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唤物很奇怪 第9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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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赐福的种族?你们不过是一群四处吸血的寄生虫,如果你们觉得我说的不对,做得不对,那就让你们的神,亲自来和我谈。” “我就在晨曦空岛等着他,且看他能吃几发【红色闪光】!” 路禹到底还是爆发了。 从知晓血rou祭司可能吃掉了不下万人开始,他的气就开始不顺了。 在梅拉时,依靠着晨曦领的影响力,他厌恨血rou召唤师的事情传播得很广,即便是活跃在梅拉的死灵术士也胆战心惊,不敢轻易触碰有关血rou方面的知识,生怕触碰路禹禁忌。 然而随着晨曦领长时间沉默,加之信息传播过程中的准确性下降,梅拉之外对路禹到底有多厌恶血rou召唤要么知之甚少,要么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就趁着驱赶塞列尔人这件必将轰动诸大陆的事情,让这条禁忌再度为世人所知吧。 一言裁定整个大陆的秩序,话语中的分量压得每个塞列尔贵族再不敢还嘴。 天未亮,包括皇帝纳雷亚在内的众人就被路禹放走,充当人rou喇叭,把这个消息传遍塞列尔。 他们只有两个季度的时间。 留给塞列尔的时间,不多了。 璐璐和塞拉都在好奇地打量着路禹新的大腿挂件,血rou祭司在塞列尔人离开后一直紧紧地抱着没松手。 期间她的视线与钢琴对上过好几次,她们看得出,钢琴很急,但是又毫无办法。 他面对的,是一个智慧程度比自己高,能力虽然逊色却毫无污点,从始至终都给路禹留下良好印象的劲敌。 路禹挺佩服莱昂斯的,居然召唤出了一只堪称美型的血rou召唤物,而且能力出众,反观自己身边,除了须臾……还是不说了。 “为什么她还没有消失?”璐璐很好奇,“莱昂斯被彻底掌控,所以意味着她能以正常生命的形式存续?” “还不行。”路禹摇头,“自从钢琴开了这个先河,血rou召唤物噬主就成为了原始冲动,这也是所有血rou召唤师必然要面对的代价,但即便如此,‘祂’还是不会轻易让血rou脱胎换骨。” 路禹注视着血rou祭司,指了指天:“如果继续挺着,你会遭遇什么,很难说啊,有心理准备了吗?” 第954章 我想成为您这样的人 召唤仪式的反馈比想象中来得要快许多,血rou祭司才跟随着路禹来到晨曦空岛,就望着远处初升的旭日浑身战栗。 象征着召唤仪式的黑色涡旋于血rou祭司不远处幽幽浮现,形如锁链的魔力流瞬间束缚了她的手脚。 像是黑洞,强有力的吸力撕扯着血rou祭司的躯体,迫使她一步步向着召唤仪式根源靠近,这在看不到召唤仪式涡旋的人眼中,宛如表演默剧——如果忽略她狰狞,惊恐的神情。 湮灭召唤师的意识,以自身意识取而代之,头颅或者半身以血rou续接,就能实现反客为主,而这也是钢琴当初想对路禹做的事情。 然而血rou祭司却在第一时间消解掉莱昂斯的一切,仅依靠些许灵魂层面的维系停留于现世。 她选择了另一条路。 “至高无上的主啊……为了您,我湮灭了莱昂斯的rou体,请赐给卑微的我一次机会!” “一个侍奉您的机会!” 血rou祭司很清楚,无法获得“祂”的认可,自身就会重归于虚无,可能永远都不会有被又一次召唤的机会。 与其去拼等同于十死无生中求奇迹的试炼,不如遵循诞生之初便烙印在体内的冲动,侍奉早就被“祂”认可,监督、约束血rou一系,至高无上之人。 “你不想成为真正意义上,有血有rou的生灵了?” 