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雍帝眉头一挑,何事将黄培吓成了这样? 黄培脚软得不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说道: “圣上,有......有宫人从东宫......瞧见了一些画儿,现......现呈给圣上。” 黄培说着,飞快瞥了太子一眼。 完了!完了啊! 太子怎能如此大意被人算计啊,圣上若是见了画,必定勃然大怒啊! 第327章 父皇,儿臣冤枉! 众人闻言,纷纷朝黄培看去。 二皇子闻言心头微跳,神色稍霁,看来周伯确实成事了。 “画?” 雍帝眉头微蹙,偏头扫了太子一眼,沉声道:“呈上前来。” 太子神色中透着些“意外”,不自觉地上前一步。 黄培甚至都不敢起身,他战战兢兢地将那摞画搁在身前,取出最上面一幅,咬咬牙猛地展开! 画上的内容映入眼帘,是一绝美女子半倚在美人榻上,她的衣裳褪至胳膊处,朦胧的轻纱覆身,勾勒出玲珑曲线。 只见女子微微仰头,神色迷乱,偏偏那双微挑的眼睛朝外望着,仿佛直勾勾地望进了观画人的心里。 让人不堪直视的是,画像中女子的身上隐有黄渍,是极其可疑的痕迹。 殿中人瞧见这一幕,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这副面容,分明是已逝的玉妃娘娘! “母......母妃......” 二皇子喃喃一语,整个人面色惨白,清瘦的身躯晃了晃,差点没站住。 地上的金珠闻声猛地扭头来看,当看清画像中的人时,她面目扭曲,发出了尖锐而疯狂的叫声! “啊!!!你们这些畜牲!你们怎敢......怎敢这般玷污公主!我杀了你们!” 在金珠状若癫狂的叫声中,雍帝缓缓站起身来。 乔忠国抬眼去看,只见雍帝面色涨红,双目圆凸,额上青筋rou眼可见地跳动了起来。 雍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张了张嘴,突然猛地俯身,将案上所有东西全部甩向了一旁的太子! “孽障!你这个孽障!” 雍帝低吼出声,在看向太子的时候,双目透出一丝猩红之色。 砚台最重,大力之下直接甩在了太子的大腿上,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太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深深、深深凝视着雍帝。 他的父皇怒发冲冠,望着他的眼神浑然不似在看一个儿子,更像是在看仇人! 父皇啊,您甚至都不曾问一句,问儿臣是否有话要说。 儿臣乃一国储君,如今却被您当着众人的面喊着孽障...... 好啊,好啊—— 太子眸色沉沉,极深的情绪一闪而逝。 下一刻,他“咚”的一声跪了下来,面上满是惶恐,口中高呼:“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从未见过这些画像!” “这些时日,东宫忙于儿臣大婚,难免有所疏漏,这是有人在陷害儿臣!” 雍帝闻言,暴怒之气稍稍一滞,理性隐约回归。 方才他看到画像上不堪的一幕,怒火与厌恶齐齐爆发,他几乎都来不及思考就被点燃了。 没错,此事......此事不可妄断。 雍帝这般想着,双手便紧紧攀住了身前的玉案。 他的手,又开始抖了! 二皇子见雍帝隐约有冷静下来的趋势,立刻重重跪下,面上含泪,声嘶力竭: “冤枉?陷害?” “皇兄,你储君之位稳固无比,上有父皇母后宠爱,下有乔大人等能臣相护,谁有这个胆量和能耐敢陷害于你?” “我母妃早已香消玉殒,她虽为敌国和亲公主,却也容不得这般轻视和践踏!” “父皇,儿臣身为人子,没有机会侍奉在母妃身前,已然是天大的遗憾,如今绝不容许有人侮辱母妃!” “还请父皇还我母妃一个公道!否则儿臣只能以人子的身份,以死明志,维护母妃清白!” 二皇子说着,目光不曾看向雍帝,反而直勾勾盯着玉案的一角,大有一死了之的意思。 雍帝脑袋突突直跳,只觉一股热气在胸中翻涌,几乎要蹿出他的喉咙。 他垂眸去看二皇子,恍惚间二皇子似乎变成了玉琉的模样,跪在殿中绝望哀切地冲他摇着头。 雍帝涨红了脸,他猛地看向太子,只觉太子觊觎玉琉,还行此等秽乱下流之事,罔顾人伦纲常,可憎可恨极了,实在不配为一国储君! 乔忠国一直注视着雍帝,此时见雍帝望着太子目露凶狠,不由地胆战心惊。 奇怪,太奇怪了! 方才太子殿下辩驳两句,圣上明明已经有些回过味来了,怎的二皇子一番说辞便彻底左右了圣上的判断? 他辅佐圣上这么多年,圣上是做了不少昏聩事,但帝王心术到底是有的。 否则方才也不会恩威并重,一边留住他,一边又明言要下旨降他的罪。 这......难道圣上对玉琉的痴迷已然到了如此癫狂的地步,以至于真要应了孟谷雪“亲父杀亲子”的预言了吗! “太子......太子你还有何话说!难道你想说,是老二丧心病狂到,用他的母妃来构陷你吗!” 太子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即便早已有了思想准备,他的一颗心还是在此刻被彻彻底底剖开。 父皇做出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