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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可就够王贲元通天了,周连倒也不至于眼红他故意拆台,只是他是皇帝近人,便照着实情不偏不倚地回了一句,“殿下纯孝,想必也有几分是看着太后娘娘的面子。” 皇上闻言忍俊不禁,哼笑道:“呵,你高看了她,也低瞧了她。” 周连连忙又将弓着的腰弯低了几分,恭敬回道:“是是,奴才的眼皮子浅,惯会胡说八道的,却是冒犯了二殿下。” 也是巧,正说着呢,清吏司郎中史凯晃晃悠悠来向皇上祝酒了,君臣同乐之际,皇上也喜欢他们闹腾,只是同乐之余,倒也顺势派了个活计。 史大人撑着醉眼儿离的老远仔细认了认那王贲元,也不知几个鼻子几个眼儿他看清了没有,就大嘴一张道:“瞧着果然是一表人才!皇上放心,臣自当考核,不使我朝错失栋梁!” 又是沈尧眼尖耳朵长,一下子看到了,正苦于那两人隔着一个自己聊得热火朝天呢,又不好显得太计较小气,这下可算是逮着机会了——见状连忙勾了勾薛雯的手心儿,示意她往过看,道:“瞧,这不就有着落了?你快也别费劲儿了。” 薛雯侧头去看,果然倒也欢喜,一时没留神,端起酒盅来抿了一口······ 第10章 喜事 薛雯放下酒盅才反应过来,一…… 薛雯放下酒盅才反应过来,一时双瞳张大,愣在了当场。 多过儿的薛昌辉一下看到了,拿筷子指她道:“好!好!叫你再陷害人家元麒?”大公主也矜持地拿帕子半遮着脸,忍不住直乐。 薛雯再本事也才十三岁,正是娇气的年纪,就算本没有什么事,也被他们笑闹得委屈起来,筷子一撂,嘟着嘴闷闷不乐。 沈尧也忍不住要笑,但却堪堪忍住,连忙拉了拉她的胳膊肘,一边摇晃一边哄道:“好了好了,这也值当的?” 说着也端起酒盅来喝了一口,又笑道:“瞧,这下好了吧?” 他也是随心之举,却不知道一旁的“大姨姐”见了他好一番迁就哄劝,心里头大大地点了点头,满意了不少。 虽是乐事,也要顾及着太后年纪已然大了,又坐了一会儿,宴席也就散场了。 那王贲元的事,这日过后薛雯也原样儿回禀了胡皇后,皇后听了也觉这人不错——先不论他的才学如何,须知有时候,做官未必是要比才学的。 抛开不提,这人种种应对,也一听就是个可用之人,只要放对了地方,不愁不能青云直上。 皇后点头赞扬道:“好,他日真要有了大造化,你今日也算是结了个善缘了——你这孩子倒真是有个福气的?如此,本宫也会传话出去,令胡家多多看顾的。” 胡氏煊赫,若能得到胡家的扶持自然事半功倍,只是······薛雯养在皇上身边,很是不喜作为外戚的胡家势大,闻言垂下了眼睛,并没有接话。 皇后自然也看出来了,也不强求,顺着她的心意岔开了话题,转而说起四皇子的婚事来了。 中宫有命,各处自然都重视,样样事办得皆快,钦天监已经选定了日子了,近的很,六月十二,四皇子就要娶正妃,皇后的意思,是要趁这个机会也动一动后宫的位份。 “文氏定是要晋位的,也是给老四撑场面,几个老人也都能动一动了,明年便是大选了,没得叫她们高不成低不就的,在新人面前没脸。你也大了,这个事儿母后就交予你,你与慕容氏商量着办吧。” 薛雯连忙起身应“是”。 说起文昭仪这个人,她乃是永安侯嫡女,妃妾中身份最高的就是她了,另有就是,陈贵妃之父虽也是侯爵,只是早已是空架子,底蕴和前景,到底是不如永安侯府。 文氏侯门贵女,行事自然与别人不同,不比小门户出身的女子轻狂拎不清——无论有宠无宠,文昭仪素来事皇后极为尊敬,平日里的大事小情也都是踩着规矩全无错处,举手投足皆如尺子比出来的一般。 在这后宫中,慕容氏柔弱、王氏刁蛮、陈氏机敏,另有妩媚的,清冷的,才学斐然的,天真烂漫的······只有她,就像是模子打出来的一样,面目模糊,难说性情,虽有十分的貌美不输旁人,如今皇宠也是平平,略显逊色。 可偏偏就也是她,有一子一女独一份儿的福气,又得皇后看重,又得底下小嫔妃们敬服,且凡有正事大事,无论是皇上,皇后,还是太后面前,还都有她说话的份儿——这就是本事,也是今后能够走得长远的依仗。 薛雯对这位聪明人也颇有两分好感,想了想,出言试探道:“一品的妃位,倒还空缺一个···论理,文妃母也是堪配的。” 昭仪再往上,应封为二品妃,她无封号,便称一声文妃,可是薛雯却是越级提了贵、贤、淑、德中的淑妃,虽说四妃中除了贵妃高了半品,其余人应该是平起平坐的,但若后来居上,隐隐约约压最为得宠的慕容德妃一头,也是薛雯的奇招了。 胡皇后思索不过片刻,却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对她的安排表示了认同。 这就是算定下了,下剩其余人就不必一一点名了,在薛雯的眼里,皆是些无足轻重的人了。 五月,选了个好日子,文昭仪晋了淑妃。 另有:怀有身孕的高美人、和如今正得宠的曹美人晋了婕妤,其余人或是一品或是半品的就都是陪客,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