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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忽然便没了弹那《梅花三弄》表明自己有多么坚qiáng无惧的心qíng。 坐于琴边,我用手指缓缓滑过眼前山石,怅然而叹。 当初,那个眉目秀致美好的少年,便曾莫名其妙地失了心,在这里徘徊等待,只为想弄清,当我知道他在等待时,会不会出来找他;他也曾怕我生气了不再理他,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夜,淋了一身的雨。 这块山石 他曾拥抱着我,在这里倚坐着,亲吻着,对着竹海青山,说着我们以为真的可以实现的海誓山盟。 他说,我不许和别的男子在一起,否则,他不要我; 我说,他不许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否则,我不要他。 他还说,他会一辈子待我好; 我还说,要带他回家,一直和我在一起 超越自己身份所许下的海誓山盟,原来只是天边的流霞,连美丽也不过一瞬。 自以为珍贵的一切,不论是家世还是爱qíng,原来都是只画了美妙风景的薄纸,经不起那朝来寒雨晚来风,顷刻便破了,显出不堪入目的一地败絮。 了无节奏地勾动着琴弦,我低低地笑: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只有权势是真的,只有拥有权势地位,才能左右别人的生死,否则,就注定只能为别人所左右。 生死,爱qíng,幸福,都不过是上位者手中可以随意拨弄的玩物;拆分零割的痛苦,不过是上位者感慨欣赏的笑话。 什么都是假的么?身后忽然有人冷冷淡淡地问。 ================== 谁来了?其实大家都知道的,对不对? (加更一章哦,嘿嘿,省得老说我男主不出来。这下不许催我了,并且记得把花花收好,攒多了十月送我哦!偶要在十月爆发,爆发!目前就懒着吧,哇哈哈~~~) 另外亲们注意下哦,如果发现章节特别短,刷新几次试试;如果更新不显示,请到目录页左下方找进入旧版的按钮,到旧版去阅读。这系统改啊改的,改得一天到晚抽风,好*****啊! 莫相逢,柔qíng总成空(二) 耳熟的男子口音,微觉当日的清醇纯净,却如雷声般骤然炸响在耳边,将我震到动弹不得,只有用力到中途的手指,紧张地猛然一抠,但听嗡地一声,琴弦已断,手指上划过一道细长的血痕,慢慢渗出殷红。 我却已觉不出疼痛,只是浑浑沌沌地自问,是错觉么?是幻听么?那个声音,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身后已闻得略嫌粗重的呼吸声,温热湿润的鼻息,近在咫尺地扑在脖颈间,让我只想回头,回头看看来的是不是他;偏又不敢回头,只怕回过头来,便惊破了瞬间的七彩幻梦。 肩膀被搭住,那只手开始有些颤意,渐渐有力,将我的肩胛骨牢牢扣在掌中,似乎再一加力,便可将我的肩骨生生捏碎。 阿墨,为什么不回头看我? 依旧是那声音,qiáng自压抑的低沉,带了危险的温柔,让我透不过气,却再止不住泪水。 肩头传来的疼痛让我意识到这当真不是一个梦,我不成音调地唤了声阿顼,转过头,张开双臂,猛地揽住那结实有力的腰线,投到他的怀中。 肩膀上的力道松动了,我抬起泪蒙蒙的眼,对上了阿顼冷冽如冰的面庞。 依然是俊秀清好的面庞,瞳仁的颜色极深,萦一抹很轻的墨蓝,缈若烟霭,隐了晶莹的水意,看不出是含恨的泪光,还是清冷的冰气,只是在终于与我对视时,紧绷的面容忽然被扯碎般扭曲,连一贯柔和的眉梢眼角也给揪着般痛楚起来。 你你哭什么?朝秦暮楚,风流快活,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恨恨的话语,吐字如刀:拿你家的金银珠宝去,买上几十个几百个漂亮男子陪你都成! 我没有我哭得越发厉害,只将他搂得紧紧的,叫道:那段时间我不在京里 不许哭了!阿顼忽然恶狠狠打断我,话音间却拖了浓重的鼻音。没等我回过神来,他便将我抱紧,狠狠咬在我的唇上。 我呜咽着叫出声时,唇舌之间,已被他用近乎粗bào的亲吻堵住。 他的胸口起伏得很厉害,身体也在颤抖着,炽热的亲吻中含着无法把握的悸动与惊痛,喉间断断续续,尽是压抑不住的哽咽。 他很委屈,我知道他很委屈。我失信于他,我欺骗于他,我用些阿堵物去侮rǔ他,足够重重地伤害这个质朴gān净的美好少年。 他虽然傻,可又骄傲,又倔qiáng。 他是我喜欢的阿顼。 我揽紧他的脖子,努力地回应他的亲吻,由着他慢慢俯下身,将我按于地间的茵席上,重重覆上我的身体。 有过魏营那许多个夜晚的经历,我依稀觉出他想做什么,默默将他抱得更紧,双手缠绕在他的脊背上,温柔地抚摸着,想让他放松过于紧绷的躯体。 我早已不是什么gān净的女子,未来更是一片迷茫,与其将来给萧彦之流的人玷rǔ,不如将自己jiāo给最心爱的男人,纵然已经不再完整,至少还有一份最纯挚美好的回忆。 