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被迫成为病娇反派的忠犬在线阅读 - 第1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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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傍晚,她几乎将整座缥缈峰都翻了遍,依旧没有找到。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山脚下,萧瑟的风轻轻拂动她的衣裳。

    手支着下巴发呆。

    她最近好像越来越搞不懂白烬尘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哪怕他不打算让他心爱之人吃下乌容花,也不用做得这么绝,直接把花扔了啊。

    “傻子,笨蛋。”她猛地抓起地上的一把黑土,发泄似的扔向远方。

    这时,一阵风吹过来,一朵血红色的花咕噜噜吹到她脚下。

    她愣愣地低下头,看清那朵花的模样时,喜不自胜。

    那花的样子和当日在“回忆碎片”中见到的一样,只不过颜色不同。

    巫兰的那朵花是玫红色的,而脚下的这一朵,是鲜艳的绯红色,像是血的颜色。

    娇嫩的花瓣上沾染了尘埃,但掩不住它艳丽的模样。

    在这片焦黑的土地上,这抹红,是唯一的色彩。

    莫晞抿了抿唇,先是把手在衣物上抹了两把,揩去手上的泥灰,而后小心翼翼地将绯红色的乌容花捧到了掌心。

    她压根不会想到自己看着这朵花的表情,有多么动人。

    几乎是飞奔回了山上的木屋。

    莫晞拍开白烬尘房间的门扉,见他正襟危坐在木桌旁,正在专心研读一卷羊皮卷轴。

    几步上前,她走到桌子对面,摊开手心:“我找到你的花了。”

    白烬尘却连头也没抬一下:“无用之物,嘻嘻没必要寻回来的。”

    “你不要了?连留个纪念都不想?”

    他视线仍旧落在羊皮卷上:“不要了。”

    莫晞被气笑了:“好,你不要的东西,我要。”

    她抬起手,凝视掌心的绯红花朵:“这乌容花娇俏可爱,你既然不打算给你中意的姑娘吃,那我这个友人尝一尝,总归不过分吧?”

    听到这话,白烬尘一愣,而后抬起头:“你不能吃。”

    这句话,竟是用了言灵之力的。

    霎时,莫晞身体僵住不动了。

    他放下手中的羊皮卷轴,缓步行至她面前,将乌容花从她掌心拂去。

    花朵啪嗒落到地上。

    “这花,给谁吃都可以,唯独嘻嘻不行。”

    他垂眸,而后毫不犹豫,一丁点儿怜惜都没有,一脚踏上绯红花朵,将其碾成泥。

    见此,莫晞瞳孔一缩,好似被他踩在脚下的,是她的心脏,猛然一阵抽痛。

    像是觉得毁得不够彻底似的,他又俯身将花泥拾起,出门掷下了山巅。

    再回来的时候,莫晞身体已经重获自由。

    她愠怒,啪的一下,将木桌拍碎:“你先前怎么答应我的?不会再用言灵之力禁锢我自由!”

    见到木桌顷刻之间碎成渣渣,白烬尘却连眼皮子都没有多眨一下,他上前两步,捉住莫晞的手,竟然还笑得出来:“嘻嘻莫动怒,是我失信于你,要打要骂,尽管冲我来便好。”

    莫晞咬着牙,缓缓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我怎么敢打你啊?你可是我尊贵的主人,我这个做契妖的,又怎么敢对你不敬?”

    听到这话,白烬尘面色骤然一白,还想说些什么似的,唤道:“嘻嘻……”

    莫晞冷漠抬眼看他:“你一直‘嘻嘻’‘嘻嘻’地叫我,到底是把我当成对你摇尾乞怜的一条狗,还是一个活生生的莫姑娘?”

    她最后还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你不让我吃乌容花,是不是因为,我就是你那个心仪之人?”

    “你不想我陪着你一起死,但是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她逼问。

    他沉默。

    第95章 嗷!x61   (一修)藏书阁。

    好半晌,他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白皙的面皮上隐约可见泛起一层薄红。

    “……很明显吗?”

    莫晞:“?”

    他侧过脸不看她:“你是何时发现我……”

    顿了顿,像是万分羞愧似的,睫羽低垂,声音细弱蚊蝇:“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听到这话,莫晞也是一怔然。

    原来他真的……

    质问他的时候虽然她理直气壮,但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现在跟本人得到确认,不知怎的,强硬的气场xiele一半。

    好像有点不忍心对他太凶了。

    毕竟算上上辈子和这辈子,这是莫晞第一次遇到成年男性对自己表白。

    要是遇到这种状况,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莫晞没有经验,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

    她木着一张脸望着白烬尘。

    他黑眸中漾着一层莹润的光泽,五官精致好看,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

    这么好看的人,要不是他亲口说出来对她有非分之想,就算打死莫晞也是不敢相信的!

    而白烬尘余光注意到莫晞打量的视线,连同耳根子也一起和脸颊烧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像是终于整理好思绪似的,开始一一答复莫晞的问题。

    他的嗓音如同初化的细雪一般柔和:“‘嘻嘻’也好,‘莫姑娘’也罢,乃至如今在我面前的‘冰原狼王’,于我而言,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名讳而已。”

    他抬眼,唇角微微翘起:“我一直看着的,终究是一个‘你’罢了。我从未把你当做供我颐指气使的狗或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