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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拂就这么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萧世言微醺,泪容满带娇气。花未拂怦然心动,跪坐在他身边,抬起他的下颔想要亲吻。花未拂突然顿了一下,眼珠转动一圈,低头只是抱住了他,然而怀里的萧世言没拒绝这个拥抱,仍是哭着。“好了好了,再哭我的珠子都要裂了。”花未拂的话算不上安慰,语气还是软不下来。 “抱抱。” “这不是抱着么?” “抱紧一点。”萧世言哽咽。 “嗯。” “等哪天你不想做家妓了,你得对我负责,我要嫁给你。花未拂,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待你之意,不会消失。”他的话仍旧带着孩子气,哭得也像个孩子,花未拂只得点头应了,生怕他会再哭。 琅连的小两口恩爱非常,小住了许久。可是在襄阳城,躺在哥哥怀中的余辰初抑郁愈发严重了。 整整一天,滴水未进,不吃东西也就算了,余辰烨端来茶水余辰初也不张口,余辰烨真的有些崩溃了,但是他不愿在弟弟面前落泪,他很坚强,也希望弟弟能够坚强起来。深吸了口气,把该落的泪水憋了回去,余辰烨命人端了一碗温水过来,用干净的帕子沾上水,一点一点地润湿余辰初已经有些发干的唇。 “辰诚张嘴喝口水好不好?”余辰烨轻言轻语哄着,可弟弟就是不为所动,他的目光已经看淡了一切,绝食像是助他早日解脱这一切的垫脚石。余辰烨当真要恨死萧世言了,恨透了这个纨绔公子的绝情。“辰诚……” “辰诚哥哥,辰烨哥哥。”余祭已经十七岁了,颇为懂事的他很关心自己的表兄,安安分分行了个礼,他歪了歪头,“辰诚哥哥好一些了吗?什么时候才可以跟祭儿出去玩呢?” 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再也不能跟那个小家伙一起玩了,余辰诚听进去了余祭稚涩的话,嘴唇动了动,但是心里太过压抑,也不想作何回答。余辰烨很感念余祭和隐孤云的关心,安慰着弟弟,安慰着余祭,也安慰着自己,“快好了,你辰诚哥哥只是想念你世言哥哥了。” 余祭想了想,说道:“马上快入秋了,九月十五是辰诚哥哥的生辰,世言哥哥那么喜欢辰诚哥哥,一定会来陪辰诚哥哥玩的。”让他高兴的是,兴许花未拂也会来的,那么漂亮的大哥哥,余祭心里喜滋滋的,“到时候很多人在一起,一定很热闹的。” 余辰烨没有答话,若有所思。 门口的隐孤云抱胸不悦,身为余祭的师父,早就猜透了他那点儿小心思,隐孤云不喜欢花未拂的到来,“就会出损招,辰烨你先陪陪辰诚吧,我把这个小家伙带回去了。”隐孤云不耐烦地拉走了余祭。 兴许是个好主意呢?余辰烨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各位朋友下了请帖,预备着秋日的生辰宴,只能期盼着萧世言的到访了,或许能够救下弟弟。 于是,请帖分发了出去,唯独萧世言那份被火速送往了姑苏,因为萧世言不在家,请帖送到了息云手里。那家伙现在人还在琅连跟花未拂在一起呢,息云来气,跟萧望成抱怨着,“我就希望你儿子能够跟余家二公子多相处相处,像人家二公子那样安分娶妻也算让我省心了,不省事的东西,唉。” “有什么法子呢?孩子年纪还小,再过几年看他还有什么理由推托婚事。”萧望成摇头喝了口茶水。 “来人,把请帖送去琅连。”息云糟心。 算来,萧世言跟花未拂在琅连住了几个月,花未拂愈发忍受不住了,说话也冷冰冰的,刻意挑事,就算萧世言一再忍让,花未拂就是用好听的词汇冷嘲热讽着。 萧世言跑了好远去买了酒回来,希望能够哄他开开心。但是没想到,萧世言回来的时候,小院子里像是遭贼了一样,跑回屋里就看见花未拂在发疯。先是摔了萧世言带来的琴棋,随后抓起家具就摔,萧世言根本不知何故,“未……未拂……” 花未拂摔个不停,等到萧世言接近的时候,他猛地抢了萧世言刚买回来的一坛好酒,“给我滚!” “……”看着酒坛摔碎在地上,萧世言的心血付之一炬,心如刀绞,“未拂……”或许是因为萧世言没有滚开,花未拂掀翻桌子,回头忽然伸手死死地掐住了萧世言的颈,力气之大,似乎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咳咳……未……”萧世言惊恐地哭了出来,闭紧双眼上不来气,将近窒息的感觉迫使他不住地拍打着花未拂的手。 理智让花未拂松手了,重重推开萧世言,但下一刻,人就跪在了地上。“世言大人,我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世言大人,我们离开吧。”花未拂苦苦哀求着,这让萧世言很迷惑。数日来,两个人过得很美满,是个人都会贪恋这种自由自在,和爱人在一起的生活,为什么花未拂会不喜欢?萧世言宁可花未拂高傲一些,也不愿爱人像此刻一样,如此卑微。 “好,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萧世言唏嘘地哭着,害怕爱人会伤害自己,却又渴望爱人的怀抱,闭了闭眼,终于做出了抉择,死在花未拂怀里他也认,萧世言战战兢兢地爬了过去,“未拂,未拂。” ☆、受热生花苦吃尽 也就在这两天,萧世言还在收拾东西,打算早些启程离开琅连的时候,请帖送到了萧世言手里,萧世言心事重重,犹豫再三,还是在心底选择了前去赴宴,并且带着花未拂。无论怎样,无论发生什么,萧世言都希望余辰诚能够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