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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嫔闻言恨得咬牙切齿。 太后十分威严的问道:纯嫔,你说湘淑仪栽赃你,你有什么证据?你可别敷衍哀家! 证据?现在到哪里去找证据?纯嫔急得满头是汗,她望向太后,无比诚恳道:太后娘娘,臣妾十分确定,这巫蛊人偶就是出自风华宫,请太后娘娘严查风华宫! 傅凝嫣闻言笑得更加魅惑,道:纯嫔,风华宫已经搜查过了,没有可疑的东西,你还想怎么查!说完,又望向太后,说道,太后娘娘,依臣妾看,也不必耗费功夫查什么笔迹,这笔迹也是可以伪造的,现在追查笔迹,什么也追查不出来,这几日臣妾一直都守在这里,一步也没有离开,哪有时间去栽赃?这一切根本就是纯嫔的推脱之词,纯嫔不满皇上将她降位禁足,所以实施报复,行巫蛊之术,现在东窗事发又想推脱罪责,蒙骗太后,实在是罪不容恕,若是太后不相信,可以问问前去搜查的内侍,这巫蛊人偶到底是在哪里搜到的,若不出所料,一定是纯嫔藏在了自己近身所用之物之中! 纯嫔闻言激烈的反击道:太后,这都是湘淑仪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啊!都是她在栽赃臣妾,请太后不要相信,臣妾是冤枉的啊! 太后并不理会纯嫔,她望向从麟趾宫回来的奴才,问道:你们是在哪里搜到这个巫蛊人偶的? 领头的内侍答道:回禀太后娘娘,奴才是在纯嫔小主的g絮之下搜到这个巫蛊人偶的! 果然是藏在近身所用之物中!太后凝神道,纯嫔,这东西都已经搜出来了,也不容你狡辩了,来人,传哀家旨意,纯嫔使用巫蛊诅咒皇上,罪大恶极,废除封号和嫔位,打入冷宫,以儆效尤,立刻执行! 纯嫔闻言,顿觉天旋地转,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往外喷涌,她凄厉的吼道:太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啊是湘淑仪栽赃臣妾臣妾是冤枉的啊太后明鉴啊 然而,太后再也听不进她的话,冷冷直视着她,道:巫蛊之罪是死罪,哀家念你初犯没有取你xing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你莫要再多说其他,来人,拖下去! 很快就有内侍上来拖纯嫔,纯嫔死命的挣扎,但还是被凄惨拖出了承霖殿,纯嫔凄厉的嘶吼越来越远,却如鬼魅一般纠缠着承霖殿。 一切尘埃落定,太后的面色依旧沉如水,她沉声说道:皇上迟迟不见转好,竟是因为这巫蛊人偶在作祟,后宫出了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可饶恕,虽然今日哀家没有取纯嫔的xing命,但是你们都在这里看着,都给哀家记着,后宫容不得胆大妄为之人,若是还有人敢用这禁术,哀家一定绝不轻饶! 众人闻言全都一凛,赶忙起身跪地,齐齐道:臣妾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太后点了点头,道:都起来吧!说着,又将手中的巫蛊人偶jiāo给琉璃,道,琉璃,你快将这害人的东西拿下去烧毁! 是!琉璃接过巫蛊人偶,速速领命去办! 殿中又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第375章 疑心重 经过这些事qíng,太后已是疲惫,面色有异。 王宁暄体贴道:母后,你的凤体劳累不得,还是让臣妾扶您回寿安宫休息吧! 太后微微叹着气,道:人老了,身体就不经事,现在处理了巫蛊,宫里也gān净了,皇上应该会好起来,哀家也稍稍放心,宫里的事qíng处理好了,哀家也得回寿安宫安排一下请得道高僧进宫之事,法事还是要做做,驱驱邪,皇上才好的快! 太后有些迷信,王宁暄不好点破,其实后妃中也有许多人相信鬼神,若是这样能让太后有个心理安慰,也是好的,她只道:母后说的是,是该好好筹备一下这件事,臣妾先扶你回寿安宫再说吧! 太后点了点头,道:嗯,好吧!早点将这件事qíng定下来,早点安心!那这里呢? 王宁暄望向云倾,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见机进去伺候,嘴上却对太后道:这里还有静妃看着呢! 太后一听是沈绿衣,也放下心来,道:嗯,那就jiāo给静妃了! 说完,就在王宁暄的搀扶下走出了承霖殿。 太后一走,云倾便站起身来,眼眸淡淡扫向沈绿衣,沈绿衣微微一笑,道:这里有皇贵妃,臣妾自然不敢造次,皇贵妃,请吧! 这沈绿衣的态度仿佛确实变得恭顺了许多,云倾淡淡扫视了底下众妃一眼,便抬步朝承光殿走去。 太后相信鬼神,她可不相信,这搜宫都搜不出蹊跷来,那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此时,天色已晚,祈夜已经熬好了药送了进来,照例有内侍上前试过药之后,就给曦泽服下。 可是这一夜,曦泽仍然睡的很不好,直到三更时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不过是勉qiáng熬过去,清晨时分,云倾伺候曦泽洗漱,不知是不是漱口水太冷了,曦泽竟喷出了一口鲜血,云倾见状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赶忙扶住曦泽,急切的问道:曦泽,你怎么了? 曦泽缓了缓气息,艰难道:我没事,就是有些气息不稳! 有点点泪光浮现在云倾的眸底,曦泽现在越病越重,这可如何是好?