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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时的花家,仍旧是不太|安定,原因也并不是多发现了一个死人,而是花家的三公子气走了眉山的五公子白今明。人家白今明是人人称赞的贤公子,年纪轻轻便在眉山独领君子之风,受花君迟邀访来到天枢做客,温雅多礼且又谦逊的性格赢得了花家不少长辈的赞许。 花焉知一般不爱多管家事,偏生就看这白今明不顺眼,于是备了小宴邀请白今明,白今明没有理由推脱,只得赴宴。在宴上,花焉知竟然当着白今明的面宠幸自己兄长的小侍卫,于是那个君子之称的白今明被吓到了,不待告诉花君迟便先作辞了。 事后花焉知还把这件事当作好事向花君迟炫耀,还没等花君迟生气,族中长辈又派人过来一顿训斥,长辈们管教不住花焉知,只好重责了花君迟,可身为兄长的花君迟又有什么办法呢? ☆、愁绪万缕因世家 “家主,药好了。”正殿里,侍女把要端进来的时候,花君迟还在座上抹泪。年纪才二十岁的他为花家顾虑了太多,也受了许多委屈,自从双亲去世后,这些苦谁都不知道。 花君迟眨了眨眼,尽力把泪水憋了回去,“放桌上吧。”语出温和,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待人接物无一次不是挂着和善的表情,可却没有人善待过他,就连自己亲弟弟也要跟自己对着干。药是装在琉璃茶盏里的,花君迟才吩咐了侍女退下,吹了吹杯口的热气,不觉之间,心酸涌上心头,又红了眼。 不过许久,退下的侍女又进来了,“家主,您请的那位龙公子到了,来访的还有云家主。” 天色已晚,花君迟本来打算喝完药早些回房歇下的,闻言,他喜得放下了杯子,“快请。”但凡这个花家来访一个能跟花君迟说说话的人,他都要高兴坏了,连忙起身亲自去迎接。 劳累了半日,龙泽川带了云生寒来到了花家,他对这个烟云一般的公子越发迷恋了,云生寒的举手投足都能引得他的好感。可云生寒心里还在纠结,不知此行是对是错。 “龙公子,云公子。”花君迟热情地迎了过来,请他二人进府,“早时下帖邀请龙公子,君迟已恭候多日,不想云公子这位贵人也随同前来,是君迟的荣幸了,快请。” 龙泽川早闻花君迟性情温和,今日一见,果然眉目和善,平易近人,“有劳花家主惦念了,希望在下可为天枢略尽绵薄之力,也可为花公子解得几分愁绪。”龙泽川笑笑,扭过头来看着连连点头的云生寒,目光又被吸引住了。 大厅里,花君迟邀了二人上坐。从进了花府的大门,龙泽川对自己所见种种都感到惊叹,无怪乎花息萧龙苏五大世家,唯花家首尊了,整座府邸奢华至极,玉石几乎随处可见,就连细节之处,紫檀木椅上都铺着绣满花纹的坐垫,红木桌角都雕琢着莲花图案,桌上盛放花君迟药的杯子也是琉璃中的珍品,一旁的云生寒倒是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 龙泽川的眼神从茶杯上移到了云生寒身上,很快就再次移开了。如此繁华的世家,所幸龙泽川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太过尴尬。“天枢是一处佳地,贵府在花家主手下更是熠熠生辉,单凭花家主为天枢的忧虑之心,在下定助花家主早日破案。” “近日就要劳烦龙公子了。”花君迟低声吩咐了侍女看茶,回头来,又笑吟吟的,但是眼睛因为刚刚哭过还是有些红,“早早命人备好了房间,就等着龙公子了,龙公子与云公子风尘仆仆,且喝口热茶,稍作休息,君迟命人稍后带二位回房。” “有劳了。” 云生寒素来不爱与人交往,除了姑苏的萧氏,也只和灵华息氏来往密切,此刻的他依旧像个又瞎又哑的公子一般,安安分分坐着,口渴的他把手伸向了桌子,却阴差阳错地端起了花君迟的药,颇识医术的他掩口吐了半口,呛得咳嗽了起来。 这边的两位公子都是惊了一下,花君迟是因为云生寒喝了他的药,而龙泽川则是担心云生寒,“怎么样?要不要紧?”尽管云生寒摇头示意无碍,可云生寒轻轻的咳嗽声还是把龙泽川的心吓得一颤一颤,“这……好像不是茶水吧?”龙泽川看了一眼桌上的杯盏。 “啊。”花君迟略微尴尬地应了一声,“君迟旧疾复发,这是君迟命人熬好的安神药,是君迟过失,一时激动忘了服用。”那双眼睛明显是在掩饰什么,不过一心在云生寒身上的龙泽川并没有发现,随后花君迟冷眼示意侍女,“还不快端下去。” “不要紧。”云生寒吐得袖子上都是汤药,也不忘让花君迟镇定一些,“是我的错罢了,花家主也不必责怪侍女,只是可惜了花家主刚熬好的药。” “怎么会呢?”和善的花君迟笑了笑,似乎因为云生寒的谅解,加上云生寒吐了出来,他放松了一些,“正好天色已晚,要不君迟让人带二位去休息吧?”花君迟趁机说道,眼神还是忍不住盯着桌上的药。 “嗯。”龙泽川点头了,心思缜密的他看出来云生寒身体乏了,于是想让云生寒去就寝。 花君迟忙了一天了,也累坏了,花家偌大,却连个知心人都没有。他为人谦逊和善,但是从来不敢将心事告知别人,唯一指望的弟弟,却也因为情爱与他作对,他兀自伤心,吩咐了侍女带路,自己挂着愁容默然回房歇下了。 但那个侍女才刚把龙泽川和云生寒带到长廊下,在长廊的烛火映照下,云生寒的脸蛋红嫩妖娆,像是喝醉了一样,双眼朦胧晕眩。“云公子不舒服吗?”龙泽川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