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且慢 第2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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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对这番装修相当满意,提着裙摆坐在了小车上,让璇玑真人坐在了旁边。 小车空间不大,两个女子坐在上面都得臀儿挤着臀儿,贴的很紧,夜惊堂显然插不进去,所以自觉来到背后,推着小车往地道深处前行。 咕噜噜~ 太后娘娘昨天晚上回来,是被太监宫女推回来的,见夜惊堂在背后干这活儿,觉得有点亏待,想了想回头斜依在靠背上,和夜惊堂闲聊: “工部的人真不中用,这里马匹进不来,本宫又害怕大狗,就让他们弄一辆能自己跑的小车,结果养了那么多能工巧匠,没一个人能折腾出来。” “自己跑?” 夜惊堂看了下只能并肩坐两个人的小推车,笑道: “自己跑不是不行,但造出来应该挺难……” 太后娘娘摇头道:“不难。范七巧你听说过吧?前朝的时候,范家就弄出了一个小盒子,只需要拧一下,里面的小马就能跑一阵天,还能叮叮当当响,本宫以前有一个,只可惜没事拆开看了下,就装不回去了……” 夜惊堂知道范七巧,就是造‘角先生’哪位大家,对此道: “文德桥的范九娘,好像就是范七巧的孙女,不能找她帮忙装?” “人家祖宗造的东西,明文提醒了不要拆开,本宫不听劝弄坏了,送去范九娘哪里,肯定被暗地里笑话。再者范九娘没得真传,技法是有,但喜欢鼓捣歪门邪道。嗯……” 太后娘娘说道这里,目光忽闪,欲言又止。 璇玑真人倒是放得开,帮太后娘娘补充道: “范九娘琢磨了一种‘角先生’,内置机关,转动后能……” “咦~!你怎么口无遮拦?” 太后娘娘脸色涨红,抬手就在璇玑真人肩膀上拍了下,或许是怕夜惊堂误会,又转头解释道: “以前宫里有这东西,本宫也是从宫女口中听说,没见过。” “……” 夜惊堂见两个女子忽然聊到闺房用品了,哪里好接话,只是认真推车,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三人一路闲谈,因为沿途有灯火,又走过一次,只用了两刻钟,就穿过了漫长地道,来到了鸣玉楼附近。 地道通向后宫,为了安全性考虑,鸣玉楼往后的道路被彻底封死;途中有多道铁门,需要手动开启,而地道的出口,直接在靖王府的花园里。 夜惊堂把小车推到出口的阶梯下,跟着太后娘娘走出地道,面前就是五层巍峨高楼。 负责在黑衙值班巡逻的伤渐离,听到了地道里的动静,还在出口处等着。 因为靖王在宫里,太后娘娘并未去鸣玉楼落脚,带着璇玑真人就走向王府正门。 夜惊堂和伤渐离招呼一句后,本想跟着离开,但伤渐离却眼神示意叫住了他。 夜惊堂稍显疑惑,来到跟前,询问道: “伤大人有事?” 伤渐离初见夜惊堂,还是名震江湖的黑衙无常,而如今则变成正儿八经的跑腿鬼差了,脸上还带着几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叹。 伤渐离对着太后和璇玑真人躬身一礼后,轻声道: “前些天,御拳馆附近有两名拳师遭歹人所害,凶手动手干净利落,没留下多少痕迹。我和佘龙都去看过,没瞧出凶手深浅来历,案子根本没法查。夜大人眼力毒辣,如果有空的话,帮忙去看看,再查不到线索,孟大人就该扣我俩月俸了。” 云安城常驻人口过百万,流动人口极多,民间武德又过于充沛,基本上每天都有命案发生。 不过御拳馆是培养武师和军官的地方,半数黑衙捕快都是从里面出来的,算是官办军校,里面一大堆退休的老宗师担任教头,这地方出事着实罕见。 