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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磺泉的问题还未解决,所以只能先进行到这,让他们先外涂鹤丹内服加有huáng边的汤药,暂时治着。 而完成这些也不简单,等映雪瞧了瞧满地的蚕茧,轻吐一口气站起身,才察觉月儿已经当空照了。 不好,忘记回府的时辰了! 她用袖子拭了拭额头的汗珠,嘱咐了戚□几句,连忙转身就走。 小女鬼,走那么急做什么?有人叫住她。 西门大哥,你没回去?她看到这个白衣公子竟然倚戚□一棵老树下等她,而老树旁是一块坟地,yīn森一片。 不把你安全送回府,我哪敢回去。好了,现在终于把你等出来了,我们走吧。西门轻笑,从那老树下走出来,与她并排而行,走吧,先带你去净手,睢你一身泥,滚得跟泥人儿似的。 这里没有水,我们还是先回王府吧。映雪让他语里的亲昵弄得些微赧颜。 没事,我们只是顺路。西门丝毫不在意,长身玉立的身子潇潇洒洒往前走,轻笑声洒了一路。 映雪跟在后面,不明白是什么事让这个男子今夜如此开心。随即想到身后的那大片坟地,连忙跟上男子的脚步。 西门说的顺路,是转出这偏僻之地后的赶往王府路上的一家花楼,他二话不说,便让一个叫青衣的花娘带她去沐浴换衣裳,梳洗打扮片刻,又端了一引起简单的饮食来让她吃下,才带着她继续赶往景亲王府。 不过这次,他为她打了轿,弄了些胭脂水粉女儿家的东西放在轿子里,站在轿子外笑道:我们这个样子是不是像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不如你直接告诉他疫病的事吧,免得他又横醋乱飞。? 映雪坐在轿子里没有做声。 西门停脚步:罢了,我还是不要进王府,先将你送到门口,再回我的温柔乡去。 映雪这才撩开帘子,轻道:今日多亏西门大哥相助,映雪才能为那些人施微薄之力,这份感激之qíng映雪无以言表。 西门在外面静静听着,陡然道:看在小女鬼有这份忧国忧民的见识上我才愿意出手的,呵呵,不曾想小女鬼小时候慈仁宽厚,长大后,不但国色天香,更有悲天悯世的qíng怀,真是西门我喜爱得紧 呃,这是什么话?映雪俏脸微赧,将窗帘子放下了。 西门笑笑,住了嘴,好了,王府到了,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后如若一切安好,就给我chuī一曲你小时候chuī的那首曲子可好? 映雪坐在轿子里,轻轻点也头,好。 随即,轿子稳稳的搁在了地上,映雪拎着那些胭脂水粉从轿子里走出来,回头,哪还见得那白衣身影。 她微微一笑,拎着那些东西走进了景亲王府。 府里,太妃娘娘带着青楚连绛霜萧阑歆他们在水榭乘凉,边吃果子,连看一个专门从园子里请来的小芳倌清唱几句,其乐融融。 映雪走回自己的绿雪园,就映雪经过这个水榭。虽然不用穿过去,但也要从边上绕过,湖心的人一回头便瞧见了。 此刻,湖中心的几个人正被那小芳倌逗得前仰后合娇笑不已,却依旧有人往这边瞧过来,道:母妃,jiejie回来了。 宁太妃正在掩嘴笑,忽听这行一说,抬起眼来,旁边的几个女子也跟着静下来。 宁太妃道:既然回来了,就喊她也来听听吧,这小芳倌的嗓子挺不错。 是苏么么连忙从水榭里走出来朝映雪走过来。 映雪提着东西,不得不朝水榭走进去,有种被人守株待兔的感觉。 进了亭子,宁太妃没有责问她,而是道:胤轩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么? 没有。 嗯,那你也坐下听一听曲吧,挺不错的。宁太妃示意她坐下,依旧没有追问她今日却了哪里。 可是有人却不放过她了,启口道:今日晚膳,姨母遣人去园子请了jiejie好多回来听戏,都被回绝了,原来王嫂是出去了,呵呵,怎么买这些东西不让下人去,反倒自己亲自去呢。我们都还以为王嫂和王兄一起出府了呢。 胭脂水粉这样的东西,芷玉挑不好,我映雪自己买才放心。 呵呵,王嫂真细心,一挑挑到天擦黑,我们听戏都听好大一会儿了。 青楚在旁边听得猛翻白眼:我说阑歆meimei,听戏是你折腾,非要在这个亭子里听戏也是你折腾,我说你今儿个怎么陡然这么体贴,原来是临渊具网啊。 我的确是想请姨母听戏。 那为何一定要折腾在这里?我说在距离西居最近的望月亭,你偏不听,非要跑到这里我就想不明白这里哪里好了,荷叶多,蚊子多 好了,青楚,你少说两句,在哪听都不一样吗?别吵了。宁太妃出声制止她,示意映雪在旁边坐下,大伙儿静静听曲,不要碎嘴,再听半刻我们就散了。 嗯。这几个女子才安静下来。 映雪坐在那里听的十分不是滋味。 等太妃娘娘回西居歇了,她随月筝一起回各自的园子。将东西jiāo给芷玉,听她抱怨了两句,她静静站到了窗边。 不知道西门大哥还有没有等在外面呢? 自从嫁进这里,她就没有再碰过那支笛子,想不到西门大哥还记得她的笛音。 