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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远处灯火依旧,依稀可听得丝竹乐器的声音,想必是歌舞升平的。王府毕竟是王府,定是有它的挥霍之处。她将窗子关了,告诉自己不必再暗自饮泣。此刻的低迷,也许只是深藏心底的悲戚。过一会,便好了。 告诉自己,现在这样,足以。 一室的静谧,风娇水媚两个小丫头去抬热水还没有回来,只是将她换洗的衣物准备妥当了,放在架子上。她轻轻走进内室把外裙脱了,穿着亵衣水裤坐到镜子前放下盘起的发丝,取下耳环。 正把长发披散肩头拿起梳子梳理的当会,内室的窗子突然吱呀一声被人开启,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轻身飞进来,二话不说,迎面就是一阵掌风。 咚!她大吃一惊,却是来不及躲闪,背靠在梳妆台上,发钗胭脂盒散落了一地。 那一掌直接击在她的左肩上,内力将她的身子震飞摔在地板上,她躺在地上,只觉得体内五脏六腑全移了位,口中腥甜,你是谁? 黑衣人不说话,接着又要一掌袭来,却在她的罩门前停住。因为此刻,木梯上响起了脚步声,似是有人上了楼。 〔正文:023〕 木板一阵咯吱咯吱响,脚步声沉稳有力,却不是抬着热水的风娇水媚。 王爷?映雪虚弱躺在地板上,被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他换了藏青锦袍,软靴,肩宽腿长腰健实,手指修长gān净,正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王爷。黑衣人这才扯下墨色面巾,恭恭敬敬走到主子身边,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静静退守一旁。 听罢,他面色暗沉下来,剑眉挑了一下,起来。他冷道,在她面前负手站定,眸子异样冰冷。 为什么这么做?映雪扶着桌角撑起虚弱的身子,看着他和他身后的黑衣男子,冷笑了一声:既然王爷想杀臣妾,又为何停了手?咳 一开口,鲜血便从嘴角流了出来,胸口处一阵火辣辣的疼。她不得不取了帕子捂住,另一只手则撑着桌角稳住身子。 杀你?他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双手依旧负在身后,一身戾气,本王不会杀你,本王会如你所愿,留下你的小命给胤韬覆命。 那你想怎样?映雪用帕子捂住嘴,冷冷看着这个yīn沉的男人。刚刚那第二掌下去,她就可以下huáng泉了,可是为什么要停手?是想慢慢折磨她吗? 将解药jiāo出来。他再冷道,并朝她走近了两步,却陡然俊颜压低,用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眸子噬血:温祺的解药只有你和萧阑歆有,你们胆子倒是够大,在我景亲王府也敢乱来。要知道本王现在要杀你和萧阑歆,比捏死两只蚂蚁还容易。 那你为何不去找萧阑歆要?虽被男人的气势压迫着,但也总算明白了一些。原来这个男人认为她和阑歆公主同为致使小王爷昏睡的罪魁祸首,毕竟新婚那日只有她和萧阑歆最后接触过小王爷。但,如果真有人暗算小王爷,又为何只怀疑她一人? 解药!听她如此一说,男人更冷了,似是没了耐xing,一把将她抓起毫不怜香惜玉摔在地板上,别再给本王玩这套把戏!你和萧阑歆的把戏还没玩够么?在本王回卞州的路上假装遭非礼,在母妃和亚父面前装孱弱你虽不会武艺,却有绝佳医术,同样制毒也差不到哪去 不等她反应,他利眸一眯,又一把抓起她亵衣的襟口: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本王碰你,做本王名副其实的王妃?然后才肯jiāo出解药?刚才与亚父在后院一番对饮,亚父竟然让他与这个煞星女圆房,说此法可以救温祺。荒唐!如若果真碰了她,岂不是如了她的意! 他是万万不允的。 映雪被这男人弄得几番周折,全身痛着,又见这男人异于平日的内敛,竟然对她如此bào怒说些莫名的话,非常不适起来。 她站起身,抓住他不肯放开的铁掌,冷道:王爷此话是何意?自王爷大婚之日以小王爷代娶,臣妾就知身份低微,又岂敢奢望王爷垂爱。今日臣妾入住这竹清院,自是抱定孤老终身的,王爷又何以如此动怒?况且,臣妾的确不会使毒。 孤老终身?他又冷笑了,狭长的眸子闪着bào戾与鹰隼,陡然放开了她,让她后退几步抵在桌沿上,打着贞洁烈女的招牌在此掩人耳目?你放心,本王定会遂你的意,让你长居此院,直至终老。 多谢王爷。她虚弱回应,撑在桌沿上,只求他不要再咄咄bī人才好。 不必谢那么快。他冷冷盯着她,打量了四处一番,道:不要以为胤韬派了两万兵马守在城外本王就不敢动你,温祺一天不醒来,你就一天不准踏出这里一步,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映雪静静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嘴角带血,胸口疼痛难忍,是其次。她疼的是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宁,这个男人,认定了是她使毒。