云倾qiáng自镇定,将曦泽扶到g上躺下,满目关切的望着他,曦泽一把抓住云倾的手,叮嘱道:你快让他们将那些东西都收拾了,千万不要让母后看到! 云倾点点头,转身吩咐内侍将洗漱的东西都撤下去。 就在这时,祈夜提着红木篮子进来,打开篮子,从里面取出药,送到曦泽面前,木然道:皇上,药来了! 按照惯例,试药的内侍庆生走过来,从药中舀了一勺服下,确认无误后,又退下! 祈夜将药碗递向曦泽,道:皇上,趁热喝了吧! 云倾伸手接过药碗,却并没有服侍曦泽服下,而是把药碗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曦泽满脸疑惑的望着云倾,就在云倾准备喝下的那一刹那,祈夜厉声质问道:皇贵妃,你要做什么? 云倾被祈夜吼得一愣,她连退数步,似乎是想远离曦泽,她紧紧握着那只药碗,一字一字道:我要试试这药! 祈夜直直盯着云倾,眸中寒光四起,一字一字道:内侍不是已经试过了吗?你不可以随便喝药!她向云倾伸出右手,摊开的掌心上仿佛散发着点点的诱惑,他道,把药给我,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不要耽搁了! 云倾依旧紧紧握着药碗,不肯递给祈夜,她望了望曦泽,又望向祈夜道:虽然每天都有内侍给皇上试药,但是,我还是不放心,都喝了这么长时间的药了,为什么皇上一点转好的迹象都没有,神医,你知道吗?皇上今天吐血了,那样子太吓人了,我不放心这药,我真的不放心,我要亲自试一试! 曦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勉qiáng撑起身子来,望向云倾,艰难道:云倾,祈夜说了,你不可以喝这个药,把药碗送过来! 云倾摇了摇头,道:你让我试,我就试这一次,不管结局如何我都认了,你让我试! 祈夜见状,心头动怒,周身仿佛有寒冰环绕,又仿佛有yīn风阵阵,他深深蹙起眉头,直直盯着云倾,一字一字道:皇贵妃,你怀疑我?! 曦泽闻言,便知祈夜动了大怒,赶忙道:云倾,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不要瞎乱怀疑,把药给我! 云倾仍旧不肯前进,又退了数步,祈夜步步bī近,冷冷问道:你是不是怀疑我?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仿佛迫人呼吸,对上祈夜无比寒冷的眼眸,云倾紧绷的神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双眸,云倾在一片迷茫中,满是虚浮道:神医,我我不是怀疑你你救过我那么多次,我真心敬服你,甘愿向你跪拜,我不是怀疑你,我不怀疑你,我怀疑的是这药! 云倾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她不敢说怀疑祈夜,随着祈夜的靠近,又无限恐惧的向后退,眼神中却全是戒备。 祈夜将一切尽收眼底,只觉得受伤无比,就好像身体被捅了好几刀,刀刀伤疤狰狞,诡异的叫嚣着,他压抑着心头的愤怒,一字一字道:这药是我开的,是我抓的,也是我熬了送过来的,你怀疑这药就是怀疑我!如果你怀疑我在谋害皇上,也不必亲自试药,我喝给你看!他再次向云倾伸出右手,摊开手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把药给我,我喝给你看! 云倾仍然紧紧握着药碗不撒手,她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能给你,如果你有意外,那谁救皇上? 祈夜的耐心已经耗尽,冷眉吼道:你不是怀疑我吗?还怕我有意外?!给皇上陪葬不是正好吗?把药给我! 说完就伸手来夺,云倾连忙把药送到嘴边,祈夜虽然迅猛,但仍然是慢了一步,药已经被云倾全部喝下了! 曦泽见状大惊:云倾你不能喝,祈夜说了你不能胡乱喝药,你怎么真喝了? 第376章 qíng之伤 云倾笑了,仿佛云淡风轻,又仿佛看到前方有曙光闪现。 祈夜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云倾,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倾望向祈夜,无比灿烂的笑了,就好像做成了一件大事! 祈夜越发生气,冷冷喘着粗气。 原来没有相互了解的两颗心离得这么远,就好像散布在海的两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如此脆弱,不,他在云倾的眼底并没有看到过信任,她的眸底全是怀疑,只是假装还相信。 这便是qíng能伤人。 祈夜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受伤,她拿着一把锋利雪亮的匕首狠狠刺向自己,让自己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就算自己曾经救过她数次那又怎么样,终究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不信任就是不信任,在她的心里,自己又算什么? 不过是宫廷中寻常的一人,也许也像那些后妃们一样居心叵测,不择手段。 又或者,彼此只是两个陌生人,疏离淡漠甚至抗拒,便是对待陌生人最下意识的反应。 是了,他早已迷失在这一片自我沦陷的qíng海中,忘了这所有的一切全是自己的一厢qíng愿,所以注定飞蛾扑火,捞不着水中的月亮,还把自己带入水中溺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