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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经过三天三夜的严刑拷问,被送往严刑司的宫人终于吐露了许多信息,源源不断的消息送往曦泽的承光殿。 沐雪涵的近身侍婢翠jú在严刑司招供,天仙子之毒是沐雪涵在云倾册封皇贵妃寿宴下在酒中端给云倾的,因为所有人都敬了酒,所以神不知鬼不觉。 她还招供沐雪涵曾经买通了huáng御医,在猎场听闻皇贵妃摔伤昏过去之后,命令huáng御医不得给皇贵妃医治,诱发她的旧疾,必须赶在神医到来之前令皇贵妃毙命。 曦泽闻讯勃然大怒,原来huáng御医早已被沐雪涵收买,幸亏早在从猎场回宫之初。huáng御医就被匪徒截杀了,真是罪有应得。曦泽再次下令严刑司仔细审问。 又两日过后,沐雪涵的近身内侍常冰在严刑司招供沐雪涵曾经收买璇嫔黎醉舞,利用泻药对付大公主晨馨。并企图栽赃给傅凝嫣。 就在这日下午,夏晚枫带着一名马奴来到承光殿禀报,已经查清猎场云倾惊马一事就是由这马奴所为,而他背后之人就是沐雪涵。 曦泽立刻下令杖毙那名马奴。 经过多日审讯得到的结果实在惊心,寿宴下毒、买通御医、谋害皇嗣、惊马谋害。条条都是大罪,这沐雪涵看来并不比傅凝嫣好多少,甚至比傅凝嫣更加狠毒。 然而,曦泽心中仍有一疑,就是不知云倾所中的红玉枝之毒一事,是否与沐雪涵有关! 自从从猎场回宫之后,曦泽细细思量开来,觉得红玉枝之毒不是出自沈绿衣之手,但是暗查了那日进入桃雨轩的路甜与黎醉舞之后,又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消息。此刻,这件事又浮上曦泽的心头。 曦泽下令严刑司严刑审问红玉枝之毒一事,然而,沐雪涵身边并没有一人招供沐雪涵与红玉枝之毒一事有关! 既然不是沐雪涵,那又是谁? 还有行宫之事,沐雪涵身边的宫人也没有招供与她有关!那姚双羽的帮凶又是谁? 曦泽细细思量着,却觉得思绪一团混乱。 这一日午后,微风幽幽拂来,曦泽静静倚在承光殿的长椅上,合眸细细思量着这些难以解开的谜团。四喜悄悄走进来道:皇上,静妃娘娘抱了楠木金丝凤尾琴来,请求觐见! 曦泽依旧保持着合眸的状态,不含一丝温度的下令道:不见! 不多时。四喜又走进来禀道:皇上,杨美人求见,说是做了百合莲子羹想要呈给皇上! 曦泽闻言,丝丝缕缕的恼怒,慢慢聚集起来,想起云倾离宫便是众妃合力促成的结果。不禁怒上心头,冷冷道:不见! 四喜领命便转身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听曦泽道:传皇后来见朕! 四喜转身答了声是,便又朝殿外走去。 四喜很快就传来了王宁暄,王宁暄见曦泽自云倾离宫后没有召见过任何后妃,却突然将自己传来,不禁悬起了心,跪下说道: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哼若是没有云倾,就是真能活一万岁,又有什么意思? 曦泽并没有叫起,忍着怒气,低低吼道:皇贵妃离宫,皇后与众位妃嫔是不是都很高兴? 王宁暄闻言大惊,立刻俯身在地,战战兢兢地回道:皇上明鉴,臣妾绝不敢这么想! 曦泽睁开龙目,冰冷的目光直直she向王宁暄,声线中没有一丝温度:皇后只要实话实说就好!说实话,难道朕还能治你的罪不成?说,众后妃是不是天天喜笑颜开,高兴异常? 王宁暄心知曦泽此刻动了大怒,战战兢兢俯身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说错一个字。 曦泽见她半晌无语,更加恼怒,拔高音调吼道:皇后,众妃每日在中宫请安是不是一个比一个笑得灿烂?!回答朕! 王宁暄被吼得不知所措,战战兢兢地答道:没有! 曦泽大怒:没有?!难道她们每日去中宫请安都是愁眉苦脸吗? 王宁暄心头又悲又痛,勉qiáng抬首,含泪劝道:皇上,臣妾知道您心中难过,臣妾见您如此,心里也难过,但是,众妃得不到皇上的召见,一样难过,臣妾不敢欺君,说的全是实话! 曦泽怒然站起身来:是吗?是这样吗?云倾走了,不是刚好称了她们的心吗?她们不是应该好吃好喝又好睡吗?这些天,每天都有很多嫔妃来请求朕召见,朕的承光殿远比以前热闹,难道不是众妃太过兴奋之故吗? 王宁暄不知该如何应对,战战兢兢地回道:皇上息怒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曦泽截断:你回去告诉她们,她们不让朕痛快,她们也就别想痛快!在云倾没有回宫之前,朕不会召见任何后妃,也不会留宿中宫,叫她们全部死了这条心,既然有胆集体将云倾bī走,那就要给朕承担后果!你是皇后,给朕管好后宫,从明天开始,若是再有一名妃子来承光殿请求觐见,朕便唯你是问! 王宁暄立刻答道:是,臣妾遵旨! 退下! 第177章 谨训 翌日清晨,众妃来到中宫朝凤殿请安。 王宁暄端坐在最上首,想起昨日曦泽的怒斥,沉声对众妃道:近来皇上心qíng不郁,众位meimei不要去承光殿打扰皇上,至少在皇贵妃没有回宫之前不要前去承光殿打扰皇上,这是本宫的旨意,若是有人敢违抗,本宫便以违抗中宫旨意之罪论处,必定按宫规处置,决不轻饶! 