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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三名书生看着与他是一道,这会自然出言相帮:“不错,冯公子让你作首诗来听听,你作便是,竟如此不识好歹!” “呵,什么县案首也不过如此。” “张复兄莫要这么说,许是他们那破地方都没人参考呢!这才被捡了个案首回去。” “是极,若要说起来,还是我们冯公子的县试答题更出色几分!” “哈哈哈哈!” …… 被嘲讽的少年一言不发,梁乐看不到他的神态,但在时间的流逝中,对面站着的那三个书生竟逐渐低了议论的声音,敛起了脸上的嘲笑之意。 张复便是这三人之一。他如今年过而立,四岁蒙学,寒窗苦读数十载,参加了不知多少回县试,却直到今年才险险通过。 而面前这人—— 他不过十五,凭什么就能拿到县案首! 这人站在自己面前,仿佛就是嘲笑自己数十载的光阴消逝。只是一言不发,那双眼里却满含蔑视,他们几人仿佛都毫无价值,不能在他的眼中留下一丝痕迹。 这样的态度激怒了他,勾起了他内心隐藏在深处的妒火与恶意。 早几年时,他仍有幻想,只是县令不懂得欣赏自己的才华,才让他在县试中落选。但如今他已认清现实,知晓自己几斤几两,是绝不可能通过府试的。 既然如此,他已不做此奢望了,只希望所有人都能与自己一同落入尘埃,永无出头之日。 见到这位鼎鼎大名的冯公子与这个他早已看不过去之人起了冲突,他只想趁机拱火,闹个两败俱伤才好。 但怎么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竟觉得通体发寒。 他咽了口口水,色厉内荏道:“不过小小一个县案首,竟如此不给冯公子面子!看我好好教训你!” 张复身形粗犷,虽是书生打扮,但瞧着结实得很,说完便捏紧拳头,朝着这少年走去,似是要动手。 梁乐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眼前显然是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了。她缠绵病榻多时,时常会被家中娘亲带着去求神拜佛,以求保佑自己健康安乐。 不论她心中信鬼神与否,平日里亦是有心多做善事的。 见了这场景,她厉声道:“住手!” 这一声将一直束手旁观的冯远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看到这路见不平之人,他故作惊讶道:“哟,这不是梁公子吗?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这话引得众人目光落在了梁乐身上,包括之前一直背对着她的那个少年人。 他容貌俊秀,被白皙的肤色衬得有几分柔弱,但鼻梁高挺,剑眉入鬓更显男儿气概。那双狭长凤眼朝自己看来时,锐气逼人。梁乐感到自己仿佛置身冰冷石窟一般,手指僵硬。 这人好面熟。 他为什么盯着自己看。 梁乐看见这人腰间有一块玉玦,形状奇怪,不似寻常玉玦,但看那成色,又有些眼熟。 二人对视许久,冯远没看出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以为是梁乐不给他面子,不想搭理自己。他本就怒火中烧,此时又被如此对待,更是火上浇油:“梁公子,多日不见,如今目中无人到这地步了?” 梁乐收回落在少年腰间玉玦之上的目光,看向冯远,并不弱了气势:“冯公子吃顿饭,竟也要闹出这么大动静?” 说着还示意了一下这四处是碎瓷片的地面。 像他们这样的人,吵架闹事不算大事,但闹得如此混乱,如同市井泼皮一般,却是有些丢人。 她与这种人打交道多了,知道只要自己不生气,就能把对方逼急来。 冯远脸面涨得通红,右手拿着扇子指着她,气得发抖。似是想到什么,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梁公子不参加童试,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学子之心。” 他与周围这些人都报名了本次童试,此时能在这儿聚起来,自然都是通过县试来赴府试的。 他家中富裕,请客来这天子楼,诸位学子都捧着他,却不料其中一人如此驳他颜面,连首诗也不肯作。 但终归是读书人之间的事。文人清高,见了传说中成日游手好闲,从不进学的梁乐,自然觉得自己如轮皎月一般,何必与面前萤火争辉。 这童试相关的话语或许能伤害到不少县试失败的学子,但她本就无心科举,对此亦无执念。对这面前压抑怒火,以为找到了致命的攻击之处的冯远浅浅一笑:“冯公子如此厉害,便等着过几日能在这榜上有名了。” 她嘴里说着祝愿,那语气与眼神却在说“你不可能考中”。冯远哪里能看不出来。府试在即,他本就倍感压力,此时又被这么看不起,只觉得万分晦气,抬腿就要走到梁乐身边教训一下她。 但他身形刚动,就愣在原地。 “怎么了?”一道女声响起。 是钟舒瑶见梁乐久久不回,下来看看究竟遇到了何事。 一袭烟云轻罗裙衫的女子款款走下来,发髻之上的钗坠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晃动。鹅蛋脸,柳叶眉,容色冷淡,此时眼眸中透露着关心。 见了来人,冯远脸色瞬变,站姿都比之前笔直些。方才的不耐与怒意立刻消散,换上了风流倜傥的笑意:“钟小姐也在啊。” 钟舒瑶在这吴郡被誉为“第一美人”,不知多少公子少爷倾心与她,冯远亦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