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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回来。”谢知遇说。 “哼。”封玲扭过头就走了。 姚羽回头看了眼立在门口的谢知遇,冲着微微鞠躬:“谢谢您了。” “不客气。”谢知遇稍稍颔首。 封玲风风火火地走远了,姚羽抓紧包包,跑着跟上去。 “你怎么来的?”封玲问姚羽。 姚羽从包里掏出钥匙,按动开关,她洁白耀眼的保时捷闪了闪前车灯。 “我开车。”她说。 只见封玲也掏出了她的车钥匙,她也按动了开关,然后,立在路边的绿色小绵羊电动车愉快地眨了眨前灯。 “......” 封玲有些尴尬。 现在的年轻小姑娘都这么能赚钱? 老阿姨落泪。 “你介意带着我吗?”姚羽说。 封玲笑了,说:“老板,上车吧!” 姚羽喜欢封玲的性格,做事风风火火,处世大方坦率。 两人上了小绵羊,封玲在前面开车,姚羽坐在后面,揽住封玲的腰。 一骑绝尘,风扬起两人耳边的碎发,姚羽将长头发别到耳后,就听见封玲说:“裴爷爷年纪大了,他心脏不太好,等下见到他,一定要小心说话,尽量不要刺激到他。” “好。”姚羽大声说道。 裴爷爷的家在小胡同道儿里,周围也有几户人家。 封玲将小绵羊停在门口,她解下头盔,将两人的头盔都挂到车把上。 裴家的大门大开着,迈过门槛,朝里走就能看见镶嵌一帆风顺字样的影壁墙。 封玲走在前面,姚羽跟在后面。 细心的她发现,大门的现眼位置挂着块金灿灿的标牌,上面写一行红色的字“光荣之家”。 “裴爷爷。”封玲朝着大院喊。 “哎——”老人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门口的珠帘沙沙作响,老人拄着拐棍站在门口,他笑容慈祥地看着封玲,说:“小七来了,快进来,进来给我看看这东西又不好用了。” “哪又出问题了?”封玲边问边上了台阶。 姚羽有些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封玲跟着裴爷爷进了屋,又拨开珠链,探头出来,朝着姚羽招招手:“别站在院里,快进屋。” 说罢,珠链垂落。 姚羽缓步上了台阶。 进门。 房间是最简单的一字造型,中间是客厅,两边是卧房,自建房都盖的不小,裴爷爷家也是,房梁高大,一层的平房足足有两层楼的高度。 作为设计师,姚羽职业病地观察起房子。 简单的装修,没有风格,就是千千万万普通家庭的样子。 只不过裴爷爷家的墙上有很多很多的画,有涂鸦的,有彩色铅笔的,有蜡笔的,还有水彩的,画是按照成品完成度排列,从左到右排开,看得出来作画之人的成长与进步。 姚羽在客厅看画,封玲和裴爷爷在左侧房间检修设备,就听见封玲对裴爷爷说:“您这个老物件早该换了,现在都出第四代了。” 裴爷爷挺犟:“修修还能用,用不着换。” 封玲笑道:“又心疼钱了是不是,旧机器换新有折扣,而且您还可以申请补贴。” “补贴能补贴多少,省个三百二百我还不如买烧鸡吃呢。” “我说裴爷爷,你可够小气,这次的补贴力度很大,我估摸您能申请个九折。” “真的?” “真的。” “那你给我办吧。” “行,我回公司就给您安排。” 姚羽在外面听着。 短短的时间封玲就销售出去一台最新的医疗辅助设备,真厉害。 设备修好了,封玲沾灰的手举在半空中,她对裴爷爷和姚羽说:“你们先聊,我去外面洗个手。” 裴爷爷给封玲递了个小盆,方便她取井水,然后他坐在客厅的老式摇椅上,摇摇晃晃看向姚羽,姚羽对裴爷爷稍稍颔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七都跟我说了。”裴爷爷说,“墙上这些不许动,那边,桌上的那摞你自己挑吧。” 裴爷爷的慷慨令姚羽意外。 她点点头,对裴爷爷道谢:“谢谢您。”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看着满头白发,身型佝偻的老人,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姚羽来到桌前,将桌上的画小心翼翼地拿起来。 身后,裴爷爷昏花的老眼盯着门口,似在对姚羽说话,又似在喃喃自语:“儿子儿媳都给国家了,孙女的画,要是有用就拿去吧。” 回去的路上,姚羽将包好的画抱在怀里,她问封玲:“裴爷爷是自己住吗?” 封玲的车速比来时慢了些,她对姚羽说:“裴爷爷的儿子和儿媳在抗洪抢险中牺牲。 她们夫妻走的那年,裴宁不到两岁。 爷孙俩相依为命,裴爷爷很宠小孙女。 可惜啊,老天无眼。 裴宁生了很严重的病,在她生命的尽头她自己向医院申请的器官捐献。 她说,她要留点东西给这个世界。 她希望拥有她肺部的人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气;拥有她眼睛的人可以看遍祖国山河;拥有她心脏的人能像她一样永远保持热爱。” 第47章 姚羽抱着画回到工地,她给大家开了临时会议,会议内容围绕“青宁路”项目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