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柒娘嫌弃道:“不过三十岁月罢了,还不够我的零头呢。”

    得,这鬼岁数还不小。

    历萧就干脆接下去问,“那么敢问姑娘芳龄多少啊?”

    他问的直接,没看见对面,钟离此刻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钟离很想提醒对方,对于年长且可能还很爱美的女性来说,年龄是个禁忌问题。

    曾经经常作为妇女问题调解员的岩王帝君,对此颇有心得。

    果然,只见柒娘顶着一张微微狰狞的笑脸,礼貌回答道:“十八。”

    历萧无语的看着她,“你觉得我信吗?”

    柒娘的面容微微扭曲,连着嘴角的笑容都略微带着些许杀意,“小郎君问多少遍,都是十八。”

    言下之意就是,别问,问就是老娘永远十八岁。

    后知后觉体会到这个雷点的历萧,“懂、懂了。”

    柒娘再次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小郎君倒是姿色不错,可惜,倒是不如这位先生体贴。”,这位好歹都没问她多少岁的问题。

    历萧:不是?怎么还带拉踩的呢?

    以前经常被女仙们拉去调解问题导致很有经验的钟离:......

    他轻叹了一声,将话题拉了回来,“刚才的闹剧,与我而言并无伤大雅,既已诚心道歉,我自然也不会过分为难诸位。”

    听到他这么说,四个鬼皆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柒娘,要知道,换做从前惹了这样的大佬,会是什么下场那都是看运气的。

    不过,想起对方那宏伟的坐像和黄金的光芒,柒娘又觉得,这样的人或许压根也没想要和他们计较什么。

    “但...”钟离的话头一转,那略显严肃的眼光也扫了过去,三个小鬼的皮瞬间又紧了起来。

    “生死无常,阴阳有序,这位女士,你虽有自由来去的权利,但你身后的三位,应是当遵从此地秩序,归去才是。”

    眼前的女子显然同一般魂魄不同,魂体凝实,面色红润的竟与生人无异,甚至能够随心触碰活人的对象,身上却又未曾沾染血气。

    她停留在人世的时间显然比那三个要久远太多,在力量上,她也已经脱离了普通游魂的层次,但是这种力量的运用却又十分粗糙...

    “先生教训的是,我稍后便会遣送他们去山庙,过轮回。”

    柒娘没有讨价还价,立刻便答应了下来,甚至大有立刻转身带鬼走的意思。

    这本也是应该的事,只不多当初这几个小鬼不想走,她便也蛮留下来和自己做个伴。

    “且慢。”但钟离却没有要他们走,至少不能现在就走。

    “今夜一事,我受扰不多,倒是我这位朋友被三位吓得不轻,至今晕厥未醒。”他说的是被阿馨吓晕过去的越逢青。

    这样闹了一晚,总归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一点代价

    柒娘知道他的意思,试探性的问道:“先生是想?”

    钟离想了想“我们今日刚到,房内还有许多尘土未曾清理。”

    懂了,这是要他们当免费的劳动力,把这个房子都打扫过去一遍了。

    这也没什么,赔礼道歉、赔礼道歉,总得赔点什么吧?

    他们这些鬼没有什么钱财,就算有也只有冥币,赔这玩意就是在得罪别人,那既然赔不了钱,自然只能赔点力气了。

    柒娘自然直接答应了下来,甚至表示自己会亲自监工,要知道这总归比那些见血亦或是要使役他们的要求好太多了。

    而且......她看了一眼钟离,这位美人的脾气似乎她预想的还要好上许多。

    于是,就有了越逢青醒来时候看到的景象--

    屋里的扫地机器上坐着个木头套娃,扫地机器就那样开启后在屋内,一点一点的清理过去,一点死角都没放过。

    窗户上,那个把自己吓晕过去的女鬼正在仔细的清理缝隙;透过窗户再往外看,唱歌的那个女鬼正在清理庭院中的池塘。

    他是没醒还是在梦里?

    钟离见他醒了,就把人叫起来让人回屋睡觉。

    “这是?”越逢青一脸摸不着头脑。

    钟离解释道:“今夜sao乱是他们所致,作为赔偿,他们今晚承包了屋宅内的卫生打扫,不必担心。”

    越逢青看着苦哈哈做卫生的三个鬼,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岩神从不吃亏。

    被吓一次换一回完全免费的全方位大扫除,很划算。

    知道这些鬼不会再作妖后,越逢青也就放下了心,打了声哈欠,一转头就发现钟离身边又多一个人,又被吓了一跳。

    “卧槽!”

    柒娘笑眯眯的看着他,“小郎君别怕,柒娘是这个正经鬼,不吓人。”

    看上去好像挺好说话的,越逢青试探着问道:“你是?”

    “柒娘是那三个小的的大姐头,几个小鬼吓着了小郎君,柒娘在这里替他们给小郎君道个歉。当然,若是小郎君不满意,我后头也可以让他们亲自来挨个道歉。

    说罢,柒娘就端正的鞠了个躬。

    柒娘发誓,她绝对是在诚心诚意的道歉,但听在越逢青耳朵里就变了一种味道。

    如果他不满意,就等于后头几个鬼会挨个来找他,等于后头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见鬼',等于你看着办吧。

    他这么想着,整个人一个哆嗦,连忙摆手,头摇的跟个筛子似的,“不用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