听到路禹开口,正在幸灾乐祸的钢琴登时懵了,泥鳅脑袋在小盒子里来回转动,一下看看血rou祭司,一下看看路禹。 “想……但是……我怕。” 血rou祭司白皙的躯体上飞洒出一道道猩红的血线,蕴含魔力与生命之力的血液在漆黑的漩涡中眨眼而逝,没能泛起一丝涟漪。 召唤仪式共鸣,源自根源的波动让血rou祭司灵魂震颤,为了抵抗仪式召回,也为了等待血rou主宰的回应,她的双脚用力踏入地面,然后是双手。 路禹本想再问一个问题就给予答复,仪式的共鸣却突然消失了。 压力骤减的血rou祭司茫然地抬起头,象征着召唤仪式根源的涡旋仍在,并未消散。 难道试炼其实很简单? 毕竟此前还从没有召唤物走上过这条道路,任谁也对此一无所知。 路禹也短暂浮现出这个念头,但转瞬,他就摇了摇头。 虽然随着这些年召唤的逐渐完善,拥有智慧的召唤物已经并不新鲜,但最接近生灵的召唤物仍是以须臾为代表的刻印召唤物,除了被召唤物这一身份束缚,他们与寻常生灵几无区别。 血rou召唤物由虚化实,身后堆砌着累累白骨,世界意识会让这些代表着死亡与毁灭的个体轻而易举地蜕变? “你们有没有感觉……”塞拉皱眉。 “有些热起来了,发生了什么。”璐璐也感觉到了,正在四处张望。 血rou祭司如同受惊的猫,一秒身体泛红,进入战斗状态。 召唤仪式的漩涡向四周荡漾开一轮又一轮的涟漪,炽热的火光轰然乍现,一只娇小可爱的麻雀浴火而生。 “路欧!”路禹脱口而出。 他亲自命名,已经失联多年的火元素之主! “主,救救我!” 血rou祭司亡魂大冒,吞噬血rou的她根本无法应对纯能量态,以魔力之躯现身的火元素之主,澎湃的火元素之力飞速蒸发着她体内所剩不多的血液,烧灼着她的皮肤。 路欧像是不认识曾经在神殿中一齐笑闹的路禹,小眼睛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彩,迷你的小翅膀轻轻扇动,晨曦的土地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焚风之中,纷飞的焰火化作羽片纷纷而落,如同利刃,轻而易举贯穿了血rou祭司以鲜血制作的盾牌,将她的躯壳扎成了刺猬。 已经能和九阶掰手腕的血rou祭司脆弱得像是个孩童,她引以为傲的力量,自我修复能力,在这焚天烈火下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落地的血rou如烟尘般消逝,重归仪式。 血rou祭司的恐惧是正确的,播撒毁灭与绝望,试图剑走偏锋,撬动脱胎换骨那一线生机的所有造物,世界意识都将降下最让人生畏,也是最绝望的惩戒。 度过这十死无生,需要的不是奇迹,而是神迹。 噬主,可以存续,却也只能存续,永远不能以生灵之姿,沐浴“祂”播撒给众生的恩惠。 “主……” 血rou祭司的rou眼可见地虚弱了下去,声音也不再婉转,将死的啼鸣沙哑。 召唤仪式再次震动,而这一次,却是路禹与之共鸣。 几乎一瞬,路禹理解了一切,他让须臾向前,抚摸了血rou祭司将要烧焦的躯壳。 路欧喷吐的滔天火海对须臾诡异的,没有造成一点影响,在须臾抚摸血rou祭司的一瞬间,它近乎于疯狂的攻势按下了暂停键,小小的麻雀身体也定格于半空中,与周遭的火焰一起凝固为一幅绚丽的绘图。 血rou祭司虚弱的身体被源源不断涌入的魔力滋润着,温暖,安心……就像是,回到了诞生自己的地方,一切血rou召唤的根源。 召唤仪式的黑色漩涡一点点收缩,路欧攻势最强烈时蔓延向四周空间的黑色裂隙被晶莹的绿光迅速填补修复。 不到几个呼吸的短暂瞬间,路欧就与召唤仪式一起,如同一缕被抹去的墨痕,隐没于虚空之中。 “好了,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召唤物,召唤仪式不会再追杀你了。” 