他不相信煞气之说,却咬定她有害人之心。原来,果真不能如她所愿的。 我说过,我没有使毒。她也冷起来,冷冷回望他,不再用臣妾自称。他却不出声了,只是用那双犀利的冷眸盯迫她,眯起,将她冷了个透彻。 半晌。 别让她死掉。薄唇轻吐,终是冷声吩咐贴身侍卫连鹰,拂袖离去。我没有做过你望着他冰冷的背影,她突然有种灾难才刚开始的错觉。 黑衣人连鹰为她封住几个xué位,喂她吃了粒丹药便随之离去了。来来去去,都是一阵风。她终是明白,原来刚才那一掌,是试探她的功力而非要取她xing命。 这个男人,原来是这么防备她的。 等男人离去,风娇水媚才提了两大桶热水进来,景王妃,热水来了,呼,好沉景王妃,王爷刚才来过吗?奴婢刚才在门口碰到王爷了,啊,景王妃您怎么躺地上? 您受伤了,奴婢去叫人。 不必,扶我去榻上。 〔正文:024〕 躺在榻上歇了会,胸口的痛楚才好些。水媚小丫头一直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声音不肯停歇:景王妃,真的不必告知太妃娘娘吗?您流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必告知母妃。映雪虚弱出声,眼睛闭上了,小脸苍白:没事的,你们出去吧,让我歇会。她只是想休息养伤,不想说话。刚才黑衣人那一掌差点去掉她半条命,如若不是那粒丹药撑着,此刻怕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胆子比较小的水媚还在踟躇担忧,怕主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倒是jiejie风娇拉了她一下,将她拉出内室,水媚,我们出去,别打扰景王妃休息。 可是 到了外室,风娇才眼一沉,嗔怪meimei:你个傻丫头,关心她那么多做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她的伤是王爷造成的,刚才王爷明显是从这楼里出来 啊?jiejie你别吓我,王爷怎么会水媚吃惊不小,担忧的望了望内室,急道:那我去告诉太妃娘娘说着,已移动金莲朝楼梯口跑去。 别去!风娇一把拉住她,拽到窗边,压低声音骂起来:你个笨脑子,告诉太妃娘娘做什么?!你说这个王府谁说了算?谁与太妃娘娘最亲? 当然是轩王爷。水媚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算你还没笨到家。风娇脸色总算缓和些,继续轻声解释:这王妃的底我们还没摸清楚呢,不要乱跟人家亲近。既然王爷狠心伤她,又将她送进了这闹鬼的院子,以后定是不承认她在府里地位的,我们俩也跟着受气何不趁此机会让她自生自灭,我们好早日脱离苦海,再寻新主子 jiejie?水媚又被吓了一跳,小嘴抿得紧紧的:可是景王妃人挺好的,她上次还赐我扭伤的药丸,而且太妃娘娘也没有王爷那般讨厌她 水媚!风娇白了meimei一眼,差点被气死:上次如若不是被她的煞气克到,你又岂会扭到脚?还有这些日子的不平顺,连喝口茶都要被呛到 你想被克死才悔悟是不是?用指狠狠戳了水媚的额头一下,语气里全是怨怼:太妃娘娘对谁都心软,是个善良的人,自是不会讨厌她,但是善良并不代表不讨厌呀而且太妃娘娘最近不大管府里的事了,王府的内务之事都是苏么么一手管制 苏么么?水媚本来是在揉被jiejie戳疼的额头,陡然听到这个称呼,杏眼睁得圆圆的:上次苏么么找你去是为什么事?jiejie你还没告诉我呢。这件事拖了大半月,差点忘了。因为jiejie从不瞒她任何事的,独独这次不肯告知她。 这件事你不必知晓!风娇很无语的瞪着meimei:往其他方向想,由苏么么会想到谁?除了太妃娘娘。 轩王爷。水媚果然柳眉一蹙,思索起来。 除了轩王爷,还有谁?风娇把meimei又拉离内室几步,继续引导。 除了轩王爷?水媚不解看着jiejie的眼睛,跟着默念一句,陡然豁然开朗:啊,小姐!jiejie是说小姐吗? 嗯。风娇这才点头笑了,对,你想想看,苏么么最疼爱的是小姐和轩王爷,一心指望着小姐嫁给轩王爷做王妃,这次圣上赐婚 所以苏么么不喜欢?水媚反应过来,盯着jiejie亮晶晶的眼睛,那我们该怎么做?jiejie,小姐几时能回府?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风娇望望内室,再望望窗外的一片灯火,叹道:只希望小姐能早日回府,那我们姐妹俩就能脱离苦海了。这个鬼地方,每夜都让我睡的不安稳水媚,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 嗯。水媚也靠过来,将小手扶在窗柃上,清脆的声音低落下来:其实小姐为轩王爷付出了好多,这个位置,本该是小姐的。只是 她朝jiejie看过来:只是这个王妃怎么跟小姐长得如此像?那眉那眼,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如若不是那额前的刘海,怕是要错认成小姐。第一眼见到景王妃,我真的认成是小姐了,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