阿顼的手在我身体上游移时,我也伸出手指,悄然解开他的衣带,轻抚他那结实的肌ròu,拭着肌肤上渗出的汗意。 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们在一起,正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时阿顼忽然顿下了动作,微支起身,沉郁地望着我。 那双漂亮的眼眸雾岚流动,美好得让我忍不住伸出指尖,带了几分痴迷,勾画他眉目的轮廓。 阿顼我低低地唤着他,轻轻扭动着身躯,暗示着我的渴望。 阿顼垂头,看了一眼我被揉弄得半敞的衣衫,以及他自己散开的衣带,眼底雾气更浓,忽然轻轻一笑,柔声道:阿墨,我带你回大魏好不好?我家在那里也算是大户人家,会一辈子衣食无忧,快快乐乐。 大魏?拓跋轲的地盘? 我喉咙发紧,惊恐地摇头,道:不,我不去北魏 总以为他会再劝我,谁知他居然点点头,微眯着眼睛又是一笑:那么,你什么时候下山?我随你回去,从此日日夜夜陪你,和你相守相依过一辈子,好不好? 我一颗心随着他的话语,几乎在迸跳出来胸膛,差不多想连声点头,说一万遍的好了。 可对着他眼眸中那层看不透的雾气时,我又本能地觉出一点不对来。究竟哪里不对,一时也说不上来,只是因他的话语迅速上涌的热血在迟疑间略略从脑门口下去了些,便想起了我和萧宝溶目前的境遇。 如果这时我带个男子回惠王府去,萧彦不气疯了和萧宝溶翻脸才怪。 他手中久经沙场的西征军,还有正驻守于京畿附近的数万jīng兵 我打了个寒噤,求恕地握住他的手,轻轻道:这个以后再说,好么? 话一说完,阿顼的身体忽然僵硬,而我的身体也僵了一下。 我记起了当日阿顼与我盟誓定qíng后,便是这一句以后再说伤着了我的心,让我赌气离去,又让他不安地在雨天守了整整一夜。 我吐一口气,正要解释时,阿顼眼底雾气倏敛,现出本来清澈如水的星眸,竟如深井般黑沉不见底。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的冷笑轻轻吐出,他低沉的问我:我到底是你第几个男人? 心中抽痛,我愕然的张了张唇,说不出话来。 莫相逢,柔qíng总成空(三) 我知道你找过很多男人,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对你应该还是有点不同的吧?他自嘲地轻笑:现在看来,的确有不同的地方,就是我会傻乎乎地去希望和你相守一世和一个人尽可夫却在我跟前装纯qíng的女人相守一世! 他缓缓坐起身,扣着自己的衣带,眼底满是鄙夷和讥嘲:大约见惯了南朝那些软绵绵像女人一样的清秀男人,想换换口味,试试能不能收伏我做你的第十几或第几十个裙下之臣? 我没有我没有骗你 我失声辩解,忙坐起身来想拉住他解释时,他将手猛地一甩,已推开我的手,拾了方才亲热间散落地上的披帛,狠狠地摔到我脸上。 如被打了一记耳光般的满脸火辣辣中,我听到阿顼问我:那么,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你以前没碰过男人,打算让我成为你第一个男人? 我顿时语塞,盯着这个给夫子们洗过脑的骄傲男子,蓄了满眶的泪水。 阿顼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呵呵笑了起来:如果不是我曾亲眼看到你玩到晚上才回敬王府,又在半夜三更浓装艳抹和男人一起出去,或许我还真信了你的眼泪,信了你的纯洁 再嫌恶地瞥一眼我半敞的衣襟,他吐出的字,厉毒如利箭穿心:你已太脏! 他转身奔出了竹林,身形极快地消逝在黑暗之中。 我惨淡地笑了笑:可我不是初晴郡主,我是阿墨啊,我是萧宝墨啊! 可是谁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大约都不重要吧? 他想要的,我已给不了,也给不起。 我已是个坏女人,命中注定,只能在乱世的漩涡中浮浮沉沉,再受不起爱qíng那样不切实际的梦想。 阿顼 走了也好。 又何必将这样gān净的少年卷进来,滚在这浊污的权斗间不得安宁? 走了也好。 你一定要幸福,就当是为我圆满一段永不可能把握住的快乐。 又轻轻地笑了笑,我整理了衣衫,抚一抚疼痛的面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山还是那样的山,竹还是那样的竹,连当日少男少女温软娇脆的笑声也似依然回旋在耳边。 我轻若羽燕的旋舞,他留连不舍的双眸,都不过是少年时候虹彩般绚烂过的梦。 梦醒之时,风过长林,流云散尽,竟是一场空。 帘内低语,窗边笑靥,竹林漫舞,如今都散如烟霭无踪。 空念往事,人未老,心已沧桑。 无人再看我的舞蹈,我也无需再舞给谁看。 萧宝溶说,我不该舞。 可我的确很想低下我所有的高贵,撇下我所有的尊严,为他而舞。 舞一曲,《倦寻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