祭司在这一刻重新回到了她应侍奉之人的座前。 逐渐恢复的血rou祭司又一次扑向了路禹的大腿,瑟瑟发抖,像是怕被遗弃的孩子。 这个动作让钢琴跳了起来,他用含混不清,不甚连贯的话语请求须臾阻止这形同亵渎的举动,但须臾思虑再三决定当没听见。 有人急了,她不说是谁。 通过cao纵一个人偶,凡妮莎发射了【红色闪光】,并在那之后一直留在了晨曦领,平日里不是抱着梅芙、路璐、赛璐璐等晨曦长大的孩子蹭蹭,就是陪着他们四处玩耍。 她真的很喜欢孩子。 被宠溺得实在受不了的路璐这一天选择了逃开“凡妮莎jiejie”温暖的怀抱,跟随父亲出行。 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踏足脚下的这片土地,但他对此刻这片大陆正在发生的事情却十分清楚。 【红色闪光】轰鸣,摩斯塔纳各族齐声颂赞晨曦之名,万千塞列尔人惶惶不可终日。 晨曦空岛降下意志,万千塞列尔人就必须离开这片已经居住了数百年的土地,踏上流浪之路。 路璐从浊魇那听到了一个全新的摩斯塔纳笑话。 塞列尔人的大迁徙是摩斯塔纳历史上第三大规模的人口转移,那么第一和第二大的是什么呢? 分别是一百年前和二十年前的塞列尔大征伐,整片大陆,数以千万的生灵被迫转移,或是躲避战火,或是拿起武器与族群一同背井离乡,抗击塞列尔的入侵。 浊魇说,摩斯塔纳的人们说起这些事时在笑。 伤得太深,摩斯塔纳人早已习惯把伤口撕得更开一些,用戏谑、自嘲地口吻描述那一段段流淌着血与眼泪的过往,以期望自己能赶紧变得麻木。 因为很长时间里,他们都是这么掩饰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愤怒与面对塞列尔的nongnong无力感,如果不能变得迟钝,他们会痛苦到发疯。 站在一处山岗上,初春的风仍然凛冽,吹拂得路璐脸蛋通红。 “为什么不用火环术。”说着,路禹给他释放了魔法,路璐的身子一下暖和了起来。 “有时候,也想不依靠魔力,用自己的身体,亲自感受一下。”路璐驱散了火环术,“我没有那么脆弱,您放心吧。” 山岗远方,一道道人影连缀成线,蜿蜿蜒蜒。 拖家带口,大包小包的塞列尔人行走在还未融化的积雪中,一步一步向前,队伍中不时响起的咳嗽与哀叹汇聚在这片天穹之下,让天都阴沉了几分。 象征着晨曦的意志降下已经过去了一整个冬天,塞列尔倾尽全国之力,一边改造,一边新造着远洋船,力求把尽可能多的塞列尔人带走,然而这种努力在庞大的人口数量前显得十分无力。 想尽办法离开摩斯塔纳成为了塞列尔人的当务之急,据晨曦所知,现在一张前往异大陆的船票已经被云集塞列尔各大港口的船舶开上了天价。 塞列尔人哭喊、埋怨、叫骂,船主们只是讥诮地回应一句“向塞列尔学习的。” 落井下石,拿走苦难者手中最后一枚银币,榨干所遇见每个人的价值,这曾是塞列尔人引以为傲的“聪明”,他们也曾以此标榜自身的优秀。 只不过,彼时他们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也将享受这份被劫掠走一切的苦难。 温柔至极,在父母眼中堪比圣人的凡妮莎jiejie促成了如今的一切,她在按下【红色闪光】时毫不犹豫,在决定驱逐所有塞列尔人,将留下塞列尔人贬为奴隶时也不曾迟疑。 即便在作出决定之后忍不住叹息与感伤,可那意志不曾动摇过。 纵观凡妮莎一生,这份决绝也是少有的,她似乎将不曾显露过的冷漠全都用在了这一刻。 听闻了塞列尔在佐列高斯以及摩斯塔纳的恶行,即便是一个无魂的人偶,一个刚刚觉醒的魔物都会陷入沉思,觉得自己过于拟人。 塞列尔的所作所为,配得起如今遭逢的苦难。 只不过…… “爸爸,他,为什么要这么愚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