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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槐序横手拦住她的去路, “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我没有。”陆林钟平复了情绪,连语气也冷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安槐序声音不由加大,刚被陆林钟打开的门缝又被她重重地关上。 陆林钟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轻轻摇头低声道: “我不懂你,是真的不懂你。” “辞职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六六······” “我说的不是这个。”陆林钟轻声道,“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要跟我离婚,你为什么还能和从前一样对我嘘寒问暖?甚至······” 她伸手理好身前凌乱的长发,低下头看着被安槐序解开的风衣腰带。 离婚?安槐序睁大了眼睛,哑然地看着陆林钟,慌乱摆手道:“不,六六,不是那样的。” 陆林钟垂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她回望着安槐序,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有些东西她不能再丢了,不然她只会更狼狈。 “哦,那就是假装和从前一样,是怕我不愿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陆林钟自讽地挑唇,“你放心,这次我一顶会遂你的意,好聚好散,绝不纠缠。” 说完,她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演得不错,勉强及格。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安槐序握紧了陆林钟的腕,不由分说地把人拽到沙发旁,拿出箱子里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摆在茶几上,在陆林钟身旁坐下。 安槐序抬头对上陆林钟苍白的脸,一时间心疼到无以复加。 她们不该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尽的误会中,那没有任何意义,还会成倍地增加遗憾。 “你出差的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所以我来上海是为了征求你的意见。” “嗯?”陆林钟侧头。 安槐序把许终玄父母在国外发生车祸的事和许终玄委托她查案的事一并与陆林钟详细说了一遍,再把近段时间怎么和刘山混在一起的事情也告诉了陆林钟。她静默了一会,继续道:“这事情太复杂了而且非常危险,我也怕将来哪一天很可能一不小心就伤害到你,我必须让你知情,再让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和我走下去。” 安槐序十指交扣,放在身前,往陆林钟身旁坐了坐,又不敢靠近,小心翼翼地揣测陆林钟的神情,才继续往下道:“你害怕或者不想承担这份风险,我们可以离婚。因为比起结束这段感情,我更怕你受到一点伤害。” “但如果,你愿意继续和我走下去,那真是······”安槐序放低了声音,“那真是太好了。” 安槐序双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偷偷抬头瞄了一眼陆林钟,马上低下头去补充道:“你相信我,我不是没有能力保护你。你也可以相信我能查清这事,之后我去找一份能够养活你的工作,你在致天虽然好,但是许终玄那人太压榨了下属了,我不想你这么累,也不想让你出去应酬。” “以后但凡有大事,我都会先和你商量,不会再擅自做决定。我也会努力争取让家里人都祝福我们。无论以后有什么阻碍,我都能走在你前面。” 安槐序说完,不安地蹭了蹭手心的汗。 “我不会说太动听的情话,我靠自己的能力能给你的可能并不太多,但我还是希望你考虑考虑我······” 陆林钟目光软了软,她看过许多让人心醉的情诗,而最能打动她心弦的,她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你前段时间很忙,每晚不着家都是在查从前的案子吗?” 安槐序点头,客厅里亮着的两圈射灯把她漆黑的瞳仁映得明亮,宛若星河璀璨。 陆林钟回望着那双眼睛,清澈又热忱的眼波让她陡然有一种即将被漩涡卷走之感。 从小经历家庭离异,这么多年她竭力弥补,但是家庭的不幸任她再怎么努力终究不会圆满。没想过有一天,她心里缺失的那部分,已经被眼前的爱人渐渐填满。她想和这个人一起做饭、看书、睡觉,过充实的每一天,只要能像这世间最普通的爱侣,相互依靠,相互扶持,她就很满足了。 陆林钟:“那你背上的伤也和这件事有关?” 安槐序尴尬道:“他和人打架,我给他找场子搞的。”安槐序举起三根手指,又说:“我发誓,没回家要么是在查案子;要么就是陪刘山在网吧打游戏,绝对没有在外面乱搞,玩人丧德,我不缺德。” 安槐序便紧紧拥住了她,蹭着她的耳畔,吻了又吻。“六六,你愿意和我一起对不对?” 陆林钟往后躲了躲:“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安槐序把茶几上的离婚协议揉成一团,欺身靠了过去,撑着身子自上而下地看着陆林钟,“我原来不知道你把我看得这么重要,直到看到你刚才······” 陆林钟伸手弹了一下安槐序的额心,“不许再提了。” 安槐序挑开陆林钟的领口,坏笑道:“那做点别的?” “······”陆林钟的两颊飞了一抹淡淡的红。 安槐序慧黠地笑笑,伸手绕了绕陆林钟的长卷发,轻咬陆林钟月牙一般的耳垂,含笑道:“陆总你在想什么啊?不加班了吗?” “当然加了。” “好。”安槐序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点资料,递给陆林钟,“我和几个朋友一起查了快两个月,除了查到他户头上近来有过很大一笔资金汇入,已经挖不出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