夜惊堂办过好几次案子,也算有了点经验,想了想道: “行,我下午就过去看看,不过我也只是凭感觉查案,能不能看出东西不敢保证……” 璇玑真人陪着太后等待,也在听着两人闲谈,见此开口道: “反正也是闲逛,我陪你去看看吧。” 太后娘娘对什么都挺好奇,听见去查案,也来了兴致,和两人一起直接朝御拳馆行去…… 第五章 查案 时间尚未到中午,太阳也没有盛夏那般毒辣,城西街道上车水马龙,四处皆是出来闲逛的男男女女。 璇玑真人撑开了遮阳小伞,遮在太后娘娘头顶,因为彼此扮相的缘故,看起来很像是书香小姐陪着当家夫人出来逛街。 而跟在后面的夜惊堂,虽然衣着气质都不俗,但双手提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腰上还挂着把刀,可以说把贴身护卫的身份展现的很到位。 三人从靖王府出发,前往位于御拳馆,因为案发都好几天了,算不上火烧眉毛,所以走的并不着急。 太后娘娘极少出宫,像是这样无拘无束逛街的时刻,估计一年也就能体验几次,哪怕尽力克制想着先办正事,心思还是被街边琳琅满目的物件吸引。 而璇玑真人很体贴太后,都不用太后开口,就跑去这儿买根簪子、哪儿买盒胭脂,最后全提在夜惊堂手上了。 夜惊堂通过对太后娘娘的观察,可以确定买的这些东西,最后大概率放在宫里吃灰,能想起来都不容易,更不用说拿来用。 但逛街本就是体验买买买的过程,夜惊堂见太后很乐在其中的样子,也没有表现出催促之态,偶尔还帮太后娘娘掌眼,给出些许建议。 就这么走了大半天后,三人逐渐来到了城西的御拳馆。 御拳馆相当于武人的‘国子监’,里面的先生,都是六扇门、黑衙、军营退下来的高手,特聘的名门宗师也不少,里面也并非单教拳脚,而是刀枪剑戟、兵法韬略、情报暗杀等等都教,能顺利毕业的学子,至少也是武官起步。 常言‘穷文富武’,能在这里学艺的人,家境一般都不差,半数是将门子弟,还有则是军伍衙门中值得大力培养的年轻人。 文人读书只需要一张桌子,而习武则需要场地、器械等设施,来求学的武人住在朝廷安排的宿舍根本施展不开,为此御拳馆周边的街区,都是对外出租的院落,走到附近就能听到“啪啪啪——啊啊啊——”的各种击打声。 到了目的地后,夜惊堂走在了前面,先找路人打听了下命案发生的位置,而后就带着两个女子,自正街拐入了巷子,行走间夜惊堂还询问道: “御拳馆不用拜师就能学武艺?” 璇玑真人摇头:“在这里学艺,和国子监一样,算是‘天子门生’,师恩得记在圣上身上。 “虽然御拳馆名师众多,但偷师你就不用想了,你去教里面的教头还差不多,他们教不了你。” 夜惊堂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功夫好坏只看在谁手上,我不会的功夫就是好功夫,哪有教不了的说法。” 太后娘娘走在旁边,因为插不上嘴,便仪态贵气的打量着周边房舍,待转过一个拐角后,发现巷子中间搭着简易棚子,下面站着数名捕快,才开口道: “是不是那里?” “应该是。” 夜惊堂带着两人走到巷子中间,略微观察,可见命案发生的地点,是在一间院落前,墙壁、瓦片、大门皆没有明显损伤,尸体也被搬走了,只在原地划线标记尸体位置,打眼看去没什么值得的注意的地方。 巷子里搭起布棚,是防止忽然下雨把本就所剩无几的痕迹抹除,六扇门和黑衙的几个捕快,都站在里面交头接耳: “屋里东西一样没少,两名死者也没丢东西,我估摸是有人请了武艺高强的杀手仇杀……” “死的是御拳馆的张烈张老教头,另一个是镇南军送来的好苗子,两人都出身干净,不太可能存在仇家……” …… 夜惊堂聆听着谈话,观察着地面的痕迹,尚未走到跟前,巷内的捕快便回过头来,继而其中一名捕快,就又惊又喜的道: “宇文大人,黑衙的夜大人来了……” 围聚的几名捕快,自然知道黑衙出了个刀魁的事,听到这话顿时显出诚惶诚恐,连忙上前行礼迎接。 