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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哥。映雪听进去了,望着那张宠溺的容颜,心又疼了一分:他真的要斩你吗? 他在考虑中。西门无所谓的撇撇嘴,自侃起来:他斩不斩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孑然一身,来去如风,不过我的心倒是被某个人伤了,在滴血呢,因为我死到临头她还一点儿也不关心我 西门大哥!映雪忙拉住他,浅浅笑道:不关他的事,是映雪喜欢胡思乱想,自怜自艾,可能日子久了闷出来的,刚才对西门大哥说出来就好了不过西门大哥,你什么时候出狱? 西门转身,眉头微微锁起:分离之术成功了,明日哦,不对,应该说是今日我就可以出去,不过小女鬼,你果真没事吗? 没事。映雪摇摇头,站起身:既然西门大哥要出狱了,那映雪这就出去准备准备,为西门大哥接风洗尘。 西门望着她的背影,眸中不安:别为银面的事担心,那小子现在过得不知比西门大哥我快活多少倍,且,分离之术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不关任何人的事。 西门大哥,我知道。映雪站在门口回眸一笑,让他宽心,而后挺直望背,走出了他的视线。 他说的何尝又不对呢,银面重生了,会过得比现在好,这样很好。 等走回茞若房,天已经大亮了,她脱了白裘,净脸,重新梳发整理容妆,扑了点点胭脂,让脸色看起来好一点,而后给太后娘娘请安。 带着汀兰走到长宁宫的正殿,连胤轩已携绛霜在那里请过安了,正待告辞,突见她进来,看了她一眼:昨夜下半夜你去了哪里? 她微微欠身,将脸低下去:臣妾听说桂兰坊昨夜有昙花一现,所以将意去看了。 那昙花美吗?连胤轩紧紧盯着她的脸,已没了昨夜的怒气。 美,据说今夜还会有两盆昙花盛开,皇上何不亲自去看看呢。她依旧依着头。 绾青说的可是真的?那哀家今夜也要看看去。凤座上的宁太后轻声笑出,对旁边的宫婢招招手,快去把小公主抱出来,让她的娘亲瞧瞧。 又对下面道:这孩子可乖巧了,才两个多月大,一双大眼睛已骨碌碌的转,和胤轩小时候还真有几分像 映雪与连胤轩相视一眼,没有说话,伸手去接咬自己手指头的抚尘。只见妩尘小脸圆圆的,全身散发着奶香,明显是刚吃饱懒洋洋的模样。小家伙几日不见,小脸蛋又长胖了一些,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又大又圆,正在咧嘴对她笑。 你看哀家将她照顾得如何?宁太后对着母女俩轻轻一笑,示意宫婢将妩尘抱进寝殿睡觉,应该不再像一个刚满月的婴孩了吧,你看那小胳膊小腿多结实呵呵,哀家实在是喜欢得紧,想留这孩子多住几天,绾青你没意见吧? 多谢母后对妩尘的厚爱。映雪不得不颔首轻声道。她对旁边的这个男人已没了任何期待,一个是他最亲最想尽孝道的母后,一个是他的女儿,都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他又如何取舍?舍的,不过是她罢了,就跟当初舍了她一样。 母后,既然请过安了,那么儿臣退下了。一旁的连胤轩适时出声,深深看她一眼,跟我去鸣鸾殿。 好,你们跪安吧。宁太后再轻轻一笑,雍容起身,让旁边的苏嬷嬷掺着进了寝殿。 有什么事皇上可以在这里说。映雪不肯随他走出去。 母后只是想让妩尘陪陪她老人家,你看到了吗?见她如此,连胤轩也不再qiáng迫她跟他回去,索xing站在原地,静静盯着她。 看到了。映雪淡淡的答,看着他旁边的连绛霜道:我现在该去凤鸾殿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你不必向她请安。连胤轩的胸口怒气愈发郁结,沉着脸道:这一项我早已给你免去了,你可以执意如此? 昭仪理该为皇后娘娘请安,这是宫规,难不成皇上想让臣妾藐视宫规?她就要反唇相讥。 他剑眉一挑,看出来了,冷冷一笑,与她对上了:好,既然你执意要请安,那朕也不拦你,每日卯时你就去凤鸾殿一趟,一刻不得耽误! 你!她气极,看到他眸里闪着nongnong的火焰与鹰隼,心口的怒气陡然一泄,不想再与他争:臣妾遵旨,臣妾会每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驯服,愣了一下,为母后请安的事,能免则免,不要qiáng求!然后不等她再说话,瞬息拂袖离去。 旋即,殿里只剩下她和绛霜了,两人各站一方,静静对望。她腹部微微挺起,莱蒙着面纱,不能说话,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有千言万语。 这是她的meimei,本该沉海的莲绱旁女,怀了她心爱男人的孩子。 两人就这样黑默对望着,没有人说一句话,半晌娘娘,为您治脸的先生来了,正在鸣殿正殿等。连绛霜殿里的宫女陡然急匆匆跑过来向她禀报,打破了殿里的静默,娘娘,奴婢这就掺您过去吧。 