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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卿凝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确实打算在大婚前取徐尚儒性命,但计划不是昨晚,她昨晚的计划是那十箱聘礼,聘礼的事情弄完,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取徐尚儒的性命,倒不想有人先她一步。 大乔道:“用不用我去查探一下?” 宋念卿摇头:“不用了,也算是帮了我一把,省的我再麻烦了。”谁杀了徐尚儒,于她来讲,不重要,总归是帮了她。 得知此消息惊色的还有,南相府。 庭院梨树抽芽,柔风和煦,窗前,南似雪一人执子下棋,清冷的容颜笼着光圈,棱角精致,眉宇间淡若清莲,渲染几分烟水净色。 “公子,”苍梧从府外回来了,恭敬道:“属下无能,没有查到昨夜那人的任何消息,”那人做完事,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嗯,”淡淡一字,似是不太在意,南似雪两指间夹着一颗棋子,眸光专注手下错综复杂的棋局,似在思索,下一步,落子何处。 苍梧叹道:“没想到昨夜被人捷足先登了。” 昨夜,他也去了侍郎府,奉南似雪之命,取徐尚儒性命,不过,等他到了的时候,徐尚儒已经身首异处了,没想到有人早他一步。 今日,他去调查那人的消息,竟没有丝毫头绪,苍梧有预感,那人深不可测,是个高手,从徐尚儒的死状就可以看出。 “他为何会杀徐尚儒?目的是什么?”这是苍梧最大的疑问。 南似雪答:“为了她。” 他落下最后一子,棋局是个和局,他起身,凝着窗外梨树翠意,眼底缠绕点点思绪,瞳孔深处,慢慢沉凝一丝深红血色。 苍梧愣神,原来这世间除了他家公子,还有人在暗处护那女子周全,为她杀生予夺。 可,那人是谁? 一上午的时间,徐尚儒的死已经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也惊动了元帝,天子脚下,竟出这等残忍之事,死的还是自己的大臣,元帝可谓又惊又怒,命楚之延彻查此事,好给侍郎府一个交代。 徐尚儒突然惨死,太傅府除了宋念卿,其他人都是始料未及,徐尚儒一死,和宋念卿的婚约也算是作废,这让太傅府有人恨有人惋惜。 总之,都看不得宋念卿过的好。 宫中宋素婉更是恼恨,那徐尚儒什么时候死不好,偏偏这时候死,宋念卿这颗棋子,她算是一时利用不上了。 京城百姓唏嘘不已,不知该说这宋七命好还是命苦,不用再嫁给徐尚儒那老男人了,但除了徐尚儒,京城又没人要宋七了。 楚之延来侍郎府调查死因,在徐尚儒的房间查看一圈,屋内除了恶心浓郁的血腥味,让他无从下手,他出了侍郎府,打算去太傅府瞧瞧。 他觉得,徐尚儒的死绝不会那么简单。 楚之延在驾车去太傅府的路上,遇见一个人,是楚璟容,他从一家糕点铺出来,手上提了一些糕点。 楚之延唤住他:“五皇弟去哪儿?” “太子兄,”楚璟容温尔有礼,眉间浅笑,他扬了扬手上的糕点,“我买了些糕点,正打算回府,太子兄这是准备去哪儿?” 楚之延道:“太傅府,”他掀开车帘,邀请道:“不如五皇弟与本宫一同前去?” 楚璟容笑答:“恭敬不如从命。” 第42章 楚之延的试探宋文承的猜疑 上了楚之延的马车,楚璟容将手上的糕点放在茶桌上,动作很是小心翼翼,像如视珍宝。 楚之延看了眼那糕点,是芙蓉酥,他笑道:“五皇弟很喜欢这家的芙蓉酥,”这家糕点铺,是个老字号,开了十几年,他好几次见楚璟容从这里出来,每次买的,都是芙蓉酥。 “是,很喜欢,”楚璟容笑,他眸光看着车外出神,眼底泛起斑驳涟漪,他回眸,问:“太子兄去太傅府可是为了侍郎大人的事情?” 徐尚儒的死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元帝将此事交给楚之延处理,如今楚之延一筹莫展,但他脑子里却想到一个人的名字,宋念卿。 楚之延问:“五皇弟认为徐尚儒因何而死?”那等惨状,应是和他有深仇大恨,可是,南月没有人和徐尚儒有如此深的仇恨。 楚璟容笑而摇头,似是也没有任何头绪,他把眸光落在车外,温润的眸子深处,幽光暗影,稍纵即逝。 到了太傅府门口,楚璟容和楚之延下了马车,太傅府王管家看见有贵人光临,便撒腿去通知宋文承。 宋文承疾步迎过来,弯腰俯首:“不知太子殿下和明王殿下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 “宋太傅客气了,本宫随便来看看,”楚之延笑,又道:“七小姐可在府上?” “在,”宋文承微怔,问:“太子找老七可有事?”老狐狸心思一转,这个节骨眼上来太傅府,是找老七还是另有他事 “没什么大事,本宫想找七小姐简单聊几句。” “请太子和明王移步大堂稍做休息,老臣这就让老七过来,”宋文承转头吩咐王管家:“去海棠苑把七小姐叫过来。” “是,老爷。” 一盏茶的功夫,宋念卿被叫了过来,她行过礼,便站在堂前垂着头,默不作声,楚之延来太傅府所为何事,她心里清楚,是为徐尚儒死因来的。 自从宋文承寿宴之后,楚之延对她,一直在揣测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