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在古早虐文里飞[穿书]在线阅读 - 第1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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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行刺顺利,太后死,北国军系或难再服新帝调派;太后不死也必要倾尽全力让其重伤,短期内无法主事,散布谣言造成北国混乱,君臣离心。便可以趁乱浑水摸鱼,护送太子回国。那时北国朝野动荡自顾不暇,太子殿下已然回到国内,有的是办法解释太子为何回国,还可以说是得了北国谁的许诺帮助,继续让新帝与太后两方互相猜忌。”

    谢浩然不再掩饰惊疑之色,质问道:“这些计划是谁告诉你的,柳开山么?”

    “这些都是属下自己推演猜测,并不曾与任何人说过。柳家父子也从不会与属下说这些。”谢无药露出恰到好处的落寞神色,卑微垂眸不再言语。

    “呵呵。”谢浩然古怪的笑了几声,而后恢复冰冷语气讥讽道,“说的也对,他们自然不会与一个玩物讨论这等大事。”

    谢无药并没有辩解什么,此时无声胜有声,省点力气免得万一没搞定还要挨揍。

    无药越是沉默无言,谢浩然心内越是气愤难平。他们都不知道无药如此聪明,仅从那么有限的信息就推演出了这等天才的计划。要知道类似的计划,谢浩然自己也花了不少心思琢磨,几经删减才能设计的明白,无药短短几句话就将各方势力的诉求说的那么准,将行刺的目的不仅仅局限在杀死某个目标,还能分析前因后果以及帝后离心之后的时局,最难得也是谢浩然没想到的,将行刺太后与营救太子回国联系在了一起,可谓是言简意赅思虑周全一箭多雕。

    在所有人的固有印象里,南朝和北国才刚开始谈接回太子的事情,双方正式外交没有几个月扯不清楚。可那些臣子们谈他们的便是,暗中将太子殿下秘密护送回国,北国留个替身不就好了。反正无论是否能谈妥,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太子能回到国内。只有人回来了,人前那些粉饰太平堵别人口舌的法子,让那些文臣们去编不就行了。更何况,说不定还真能拿这种事做文章,继续让北国的新帝与太后之间生出猜忌。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无药有这等见识?谢浩然只略微怀疑了一下,就又想到每次任务他都会对无药讲解前因后果,一面是为了显摆自己的绝妙计划,一方面也是说明白重点,让无药能有的放矢分清主次指导行动,提高成功率。没想到潜移默化之间,竟让无药学到了这些本事?原来无药并不只是在武学上有天赋,在阴谋算计全局把控上居然也能有如此的领悟能力?

    这究竟是随了谁?那人渣可没有这样的智慧,否则怎么会是被废身死的结局呢。莫非是随了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似乎她没疯之前的确有才女的名头。可惜只是女流,再聪明能有什么用?没出身,只长得漂亮,无非是被人觊觎争抢,最后与人做妾的命。一旦错付了人,哪怕一时荣宠,结果也不过半生蹉跎,疯癫痴傻,还不如生就愚笨或者早死了干净。

    “无药,你如果不想回柳家,我也可以毁约,将你留下,你也好休养一段时间,准备下个重要的任务。”谢浩然难得用略带了一点温度的语气对无药说话。

    谢无药觉得谢浩然这态度,不是打骂就已经可以视同为表扬了,似乎证明自己又赌对了一把。

    原书记载谢浩然的计划,搞乱北国栽赃魔教离间帝后,顺便救回太子最终被证明是可行的,他却没有想到,谢浩然并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救太子的。谢无药为了自己少麻烦,灵光一现之间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竟然说到了谢浩然的心坎上,浑水摸鱼快刀斩乱麻,解决了困扰谢浩然很久的难题。

    不过,就算谢浩然转了性子,肯少一些虐待,谢无药又怎么可能留在谢府呢?在谢浩然眼皮子底下,阴冷的刑房里,饥寒交迫衣不蔽体吃不好睡不着,怎么养伤?他傻么!紧张焦虑让他禁不住又咳了几声,擦了擦唇边血渍,虚弱道:“主人无需毁约,属下愿意回柳家,即刻就可以启程。”

    “嗯?你的身契在我这里,他们有什么能拿捏你的?难不成你这贱.奴喜欢被男人玩弄?”

    谢无药以一种羞涩的语气,细弱蚊蝇的声音回答道:“主人,属下觉得柳少侠对属下挺好的。”

    谢浩然用一种扭曲的声音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他怎么个好法?”

    谢无药以幸福的语气一字一句道:“柳少侠,他不会无缘无故打我,一定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才会责罚。柳盟主将我打伤之后,他会给我包扎。只要我求他,他多数情况都会给我吃的……他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我讲外边的事,许我看书。”

    “这就是好?!呵呵,真是不识好歹啊!”谢浩然恶狠狠吼了一句。

    谢无药故意露出迷茫不解的表情。

    对上无药那双漂亮的眼睛和苍白的面孔,谢浩然只觉得心头似是针扎一样,根本没有报复之后预想的那种快意,反而是浓烈的苦楚酸涩四散蔓延,或许是所剩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明明这不正是他计划许久的么?让那个人渣的孩子尝尽世间痛苦,饱受各种折磨摧残,再榨干了所有价值之后,像垃圾一样丢掉……却发现,那孩子心中始终保有纯良和忠诚,璀璨光华无法遮掩,在痛苦里仍挣扎着寻找别人的一点善意,小心珍惜。

    谢浩然语气不善的提醒道:“他不过是看你姿色不错,想多睡你几次,哄你心甘情愿服侍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