众妃闻言齐齐大惊,底下瞬间议论纷纷。 最先出言的便是傅凝嫣:侍奉君上是臣妾的本职,娘娘为何要阻拦众姐妹与皇上相见,这道旨意也太突然了! 是啊,是啊底下瞬间一片附和。 沈绿衣亦忍不住问道:娘娘一向贤惠,何以会降下这样的旨意? 王宁暄忍着微微浮起的怒气道: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你们不要多言,照做就是! 此言一出,众妃又是一惊。 沐雪涵蹙起眉头,猜测道:皇上不会是因为皇贵妃一事迁怒于我们吧? 有了她这一句,底下的议论瞬间剧烈的燃烧起来,只见颜如画接话道:这将皇贵妃送走的是太后,皇上怎么能全怪在我们身上?竟连一点君恩也不愿分给我们,这叫我们怎么过? 另一边,叶婧安也紧接着道:臣妾那日险些被撞得流产,臣妾也没有招惹谁,亦没有在此事上多说过一句,臣妾何其无辜,难道臣妾也不可以去觐见皇上么?难道皇上也责怪臣妾么?再说皇贵妃何时回来,我们又要等多久? 王宁暄望向叶婧安,不含一丝温度道:你好好养胎就是! 舒玉箫亦凝眉道:寿宴那日,臣妾也没有说什么,也不可以去承光殿么? 王宁暄冷冷回道:这是皇上的旨意,谁都一样! 这时,又听杨美人道:皇贵妃若是再也不回来了,难道我们永远都不能见皇上了吗?这皇贵妃已经疯了。皇上还惦念着她做什么? 王宁暄闻言大惊,厉声斥道:放肆!杨美人,那日皇上已经说谁再说皇贵妃疯了、神志不清之类的话,就叫谁不得好死。难道你没有听见吗?你刚才的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你以为有你的好果子吃么? 杨美人闻言浑身一抖,赶紧站起身来,跪地道:娘娘息怒,臣妾失言了!臣妾再也不敢说了! 王宁暄并未叫起。满脸肃杀道:不是只有你们不可以去承光殿觐见皇上,本宫也不可以去!寿宴那日,本宫没有多言一句,皇上却训斥不已,本宫也没有迁怒于你们,但是,你们心里都应该清楚,皇贵妃离宫一事,虽然是太后的旨意,但是有多少人在其中说过什么。众口铄金,致使太后降下如此旨意,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无需本宫再赘言,既然已经触怒龙颜,本宫奉劝你们各自仔细着自己的行为,若是再惹得皇上重罚,就不要怪本宫没有提醒你了!今日本宫旨意已下,你们照做就是,如此抱怨不断。当本宫的中宫是市井么?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宫? 众妃见王宁暄动怒,纷纷一廪,齐齐跪地道:娘娘息怒,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王宁暄冷冷的目光。直直扫向底下跪着的众妃,她的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全都凝结:你们自己好好思考自己的行为,有哪些不对的,好好思过,不要总是把责任推给别人!本宫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都退下! 众妃无奈。虽有不甘,却也只好告退。 就在这日午后,曦泽又召见了祈夜。 承光殿内,曦泽合眸轻轻敲打着右膝盖,问道:祈夜,母后的身子现在如何了? 祈夜木然答道: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太后的病得到了稳定,有了转好的迹象,接下来还要仔细调养,注意饮食和休息! 曦泽闻言,略略放心,缓缓睁开龙目,缓缓道:朕心中有一烦忧,你可能为朕出个主意化解此忧? 曦泽幽暗的眸底仿佛有一簇森然的幽火在跳动,祈夜视之心头微微一惊,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答道:何事? 恨意一层一层在心头蔓延开来,想到这与云倾分隔两地的痛苦,想到云倾的幽怨,便有止不住的恨狠狠腐蚀着这颗已经破碎的心,曦泽直直望向祈夜,一字一字道:沐雪涵利用天仙子毒害云倾,又曾经指使璇嫔毒害皇嗣,猎场收买御医企图致云倾于死地,条条都是大罪,罄竹难书,罪该万死,但是但是她是朕放在后宫牵制沧州十万兵马的棋子,若是就此将她的罪过昭告后宫,她便难逃一死,她若是就此死在后宫,难保沧州的沐丞姜不动异心,沧州处于晋、萧jiāo界之地,最是紧要,朕不可轻易动她,所以并没有将她的恶行昭告后宫,只是将她的近身宫人拷打了一番送还给她,但是,朕也不能再继续放任她作恶,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既可以阻止她继续行恶,又不伤她xing命? 提到沐雪涵,祈夜心头也有止不住的恨意,但既然曦泽有这样的打算,他也只得压下恨意,只道:你将她禁足在灵韵宫不就行了? 曦泽面色更寒:仅仅只是禁足,怎么能平朕心头之恨?再说,她的能耐不比傅凝嫣小,光是禁足,恐怕难断其祸,朕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教训她,你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