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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的小导购很热情,从小猫玩具到猫砂一一配齐,一套适合小奶猫,一套给十六,塞得整个后排都是满的,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林于岑问道:“一起吃午饭吗?” 安槐序拿出手机,指尖点进了自己和陆林钟聊天的对话框,一个上午过去了,从昨晚挂断电话后到现在,她们仍旧没有只言片语。 不是她不肯低头,她昨天试着给陆林钟打电话,陆林钟并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她还要再试一次吗? 一周前她就留意了上海的天气,阴雨绵绵,气温也低,不知道陆林钟能不能习惯。是直接打电话还是给陆林钟发个消息? “嗯?”林于岑站在副驾驶车门边侧过身看安槐序。 “你刚刚说什么?”安槐序回过神,把手机塞回裤兜里,尴尬地笑笑,“是说吃饭吗?行,那我请你吃饭吧。” 她伸手理了理额边的碎发,走向驾驶座。 “能不能不吃肯德基?”林于岑问。 安槐序淡淡地勾唇:“当然,上次的事你不要介意。” “偶尔有一个特别的生日也不算太糟。” 安槐序凝神观察路况,随意找了路旁一家商场,停车,留了窄窄的一指窗缝给车里的两只,而后锁好车,迈步走向停车场电梯,随口问道:“吃什么?” 林于岑:“你定。” 安槐序抿唇:“中餐西餐?” “你定。” 商场里暖气充足,灯光明亮,来来往往的女孩大多手捧奶茶,说说笑笑。 “我请你喝奶茶吧?”林于岑看向一家排了长队的港式奶茶店,“女孩子好像都喜欢。” “······”安槐序说:“还是先去吃饭吧。” 她随便选了一家中餐厅,餐厅总体感觉不错,环境清幽,装潢考究,如果味道不错,她想下次一定带陆林钟过来。 安槐序挑了临窗的卡座,接过菜单递给林于岑:“吃什么随便点。” “能吃辣吗?”林于岑抬头看她。 “可以。”安槐序又拿出手机,点进和陆林钟聊天的对话框,里面依旧没有多出来一条消息,习惯性地点开陆林钟的头像,发现陆林钟的朋友圈有一条更新,时间只在五分钟前。 安槐序毫不犹豫地点进去,配图是玻璃窗,外面天空暗沉,雨幕重重。玻璃窗的右下角反射了陆林钟搭在桌上的右手和电脑。 安槐序下意识地抬头看窗外,津城的冬天是漫长且寒冷的,早晨还偶有几缕太阳光,到了中午只有厚厚的云层,沉沉压抑。 “有什么忌口的?”林于岑在菜单上划了两下,又抬起头看她。 安槐序眼帘微垂,眉心微微地皱起,低声道:“我都行。” “既然都行,那我们就按招牌点吧。”林于岑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抬手给安槐序倒水。 “你很忙吗?” “我······”安槐序把手机锁屏,端起右手边的茶杯,想了想,开口说,“我有个朋友,最近遇上了一点感情问题。” 林于岑薄唇轻抿,温声问道:“你这个朋友不会就是你吧?” “······”安槐序说:“不是我,是——是杨二狗!” “你喜欢杨二狗?” “咳咳咳。”安槐序伸手抽了张纸巾掩唇,差点被一口茶给呛过去,“不是,我不喜欢他。” “嗯?” “你谈过恋爱吗?” 林于岑静静地看着安槐序,等她开口。 “算了,我估计你也不懂。” “说吧。” “就是杨二狗瞒着女朋友偷偷辞职了,后来吵了一架,他女朋友就不理他了。”见林于岑皱眉,安槐序换了个轻松的语气,“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你觉得这不是很大的事?” 安槐序语塞:“呃,我不是那意思。” “你的想法有问题。” 安槐序撑着额角,哭笑不得,“哟呵,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话这么像个老干部。” 林于岑神情严肃,安槐序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自觉沉默。 “如果把谈恋爱比作一次合作,那么恋人就是自己的合作伙伴。” “???”安槐序无语,“可谈恋爱毕竟不是合作。” “合作是指不同个体或群体为了共同的目标,自觉或是不自觉的协同活动,促使有利于双方的结果得以实现的意志和行为。一段甜美爱情的目标是一场美满的婚姻,一段婚姻的最终追求是幸福。在我看来,谈恋爱、结婚的本质就是合作。” “杨二狗的行为从原则上违背了合作精神,因为合作很看重信任。信任是一个相对抽象的概念,它在商业合作中直接表现为利益分配,在情感中则表现为恋爱双方的坦诚度。” 安槐序将信将疑:“所以杨二狗不够坦诚,归根结底都是杨二狗的错?我觉得你的理论站不住脚,没有感情是可以做到全知的,你能时时刻刻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不要打断我的话。” 安槐序撇撇嘴,“好的,您继续。” “坦诚度不是一个固定值,而是活动值。假设最高值是一百分,那么及格线是六十分。像杨二狗偷着做重大决定的事可以直接扣分至不及格。” “不对。我和杨二狗都觉得这不过是小事,为什么到了你们那里就是大事?这样连扣分的标准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