浅浅一笑,她终是取了那支竹笛坐到窗边,贴在唇边,chuī响。 半刻,竟听到一陈缭缭笛音在墙外响起,与她附和,双声双栖,随即音调一转,很快沉寂,只剩她的声音。 他告诉他,他走了。 但是她还在chuī。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二十五章 连胤轩赶回卞州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远远的,便听得王府里传来一阵缭缭的笛音,不激昂,却如小舟轻dàng湖面,一点一滴渗透到心底。 他翻身下马,大步寻那笛音之处。 他知道这chuī笛之人不是西门,因为西门不会chuī这么忧伤的曲子,而且还没达到如此出神入化地步能用笛子说话。 这个chuī笛之人在用笛音哭泣。 随即,他随那声音寻到了四大主院后的那片园子,急切寻找,只是等他走到绿雪园门口,笛音嘎然而止。 他止步,站在绿雪园门口,考虑着要不要踏进去。 上次为毒蝎子的事,他罚了那千蓉二十大板,不曾想那小婢受不得皮ròu之苦,在被扔出王府的当日就断气了,让他想问个所以然都难。 而绛霜那边,一口咬定不知千蓉背着她做了这样的事,说那日游园回来,她还躺在榻上歇了半会,直到千蓉去拆那帐子,她才知晓有毒蝎子。 说完,便躺在他怀里哭,哭得他的心都软了。 当年绛霜让那冯丰捉去,曾被他在脸上放满毒蜘蛛啃咬伤口,以至毁容,所以绛霜现在对蜘蛛蝎子这样的东西有qiáng烈的恐惧感,见到会全身发抖甚至晕厥。 如若千蓉真是奉命行事,那绛霜如何有勇气在那帐子底下躺了半会而不自知?但是这个千蓉拿主子的命去跟芷玉斗气,未免也太大胆了! 再寻思这段时间府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他的心头总是有股不安在衍生,两个小婢怄气斗嘴,牵扯到主子,两房主子一个是他喜爱之人,一个是他的王妃,在见到苏映雪晶莹泪珠的那刻,他以为自己错得离谱;可是在绛霜的泪水面前,他又无地自容。 仔细想想,他宠绛霜,千蓉侍宠而骄也不是不可能,芷玉也是个急xing子的丫头,三言两语不合就开始动手为奴为婢自然都护主心切,想主子之所想,急主子之所急,但是也不乏胆大包天的丫头,就好比当年的那个宛儿。 他大约记得这个宛儿原本是母妃房里的丫头,母妃见此女子心灵手巧乖巧温顺,便特意安排过来照顾他的寝居,有意让她做他的侍寝丫头。 当时他已带绛霜进府,根本没有碰这个宛儿的意思,遂等母妃一将人送过来,他便将宛儿打发到竹清院,让她服侍绛霜。 宛儿服侍了四年后,就陡然发生绛霜被冯丰掳去之事。那个时候他并不知晓掳走绛霜的是北冀门,只因那一日是宛儿陪绛霜在竹清院玩秋千,而他出去狩猎了,等他回府,宛儿哭哭啼啼跪在地上,说是一个蒙面人突然闯进来,直接掳走了小姐。 他当时勃然大怒,暗暗吃惊,王府曲岸画廊,花木山石,比皆是,而且守卫异常森严,大白日的何以让一个黑衣人掳走一个大活人而没有一点动静? 他没有立即想到独狐北冀。 随后他密查府里,才得知绛霜失踪的那日,曾有一个给膳堂担菜的汉子冒冒失失在后院找解手之处,后遇上给小姐端莲子汤的宛儿,宛儿给他指点了一句,汉子便走了。 这是那日唯一一个闯入后院的人,随即宛儿也以为小姐买胭脂水粉为由要出府,让侍卫给拦着了,说是刚才发现了形迹可疑之人,禁止通行。 就这样,宛儿没有出成府,绛霜失踪的事也被bào露了,守门的侍卫这才记起那担菜的汉子在经过他们身边时,车上的那个大箩筐被随意搭了衣裳。 当时他们没大在意,认为是那汉子嫌天热,脱了衣裳。所以直接给他放了行。 能这样放心,是因为一般qíng况下,这担菜的人进出府都是要经过管事检查一遍的,以防偷盗,确保王府安全。所以他们只需大致瞧一眼,便可以放行。 直到府里出了事,才想起那汉子的异样来。 后来顺藤摸瓜,事qíng才一点点明了只可惜那个时候,宛儿已经在竹清院服毒自杀了。 仔仔细细查了那宛儿的底细,才知这小婢一直与北冀的人暗地联系,是北冀放在王府里的内jian,而且这个jian细在身边一潜伏就长达四年,居然没有人察觉。 想到这里,连胤轩的心痛了一下,放进绿雪的脚步收回来。 其实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是惶惶不安的,他自责自己的粗心,竟然将一个要伤害绛霜的jian细亲手送到了绛霜身边,而绛霜遭毁容凌rǔ后,曾有段时间自闭,不肯见任何人,连天真的xing子也有了微微的改变。 是的,绛霜的改变是偶尔一瞬间的,比如,她在怒极的时候会打小婢,嘶叫得很厉害。而出事前的她,从不会动手伤人,顶多只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其他时间都很好,一如既往的俏皮柔qíng,比之以前更细心,也更对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