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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听见这声称呼,恍惚间意识到谢陶担心的可能根本就不是自己,穆烁怒气更大,“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谢陶找不到话反驳,被训得低着头,一声不吭,委屈得像一只小羔羊。 穆烁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把手里打坏的头盔扔进对面的垃圾桶,转身跨上车。 谢陶慌乱地抬头看着他,生怕他撇下自己走了,但又不敢主动上前跟着。 直到穆烁冷冰冰地再开口:“还不上来。” 谢陶才抱着头盔往后座上爬,但手里的头盔和背后的书包都太碍事儿,他半天没有爬上去。 “头盔扔了。”车上的穆烁说。 “可是……”谢陶抱着头盔站在车旁边犹犹豫豫,他不想扔,扔了他以后没有头盔戴,就不能在坐陛下的车了。 “扔了再买,护目镜都撞坏了还抱着有什么用?” “我买不起。”谢陶可怜兮兮地低着头,他现在吃穿都用的谷颖阿姨的,不能这么奢侈浪费。 穆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盯着谢陶还在冒血的额头沉声:“老子有钱!赶紧去扔了,你想晕死在这儿是不是?” 谢陶愣愣地看着他反应了两秒,才明白穆烁是要给他买也愿意继续骑车带他的意思。 “知道了。”于是谢陶赶紧转身扔了头盔爬上车。 因为两人都没有戴头盔,穆烁这一次骑得很慢,而且骑行的方向并不是穆家。 谢陶紧紧揽着他的腰,在风中问他:“我们去哪儿啊?” “你觉得呢?”穆烁的声音依旧冷冷的,看起来还没消气。 谢陶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他想起来以前在宫里回回他不高兴,都是陛下差人来逗他开心,而陛下的cao心劳力他却没有放在心上过。 现在穆烁在生气,他不能再任性了,要主动服软才对。 “阿烁,其实我不疼的,真的。”谢陶如是说,试图让穆烁放宽心。 然而穆烁冷哼一声:“你真以为你是古代来的,有铁头功是不是?撞成这样还不痛?” 倔强的谢陶没到两秒就破功,他又不服气地嚅嗫道:“我本来就是古代来的,虽然我没学过功,但可能我天赋异禀呢!阿烁你不用太担心的。” “呵,谁担心你?”穆烁无语道,“你以为铁头功那玩意儿野生的也行?” “谁知道呢……”谢陶哼哼两声,声音越来越小,怕再犟下去穆烁又该生气了。 不一会儿,摩托车在医院门口停下,穆烁拽着谢陶的衣领把他拎进了急诊室。 医生看见谢陶穿着校服破着头进来,吓了一跳,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用余光上下打量一旁臭着脸的穆烁。 终于在伤口快处理完的时候,医生忍不住问谢陶:“小朋友,你是不是遭遇校园暴力了?告诉医生阿姨,医生阿姨帮你联系家长。” 谢陶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听懂,校园暴力是啥呀? 医生见他闪躲着目光去看穆烁,以为他正在受到威胁,立马站在两人面前,把穆烁隔离开,心疼不已地对谢陶说:“小朋友不要害怕,你在读高一吗?家长的电话号码记得吗?” 然而谢陶只是单纯觉得医生好奇怪,他想和有安全感的穆烁待在一起。 他摇了摇头,东扭西扭地要去找穆烁。 “他读高三了,我是他哥。”目睹全程的穆烁实在无语,怕在这么下去他最后得去警察局走一趟,便开口说。 医生闻声狐疑地扭头看穆烁,见他身高腿长面色沉沉的样子,实在不敢相信他。 现在校园暴力多严重啊,宁可怀疑一百个,也不能放过一个! “小朋友,他真的是你的哥哥吗?”医生问谢陶。 谢陶没回答医生的问题,而是迅速挤到穆烁在的地方,像只胆小怕生的松鼠一样藏到他身后,脆生生地叫了一声:“阿烁哥哥。” “嗯,跟医生说谢谢。”穆烁憋着笑,像是真的在对待一个五六岁弟弟一样,反手捏了捏他的后颈说。 “谢谢医生。”谢陶听话地探出他包了一圈纱布的头来道谢,第一次穿越过来时,他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哭了很久,所以他一点也不喜欢医院,还很害怕医生。 见谢陶这么依赖穆烁,医生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穆烁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急诊科经常遇见类似的事情,阿姨有些敏感了,别怪阿姨啊。对了,你弟弟的伤口不用换药,但不能碰到水,快好的那段时间会很痒,一定要看住他,不要让他挠。” “好,谢谢医生。”穆烁点头道谢后,领着谢陶出去拿药。 谢陶喜滋滋地跟在他身后,还在回味穆烁对医生说的那句话,陛下让他叫哥哥了! 从古自今‘哥哥’都会成为不可言说的亲密称呼,陛下虽然还没想起来,但陛下开始亲近他了! “傻笑什么!看路。”穆烁一把把马上撞上墙的谢陶抓到身边,“就在这儿站好。” “嗯,知道了,阿烁哥哥。”谢陶笑着猛点头。 穆烁:“……你还在笑什么?” “开心呀。” 穆烁:“……”撞成这样有什么好开心的? 完了,估计又撞傻了。 因为头上的伤,谢陶连续三天没有洗过舒服的澡,在学校也不敢大幅度活动,连穆烁打篮球他都不能冒着太阳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