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被迫成为病娇反派的忠犬在线阅读 - 第144页

第144页

    话音刚落,一道银丝追了出来,贯穿他嘴巴,生生将他舌头割了下来,令他再难以说出半个字。

    他逃到山门外,失去半边翅膀,再难以飞行,只能拖着残破的身躯,仅靠双足,去寻找蝶卫传达讯息。

    在此期间,白烬尘抱着散架的大白狗的身躯,缓缓起身,行至石桌面前,摊开羊皮卷,近乎一目十行,研读上面的记录。

    少顷,他嘴角划拉出一抹笑意:“傀儡术啊……”

    他将怀中的大白狗轻柔地放到草堆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的皮毛:“嘻嘻,等我,帮你报完仇之后,我会很快回来。”

    话音刚落,他起身,转动石门的机关,一阵沉闷的开门声之后,他徐徐步出昏暗的洞xue,仰头看了一眼头顶高悬的太阳,嘴角噙着笑意。

    蝶卫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身为甲翅的屠烨大人会有这样一番狼狈的模样,虽然屠烨口不能言,但从他手脚并用的描绘中,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

    蝶卫们团结到一处,抄起武器,攻向山洞口站着的那抹白色身影。

    谁料,还没近他身,银白色丝线就如同潮水一般向他们袭来,贯穿他们的颅顶,顺利种下傀儡术,将他们控制起来。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这个蝶谷的蝶妖们竟被控制了大半,剩下的,死的死,伤的伤,能够逃走的蝶妖,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就连闻讯赶来的蝶族女王,也被轻易制服。

    妖林树后,黑翅蝶妖死死捂住蓝蝶的嘴巴,不让她发声。

    蓝蝶拼命挣扎,眼睁睁看着蝶谷被一个卑贱的半妖毁于一旦,她近乎急火攻心,走火入魔。

    等蝶谷终于重归平静之后,屠烨也虚弱地瘫倒在地,松开了对蓝蝶的桎梏。

    “哈哈哈……”蓝蝶踉跄着行进几步后,蓦然发出一身凄厉无比地笑声,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在四处乱窜,无法控制。

    实在受不了了,她便扑腾着翅膀,在妖林中横冲直撞,试图发泄体内乱窜的灵力。

    奈何最终成了一只疯蝶。

    ……

    莫晞听到那声从妖林中传来的凄厉笑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能说,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山门重新传来一阵轰鸣,收拾完蝶妖的少年白烬尘转动机关,又重新进了那个房间。

    大白狗的尸身毫无生机地躺在草堆上,腐烂的气息与之前相比更甚。

    而少年白烬尘就跟没事人似的,将白狗抱起,疼惜地轻轻蹭着白狗的脑袋。

    “嘻嘻……”

    分明是个特别喜庆的名字,在他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小兽发出的呜咽悲鸣。

    就这么静静地抱了许久之后,他松开了白狗的尸骸。

    重新来到那张石桌前,静静翻看羊皮卷轴中记载的傀儡术。

    莫晞飘到他身边,能够看到上面有一部分记载了制作木偶傀儡的方法。

    少顷,白烬尘重新合上卷轴,在墙上拿下来一把比他人都要高上一个头的斧头,拖着那柄斧子就出了门。

    看着他弱柳扶风般清瘦的身躯在烈日下挥舞那把沉重的斧头,莫晞只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每砍两下他都要停下来喘几口气,抹一把头上虚汗,缓了几缓后,继续坚持不懈地砍。

    加油啊!看着他努力的样子,莫晞忍不住在内心替他加油打气。

    终于,砍下一棵小树后,他拖着那棵小树进了洞xue中。

    墙上挂着的不光有刑具,就连雕刻的工具也一应俱全。

    他一边照着卷轴中的说明,一边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芒,埋首潜心雕刻。

    最后,他掌心满是倒刺,甚至不小心留下几道割伤,原本白皙光滑的手顿时伤痕累累,但他仍旧乐此不疲地雕刻着一枚萨摩耶模样的木偶。

    尖尖的耳朵,圆圆的杏眼,微笑的唇形,嘴角伸出的薄薄的舌头,毛茸茸的尾巴……

    他一边雕刻,一边望着初具雏形的木偶傻笑,幻想着手中的木偶能够化作一条生机勃勃的大白狗的样子。

    不要急,嘻嘻马上就会活过来了——他无数次告诉自己。

    当雕刻完成,他按照卷轴中的说明,将傀儡丝注入时,木偶身形骤然放大数倍,他的确如期见到了一条可以说是和嘻嘻一般无二的大白狗。

    大白狗的唇形是微笑的,眯着漂亮的双眼皮,“汪汪汪”热情地冲他叫着。

    少年带着几分无措,一下又一下捏着自己的手指头。

    乌黑的眼睛中没有光彩,即便能够切实抚摸到大白狗长长的茸毛,但是大白狗不会变成莫姑娘,也只有在自己让它叫的时候,才会勉强叫个几声而已。

    他最终将那个他亲手造就的木偶砸了个稀巴烂。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嘴里不住嘟囔着,又执起小刀,重新雕刻起来。

    这一次,他雕刻了一副完整的骨架,又小心翼翼地将萨摩耶身上的皮毛剥了下来。

    一边剥他一边道歉:“嘻嘻,原谅我,很快就好,很快就会把你恢复原样……”

    ——但是最终也没能如愿。

    看着眼前同样木愣愣的大白狗,他瘫坐到地上。

    他深深地意识到,再也没法恢复原样了。

    手指近乎绝望地死死揪着衣服上的布料,眼神空洞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