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搜灵网咖在线阅读 - 第282页

第282页

    “打败了妖族以后,人族占据了妖族的地盘,将飞禽走兽驯化,使之有的成为口粮,有的看家护院,有的则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玩耍的宠物。即便如此,鬼族当时依然没意识到人族对他们意味着什么。”陆溟说,“不久之后,无论神鬼两族都开始感觉到天地灵气的快速佚散,而这代表着,或许用不了多久,天地之间将不再有灵气存在。”

    如果说天地原本是个混沌的鸡蛋,那么盘古开天辟地宛如打碎了鸡蛋壳,蛋清蛋黄因此分离开来,而在鸡蛋刚刚被打破的时候,它还勉强维持着之前的样貌,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个鸡蛋迟早要散。

    灵气是神鬼两族生存的必需品,就像空气之于人类。神鬼两族都想了很多办法,试图从别的源头补充天地间的灵气都没成功,于是他们又想着能不能将天地重新封闭起来,至少保证蛋壳内的灵气不会流矢。

    “他们成功了吗?”尽管性命垂危,容真还是忍不住问道。

    “成功了。”陆溟说,“一个大结界笼罩了整个世界,如同一个碗倒扣在天地之上,这就是古人为何会说天圆地方的原因。在现代人看来,世界是地球,是宇宙中的一颗球形行星,但在那个年代,当保护罩还存在的时候,世界在古人眼里看来就像是头顶着一个半圆形穹隆的天地。”

    神鬼两族联手封闭了大千世界,防止了灵气的进一步流失,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哪怕灵气一点儿也不泄露,随着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生灵越来越多,灵气也总有耗尽的一天,于是,鬼族第一次正视了人族这个族群。

    这个时候,人族的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神鬼两族合起来的人数。

    鬼族族长对人族动了杀心。对于鬼族来说,这不算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就像今天的人类当发现养的鸡得了禽流感可能会传染给人类的时候,扑杀鸡群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防止手段罢了。

    鬼族族长想要将人族灭了,或者至少灭掉一半,但碍于神族的面子,于是亲自约了神族族长交谈,当时的族长已经传到了炎帝黄帝手上,伏羲寂灭,娲皇还在,但已经许多年不问世事。听说鬼族想要扑杀人类,女娲出了关。

    这个时候的女娲已经清楚预见到了今后将会发生的事情。灵气的流失不可避免,在她看来,这与其说这是人类太多造成的消耗过大,不如说是天道在慢慢改变,逐渐淘汰像神鬼这样强大的族群。

    女娲早就意识到神族将会消失在漫漫时间长河中,所以从很早开始就一力推动神族与人族联姻,从而将神血稀释,以另一种方式维系神族的存在。但鬼族族长的建议使她意识到,如果继续留着鬼族,那么到最后神族倘若最先寂灭,人族将会被鬼族屠戮殆尽,此后世间或许将只余鬼族,也许还有一二妖族,而这之后,由于消耗灵气的个体减少,这两个种族将会迎来一段相对平稳的发展期,直到灵气再度下跌一个巨大台阶,两族彼此厮杀,直至最后一个鬼族/妖族不复存在。

    一天灵气得不到补充,一天这就是逃不开的现实。女娲能观过去未来,充分明白,就连修道者或许也将随着灵气的消散而不复存在,以后的世界不会属于他们这些“异人”,反而可能属于那些弱小、平庸,看似不堪一击的普通人类,也因此,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自己寂灭之前,封印鬼族。

    ……

    “我鬼族族长不疑有他,应了神族的邀请,共商大计,却因此被围攻致死,此后神族带人攻击鬼族,将我部族上下几乎屠戮过半,只有少部分鬼族因在外办事,逃过一劫。”

    唐时雨的话令谢如渐蓦然回忆起了一千八百年前,一千八百年前太初乾坤镜失窃留下后遗症,后山地xue之中妖鬼倾巢而出,几乎将整个观玄宫屠戮殆尽,只有少部分在外办事的弟子逃过一劫。该不会……

    “不久之后,神人两族大肆在神州搜捕鬼族,他们将抓到的鬼族统统押解填进了黑洞之中。”女唐时雨说,她比男唐时雨似乎年轻一些,所以讲话之时情绪更为激动,“那个黑洞正是女娲找到的天地灵气的一个生发xue,神鬼两族联手虽然在天地外围罩了个罩子,确保灵气在短时间内不会流失,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再不泄露,灵气也总有耗尽的一天,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办法,用我鬼族来当天地灵气的肥料!”

    谢如渐和楚灵崖俱是一震,随着唐时雨讲述的推进,他们都有了类似的猜测,但完全被证实的感觉依然是十分震撼的。

    那位远古大神,全人类视作母亲的女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居然采用了那么惨烈又残酷的手段。吸收天地灵气拥有异能的鬼族毫无疑问就是一个一个灵气储存罐,于是她把他们填塞到灵气生发的炉子里,用鬼族的生命当成燃料,供给这个世界继续发展。

    能说她冷血吗?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又能说她仁慈吗?她毕竟杀死了那么多鬼族。

    “那观玄宫和太初乾坤镜……”谢如渐想,如果所谓地xue是鬼族的熔炉,那么观玄宫和太初乾坤镜的意义似乎也跃然纸上了。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想不明白吗?”陆溟微微摇头。

    容真躺在地上,感到呼吸困难,头脑昏沉,他心想,明白是明白,可我哪来的力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