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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走? 走了,走了。简秋白感觉被薛青衣这么一说,怎么他好像有点变笨了,不过小姑子对自己的态度好像越来越随便了,他心里一乐,他喜欢被她这么随便地对待。谁来告诉他一下,他怎么会有那么变态的爱好呢!简秋白在心中那个乐啊。 huáng昏的街头,长街上有神色匆匆的行人,也有卖力吆喝的摊贩,落日的余辉照在街角的屋檐上,给整个长街增添了一股诗意和朦胧。 薛青衣和简秋白一个在前,一个紧随其后。薛青衣领头穿过街角,东拐右拐的拐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里,小巷里的尽头,有一户人家,红砖绿瓦,鸟语花香。一切和薛青衣记忆当中的一模一样。 院子的正门口有一块大大的空地,空地上摆了四顶木桌,木桌四周各放着一个圆圆周木头桩子,做为待客之用。 而院子周围满满的爬山虎高高挂了整个墙壁,绿意盎然,像是给这个院子穿上了一个绿色的衣裳,墙壁下方的园子里则种着各色时令蔬菜瓜果。绿的青菜、四季豆,红的西红柿、小番茄。颜色鲜艳、亮泽,引人垂涎。 墙角根还种着一颗绿绿的高高的柚子树,一颗颗青绿色的柚子高高挂在空中,散发出阵阵清新诱人的香气。 这一方小天地,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了开来,一派生气盎然。 小姑子,你是缘何找到这么一片人间宝地?简秋白真真是开了眼界。 薛青衣淡淡笑了笑,并未回答。前世时,这里是她心灵的净土,德泰十六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救了一对老夫妇,就是胡伯和胡嫂。 当时俩夫妻就住在这里,这里还是贫脊一片,只有一间破瓦房。她出钱出物布置了一番,才有了今日的格局。 胡伯胡嫂烧饭烧菜的手艺不错,薛青衣就想出开这么一家面馆的主意,让老夫妻能有生存的手段,闲暇时她带着二三好友闲来坐坐,吃吃面,喝喝茶。 那段回忆是多么快乐,如此没有那件祸事,她的人生也许就这么安安逸逸的过下去,可很多事往往事与愿违。 一旁的简秋白脱下背上的箱笼放在木桌上,来到了柚子树下,深深地吸了口气。一阵清凉的香气入鼻,一时间顿觉全身舒慡。 他闭起眼,默念了一遍御灵诀,全身的灵脉在运转了一个小周天以后,隐隐有拓宽的迹象,简秋白大喜,忙一把掀开道袍,席地而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他们修道中人机遇和心境尤为重要,一个偶然的顿悟,就有可能突破瓶颈,一飞冲天,今天简秋白隐隐有了突破瓶颈的预感。 第十五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微风chuī过,白色的道袍被风chuī起了一角,即使在若gān年后薛青衣也时常记起柚子树下那个白衣如雪,风姿特秀的少年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薛青衣解下帷帽放在桌上,坐了下来。过了好一会,也未见有人出来招呼,薛青衣心想难道胡伯胡嫂不在家?柚子树下的小道君双目紧闭,已然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前世时,她修炼过烈火心经,知道在修炼时极容易走火入魔,所以她静静在坐在木桩凳上,小心地为他护法,以防外界的事物gān扰到他。如有不测,她也可以见机行事。 上一世她只修炼到烈火心经的第三层,这本经书太过狠辣,而且这东海佛珠甚为神秘,下一层的心法只有通过上一层功力的催动,才会在佛珠上显现出来。只因她初初修炼至第三层,未有大乘。所以至此,她也只得了前三层的心法。 想练成心法,她必须重新取回佛珠,只是这机遇却不是眼前,她记得德泰十九年冬,也就是明年的冬天东海神僧才会带着门下弟子来到金陵造势,当时她得了神僧的眼缘,才有幸得了这东海佛珠。不过眼下她只能稳固这三层功力,静待机缘到来。 坐了大概有一桩香的时间,薛青衣的肚子隐隐有了饥饿的感觉。她起身,走到正门口。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心想胡伯胡嫂果真不在,薛青衣依着记忆在墙角的竹篓里找到了一把铁锄,再回到了园子里,对着泥土地里就慢慢的掘了起来,不一会功夫就刨出二个大小不一的地瓜来。 薛青衣轻轻一笑,把铁锄重新放回竹篓里,在门口的水桶里取了一勺水,把地瓜冲洗gān净,张开嘴一口就咬了下去,入口清脆甘甜,又有着淡淡的果香味,果然还是记记中的味道。 薛青衣又禁不住咬了一口,看了还闭目凝神的简秋白,心想到时也掘一个给小道君尝尝,他肯定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瓜果。 无论是前世和今生薛青衣所求的并不多,只求能够安逸地生活。可身处乱世,她已身陷局中,要想抽身,已是不能。只求大仇得报,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她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切,过上如此平静而又怡然自乐的生活。 初秋的夜晚,乍暖还寒,空气里飘dàng着淡淡的果香。