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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只是笑了笑,神色如常地道:“昌杰,你二皇姐疼你,你也该疼她才是,你也知道她平日里最是事忙,还不轻省些?这样吧,你要是能把你那只小灰养好了,有耐心、肯上心,母妃便再替你寻摸几只来,别再缠磨你jiejie了。” 薛昌杰这才满意,放弃了送兔大业,又捣鼓起别的来了。 宁婕妤瞧着他那凡事没个长性的劲头,心里很是放心,知道这兔子的事肯定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另一头,将军却正在被薛昌杰的另一只兔子搞得头疼不已······ 只可惜薛雯缺席了两方会晤,回去后才听陆力和瑞金给她绘声绘色地学着当时的情景,简直要笑坏了。 ——这只小白兔和当初沈尧送给薛雯而不幸被七岁的薛雯给养死了的那只长得不太一样,估计不是一个品种,它的毛格外的长,甚至把整张脸都盖住了。 瑞金见了小兔子十分喜欢,图好玩儿,就故意把它和将军放到了一处,想着让两个小伙伴先彼此打个招呼。 胖猫将军陡然见到一个没有五官还可自行移动的毛团,震惊之余倒并没有害怕,毕竟比人家大了整三圈儿呢,他英勇无匹,上去就劈头盖脸地揍了毛团一顿。 此猫出拳十分之快,薛雯回回都躲不过去,更别提路都走不利索的小奶兔了,直接就被揍懵了,将军见此物半天不动,便以为已将其制服,悠哉悠哉原地转悠了两圈半,盘成一团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小兔子缓过了神儿,它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刚刚飞来横祸是怎么回事儿,认敌为友,很有探索精神地嗅来嗅去,冲着热源就去了。 嗅了嗅被薛雯嫌弃地称为“臭毛毛”的将军,表示满意,很是放心大胆地靠了上去,也想得挺美地打算睡了。 将军睡得迷迷糊糊,一抬眼看到了,估计是也没太清醒,被手下败将给吓到了,“腾”地一下蹦了三尺高,这下把人家小兔子也吓了一跳,愣是从矮榻上蹦下来,躲进角落里了。 如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了,这俩一人占了一处地方,谁也不搭理谁。 瑞金生着将军这个仗势欺人的坏猫咪的气呢,小心翼翼地抱着兔子,道:“奴婢仔细检查过了,瞧着倒是没摔出什么问题来,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就找那个给五皇子抱兔子的小太监问问好了。” 薛雯如今对着这小白兔心情还有点复杂——总让她想起不该想的人事物···就只是淡淡地道:“嗯,那就你们留心吧。” 瑞金又求她给小兔起名气,薛雯想了想,不很负责任地道:“既然有了将军了,那这位就叫丞相吧。” ······ 还不知道兔子丞相状况如何,真正的“丞相”另有其人。 永安宫的文贵妃,最近倒是摊上了一桩不算太小的事儿······ 如今的内阁首辅鄢之卿鄢老大人——就是薛雯曾一跤绊倒大礼参拜的那一位,虽无丞相之名,论起来,也可以算得上是丞相之尊了。 当初他平白受了自己绊倒自己的薛雯一礼,老大人自己也怪过意不去的,皇上也觉着这事儿无伤大雅挺有意思,索性就替他们俩定下了师徒的名份。 薛雯虽当时已经有了自己正经的老师翰林院沈鹏伟沈大人,但自此以后,见了鄢大人也执弟子礼,三节两寿也没落下,算是十足敬重,鄢大人也真心实意地拿她当弟子,在政事上,没少引导指正。 鄢大人别看才四十六七的年纪,为人却极其板正严肃,堪称古板,虽说心里头拿她当自己人,但对待薛雯是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十分严厉。 而如今闹的这出事儿···论起来,也的确是文贵妃自己不经心。 文氏早年间其实也是得宠过一段时间的,否则,也不能两育两胎。 那时得宠,人也年轻,又本是侯小姐,颇有些倨傲恣意,鄢之卿才刚入朝,还没崭露头角的时候,她曾瞧着皇上拿着读的文章,随口玩笑了一句。 “胭脂固轻,此系何名”。 毕竟是朝廷命宫,两榜进士出身的读书人,圣人门生——这算得上是很轻佻无礼的了。 但按理来说小妃子关起门来与皇上玩笑,其实也没必要上纲上线儿的,如今却偏偏又不知怎么的,把这出多少年前的旧事翻了出来,且大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闹大了以后,鄢大人也是轴得慌,被同僚略微打趣了两句,直接称病不上朝了。 那文贵妃反应算得上是迅速——她自知,陈芝麻烂谷子又被人翻了出来,定是人为,定有所图。这事儿虽然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整她,但永安宫早早儿的就锁宫以待圣裁了,锁起宫门,看似被动,实则为自保。 只可惜···她再怎么反应及时,圣上却是迟迟不曾裁定,将一切“后妃跋扈,使老臣寒心”之类的折子皆留中不发,就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文氏无法,只得更放低了姿态,已至脱簪待罪了。 她这会子是自顾不暇,腾不出手来提自己查探,但仍忍不住关了门在自己的宫室中大骂,扬言别让她知道了是谁,否则且有好儿等着。 ——文贵妃是遇事慌神儿乱了分寸了,平日里也是个顶聪明的,如今倒是一时参不透···另一头,薛雯可是打这事儿一冒出来,就看出端倪了。 还能是谁? 不就是她的好父皇,当今圣上薛铎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