连绛霜这才收回目光,微微颔首,让宫女掺着她往外走,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殿外,那个宫女又急匆匆跑过来,对映雪道:皇后娘娘请昭仪娘娘一同前往凤鸾殿。 映雪微微惊讶,轻道:好。 等过去连绛霜的凤鸾殿,才她发独孤北冀也在,正与先生在说话,心里心外的。而连绛霜则让人给她备了茶水,而后丝毫不忌讳的在她面前将脸上的面纱取了,躺在软榻上让先生给她用了麻醉,开始fèng针。 这先生的手艺非常细微别致,能将一块一块的皮fèng合起来,而不留一丝针脚。映雪这才看明白先生是用fèng的方式将一小块一小块颖在连绛霜脸上,从脖子到额头,一块一块的fèng,而那fèng好的脖子接合处竟然看不出一丝痕迹。她坐在旁边看得直暗暗惊叹,却又不懂连绛霜为什么要她看到这一幕。 等fèng了一半,坐在她旁边的的独孤北冀开口道:这个世界上果真是什么样的能力异士都有的,如果能寻到能让皇后娘娘重新开口说话的人不知有多好。 映雪在旁边静静听着,没有的接他的话茬。 只听得又道:这位先生是皇上花了万金从齐梁山请来的,能治世间所有坏死的皮肤,昭仪娘娘你瞧,先生的手艺jīng湛到惟妙惟肖了,远远望去,真瞧不出是接上去的皮肤,呵 那皇后娘娘可有想过换成什么模样?映雪终于轻启檀口,望着连绛霜的侧影。 昭仪娘娘,老朽只懂fèng织皮肤,并不懂易容,所以皇后娘娘应该是原来的模样。先生在重新取线的当会为她禀明道,而后声一落,重新投入到自己的正事中。 多久能好?时间悄悄的过去,茶水凉了宫女再沏,沏了又凉。 大概还需要些时辰,昭仪娘娘,我们出去走走吧。独孤北冀站起身请她,并十分恭敬的立在一旁,等她先走,娘娘请。 她没有拒绝,让汀兰掺着,走到了外头的凉亭里坐着。 皇后娘娘应该还需几日才能完全复原,这几日麻药消退,可能会很痛,但是北冀相信皇后娘娘能挺过去的 映雪淡淡挑起眉梢,陡然问道:独孤冰芝现在怎么样了?听说她疯了,并流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独孤北冀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脸上的神采一击而碎,道:她已让我带出了宫,虽然疯癫,但至少捡回了一条命。 我可以见见她吗?映雪轻啜一口茶。 见她?独孤北冀这下吃惊不小,反问道:冰芝昔日为爱蒙蔽双眼,陷你和绛霜于不义,难道你不恨她吗? 北冀,我只是想看看她,并不是要报复她。映雪浅笑道,望向别处:她只是一个为爱不择手段而被人利用的女子,我即便要寻仇,也要去找那个幕后主使者。而独孤北冀你 她又朝他看过来,眸中清冷:你一直守在绛霜身边,难道仅仅是为冰芝赎罪吗?你三番四次暗示胤轩与她的关系,又是为了什么呢?呵,你只是想要你爱的女子幸福? 独孤北冀让她说的一语中的,脸色微变,坦然道:因为你执意要走,所以我才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希望绛霜得到连胤轩的爱吗?他们两人早先就是相爱的,而绛霜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又好不容易怀上他的孩子,他身为一个男人如何能绛霜于不顾? 映雪听着,手一抖,把桌上的茶杯碰翻了,冷道:你这样一心一意为她,是不会有回报的,因为她的心只会在胤轩身上,再也没有fèng隙。 这个我知道。独孤北冀看着石桌上流淌的那滩茶水,语得心长道:其实你刚才问冰芝的事,是因为察觉到了当日给你下七日绝命的主使者对不对?你和绛霜都察觉到了这个人,这个人一心想致你们姐妹二人于死地,又偏偏最后擅长伪装而你见冰芝,是想确实你心中的猜测,但是冰芝给不了你答案,因为她已经疯了,是让人给bī疯的 我想向冰芝问清楚所有事qíng的原委,当年她掠走绛霜,到底是她的主意,还是那个主使者的意思?如果从那一步开始这个主使者就已步步为营,就说明一切的始末都源于这个主使者! 这一点冰芝没有说,我只是猜测冰芝是被人利用了,因为冰芝锋芒太露。而冰芝被bī疯,也有我这个大哥参与了一份。 映雪听着,抿唇不语。 那日你被下了七日绝命,我才知道冰芝已无药可救,所以在她大婚当日,我明知是连胤轩给她设的局,却非但不阻止反而用楚幕连教的方法,揭穿了她的假面皮。我以为只有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才能让她醒悟,却不料,这一举措却是让我和冰芝同时陷入绝地。那日后,冰芝因怀有身孕才免去死罪,被关了起来,而我回凤霜山后,陡然遭人追杀,被关入了暗黑的屋子里。如果不复绛霜所救,我只怕早已命归huáng泉。 冰芝既然怀孕了,为何会疯? 因为冰芝怀的不是连胤轩的孩子,如果她真的怀的是连胤轩的孩子,那么她还可以有一侧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