薛青衣静下心来,盘腿而坐,摒除杂念,默念烈火心经,重新开始修炼起来。几息的功夫,也进入到浑然忘我的境界。 时间消无声息地过去,等她练完第三层心法,天边微露白芒。见简秋白仍是没有动静,薛青衣禁不住困意就靠着木桌睡了过去。 简秋白睁开眼的一刹那,就看到在桌子上趴着的青衣,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随意地披在她的肩上,在这静谧的天地间,她仿如一株沉睡的雪莲花,冰清玉洁,让人心生向往。 简秋白站起身,脱下身上的道袍,小心地披在她的身上。见屋门口有一只水桶,就取了一勺水,喝了一口,再轻轻拍在脸上,洗了把脸。 这一次他修炼御灵诀进益不少,丹田处隐有灵气聚集。眼下他还只是初窥门道,看这世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这广垠的世界还真是玄之又玄。 这时,一轻一重二道脚步声由远而近。老头子,这么早有贵客呢!我说叫你不要出门了,你还偏要出门。看吧,怠慢贵客了。女子的埋怨声传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薛青衣就醒了过来,只听得另一个男声唯唯诺诺地,道:老婆子,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下次听你的,全听你的。 还不快去厨房劈点柴火,这么早贵人怕还没有用过饭呢!薛青衣轻轻地笑了,胡嫂还是和以前一样总爱埋怨胡伯,而胡伯呢还是那么地好脾气。 两位贵客,怕是等了好久吧?胡嫂慡朗地笑道,都怪我们家这老头子,走客访友,结果和朋友喝酒给灌倒了,你们想吃点什么,我这就给你们去做去。 店家不必如此客气,就给我们一人一碗青菜汤面吧。薛青衣遂又红着脸道,两位不在,肚子实在饿的慌,就在贵地挖了二个地瓜尝尝。 简秋白在一旁听了薛青的话,瞬间愣住了,这小姑子居然半夜里趁着他静坐,在这园子里一个人偷吃地瓜。他现在觉得他以前对这个小姑子的认识实在是太有限了,一个贵女居然还会偷吃地瓜?说出去有谁会信?气人的是这么有趣的事qíng,她怎么也不叫上他,她不知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简秋白哀怨地看着薛青衣,薛青衣则被他盯的莫名其妙。 小娘子不必如此客套,这地瓜我们这儿多的是,想吃你就多挖几个,等下回去也捎带几个去,不是胡嫂我自夸,我这儿的地瓜可甜了,方圆不要说百里,就是千里也没有我们家这么好的地瓜。胡嫂的脸上隐隐带着自傲。 这地瓜的种子还是她的恩人----定国公府的薛小姐送的,当日他们两夫妻带着全部盘缠出门,想去盘一个店面,做做小本买卖,却不料被小偷偷去了全部家当,若不是薛小姐相助,哪里会有如今的光景。说到薛小姐,那真真是一个品貌一流,知书达礼的世家贵女。不过她好像好久没来这儿了。 那就多谢胡嫂了。薛青衣的话打断了胡嫂的思绪。胡嫂见这小娘子神色自然,举止间落落大方,又不似那么些城中那些贵女那么骄气,不由心生好感。那你们等着,面马上就好。说着,一边开了正门,一边对着旁边的厨房间高喊,老头子,柴火劈好了没有。 好了,就好了,别催了。胡伯说完一边继续劈柴,一边暗暗埋怨,这老婆子就知道催我。 柴劈好了,就再摘几棵青菜洗一下,我马上过来。 好了,老婆子,你就别再罗嗦了,还是快快收拾好行囊,速速过来。还说让贵人久等了,你瞧你这动作一会的功夫,胡嫂在腰间围了一块布巾从门内争匆匆地走了出来,冲着厨房间嚷道好你个老头子,埋怨起我来了,你皮痒了不是,仔细我披了你的皮。又对着薛青和简秋白,笑嘻嘻地道让两位贵客见笑了,我和我家老头子平时笑闹惯了。薛青衣和简秋白相对一笑,这种平淡中的真qíng才最是让人羡慕。 第十六章 都是骗人的 简秋白见胡嫂进了厨房,信步走到木桌旁坐下,薛青衣把身上披的道袍归还给了简秋白道了声谢。 简秋白接过道袍穿上,状是懊恼地道小姑子,对我还要如此客套? 薛青衣淡淡一笑,礼多不废。 简秋白觉得这小姑子就是一道谜,他永远也解不了的一道谜,她时时都出乎他的意外之外,时而冷静如老妪,时而又纯真如少女。身上的道袍上还残存着属于她的体温和少女特有的淡淡的的体香。简秋白的俊脸一红,小心地看着她,生怕被她发现异样。 古里古怪的,在想什么?薛青衣疑惑地问道。 其实有一个问题昨晚就想问你了,只是被这满园的景色给吸引住了,所以一时间给忘了,这一会当真憋得有点难受。被她无邪的眸子盯着,简秋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渣渣。 啊,那真难为你了。说吧,有什么想问的?薛青衣面无表qíng地道。 简秋白:小姑子你要不要这样,简秋白简直要傻眼了,当真分分钟秒杀他的认知,不过又抵不住自己那颗qiáng烈而又好奇的心。 那个你老实说吧,你去定国公府当真是为了你哥哥相看去的?简秋白小心地看着薛青衣的神色。 当然不是,我阿哥根本没有订亲。薛青衣神qíng坦然地道。 什么,不是?你阿哥没有订亲?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太大了,简秋白一时有点消化不了,惊讶地看着她,道那,那,你和王小二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那你为什么要去定国公府?他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