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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应该是按照身高给他拿的码数,因为周寻有些过瘦了,所以衣服才不太合身。 “这也太肥了。”陈伯上下打量一番,“要不明天我直接去做校服的厂家那里给你重新定制一身?” “就一校服,折腾什么啊。”周寻不在意地摆摆手,“凑合穿吧,就凭我这颜值,就是裹块床单都帅人一脸血。” 贺初拿着筷子的手一滞,这少爷真自恋,虽然确实长得确实不错。 长短倒是合适,陈伯想了想:“你脱下来,我给你把腰收一下。” 周寻脱了校服给陈伯,陈伯拿着校服去他的卧室给周寻改衣服,客厅内就剩下贺初和周寻。 客厅内有一张长条沙发,还有一个单人沙发,贺初坐在单人沙发上,周寻就坐到了长条沙发上,手里拿过个抱枕抱着,半躺在那里看着贺初吃饭。被一个人盯着吃饭换成旁人肯定会觉得不自在的,但贺初连看周寻一眼都没看,淡定的吃着饭,似乎旁边根本没人一样。 周寻看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没话找话的问:“你那个头像上的植物是什么呀?” “五味子。” “五味子?中药啊。”周寻有些惊讶,“为什么用这个做头像?” 贺初咽下最后一口饭,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才说道:“好看。” 可能是因为周寻饭量小,所以陈伯菜做的并不多,贺初也没剩下,全都吃光了。 贺初端起碗和杯子去厨房洗,周寻也没阻止,只是靠在沙发上想了想那张图,红叶绿果,确实还挺好看的,这头像跟他养生老大爷的朋友圈还真挺相配的。 一十七八岁的高中生,硬是活成了七八十岁的样子。 贺初将洗好的碗筷和杯子放好后便跟陈伯告辞离开。 回到家后,贺初洗了个澡,又写了两张卷子才上床睡觉,今天晚上吃的有些饱,睡觉时有种久违的满足感。 以前放学回家吃到爷爷做的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从来没有觉得多珍贵,后来有一天再也吃不到了才知道,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没有了。 爷爷总说,五味子,甘,酸,辛,苦,咸,五味俱全,就像人的情绪一样,喜,怒,哀,乐,怨,缺了哪一味都不行。 贺初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迷糊着睡着时觉得似乎有一件事儿忘了做。 被锣声惊醒时,贺初有一瞬是没动的,最近被周寻折磨,贺初每天早上起床都有心理阴影了。 直到第二声锣响,贺初才伸手摸过手机看了看,凌晨五点半,是他以前正常起床的时间。 不等他放下手机,手机震动了一下,微信弹出一条信息。 你找对了,就是我:起床了。 你找对了,就是我:不用感谢我! 贺初闭上眼眯了半分钟,才又拿起手机回了条。 我不想加你:起了。 出门时,贺初往隔壁看了一眼,大门没开,只闻到了熟悉的中药味。 周寻是快下早自习时拎着书包从外面懒洋洋走进教室的。 黑校裤白衬衣,衣服看起来略宽松,衬衣有一角没有扎好落在了外面,配上他带着浅笑的脸,看着很惹眼。 班里同学,尤其是小姑娘的视线忍不住在周寻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主要是周寻长得好看,长得又白,看起来干净清爽,而且脸上总带着笑,特别容易让人生好感。 有个小姑娘的视线太过直白,周寻还对她笑了一下,小姑娘顿时红了脸,忙低下了头。 赵青昊忍不住“啧”了一声。 赵青昊同桌在旁边小声道:“我看老贺校草的地位怕是要不保了。” 赵青昊一点儿没有作为好朋友的自觉,反而在那嘿嘿笑。 周寻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食指曲起在贺初桌上敲了敲。 贺初抬头瞥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周寻将书包塞进桌洞,笑:“你还没跟我说谢谢呢。” 贺初转回头:“你不是说不用谢。”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周寻一手支着下巴侧头看着他,“我可是专门盯着时间给你敲锣,然后又睡的回笼觉,你难道就没有点儿感恩之心?” 周寻本来就是故意逗贺初的,所以当贺初转过头来看着他说了句“谢谢”时,周寻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滞,然后意味深长的“啧”了一声:“哥们儿,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你不能吗?”贺初垂着眼皮懒懒来了这么一句。 周寻咂摸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耳后根不受控制地红了一片:“卧槽,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一货。” 因为周寻的身体原因,上学也是断断续续的,所以他没什么朋友,接触最多的也就是堂哥周子辰和盛航。 周子辰比周寻大三岁,以前周子辰会带周寻去酒吧ktv,他那帮朋友荤段子张口就来,周寻听了只觉得刺耳,从来也不会跟着他们说,至于同龄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现在听贺初说这种话,倒是不反感,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 尤其是贺初这个看起来冷冰冰动不动就那冷眼瞥人的,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还挺反差的。 贺初嘴角飞快的勾了一下,继而面无表情地不再搭理他。 第二节 数学课,老王看周寻来了,借着这个机会又在课堂上强调了一下有什么事情必须请假,不许迟到旷课,更是点名贺初,让他别忘了下周的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