夜惊堂示意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转眼看向旁边的院子,就发现以前在竹籍巷遇见过的宇文承德,从里面跑了出来,遥遥就拱手道: “夜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不必这么客套。听说这里出事,特地过来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宇文承德上次调查工部小吏的命案,就见识过夜惊堂非人的洞察力和推演能力,此时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擦了擦额头汗水: “唉,就是出了起命案,事情不算大,但后果挺严重。被害的张老教头,在御拳馆教了近三十年棍法,在京城任职的武官将领,多少都被指点过,此事一出,直接就传到太极殿去了。下官主管缉盗,出了这档子事,弄不好就得外放天南……” 夜惊堂看得出宇文承德很着急,平静道: “我知道轻重,先说案子吧。” 宇文承德连忙点头,转身来到布棚下,示意地面上的几个脚印和擦痕: “按照御拳馆的说法,张老教头是按戒律半夜出来巡视,半个时辰未归,其他教头过来寻找,在此地发现了两人尸体。因为周边晚上练武的人不少,附近住的几个学子,并未注意到特别动静。凶手颇为老辣,把痕迹全抹掉了,伤大人他们还有下官,都没瞧出什么东西……” 夜惊堂半蹲下来,仔细检查地面,可见搏杀时踩出的几个脚印,皆被人不慌不忙用鞋子抹平,已经看不出发力姿势和方向,只能确定大概站位。 巷道两侧的围墙上有细微裂痕,应该是碰撞过,除此之外再无线索。 璇玑真人和太后娘娘怕官府中人认出来,都戴上了面巾。璇玑真人略微打量: “张烈是老武师,以前在禁军教枪棒功夫,担任过先帝仪仗,年纪大功夫谈不上太高,但警觉性和遇敌反应绝对不差;能没惊动周边学子直接灭口,凶手武艺不容小觑。” 夜惊堂仔细观察片刻后,得到的结论和璇玑真人相差无几,便起身道: “尸体可还在?” 宇文承德道:“就在院中,上次被人摸进停尸房,下官可是长了记性,这两天直接和尸体睡一起,就怕有人毁尸灭迹……” 夜惊堂转身进入院子,余光又发现太后娘娘怂怂的站在后面,看起来是不太敢进去看死人。 不过发现他望过来,太后娘娘还是做出了波澜不惊之色,走在了璇玑真人后面。 夜惊堂示意太后娘娘就站在门口,而后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为学生独居,墙边摆着石锁、沙袋、枪棒等物,稍显散乱,应该正在锻炼时听到动静,出门查看被殃及。 而正屋的屋檐下,放着两具担架,尸体盖有白布,旁边还放着两人兵器;学生拿的是齐眉棍,教头则拿着当教鞭用的鞭杆。 璇玑真人半蹲下来,拿起牛筋木鞭杆打量,上方并无被铁器击打的伤痕,但中间出现裂纹,似是被内劲震断。 夜惊堂则掀开了白布,可见满头白发的尸体,口鼻有血迹,双臂皆有淤青,致命伤则在胸口,能看到圆形乌黑伤痕。 宇文承德示意尸体的胸口: “其他地方都看不出什么,就这道致命伤,下官觉得是穿心棍点出来的,伤大人猜测是铁蛋之内的暗器,但周围没发现暗器落地砸出来的痕迹……” 夜惊堂又看了看旁边的尸体后,站起身来蹙眉思索,又看向旁边的水水: “你怎么看?” 璇玑真人站起身来:“来人武艺很高,且谨小慎微刻意隐藏着行迹,想根据这些推定凶手来历很难。” 夜惊堂点了点头,从院子里捡了截木棍当鞭杆,丢给璇玑真人: “实践出真知,演练一下,我看能不能推演出凶手的动作。你出来,站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