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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一皱:“一个下人,不该多嘴。” 侍卫垂眸。 他越发看不顺眼:“算了,都出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 侍卫向那壶茶望了一眼,躬身退出,立于殿外。 殿门阖上,梁桓朝二人举杯。 陆琮想起自己前几日微醺之后又出现那莫名的头痛,明日要赶路绝不敢再饮,拱手推辞。 梁桓只得叹气:“没意思,不过,好吧,子安兄本也不胜酒力,我不勉强了。”他往旁边一瞥,把那壶茶往前推去,“那我们喝酒,你饮茶。” 陆琮点头。 月上柳梢,桌上的名菜并未动多少,将要分别的时候,反而没什么话可以叙,无论说再多,结局总是改变不了的。 梁桓纳闷地看着伏于桌案旁的陆琮,困惑道:“子安兄吃茶吃醉了?” 又看他面前正好是一盘醉鱼,恍然大悟:“哦,他闻这醉鱼的味道闻醉了,这也……太不胜酒力了。” 玄庸却奇怪,陆琮不太喝酒他知道,但也绝不会闻一闻味道就醉倒。 只怕还是身体有些不适,那偏殿的熏香太过浓烈,子安之前就说过自己闻不惯香烛气息。 梁桓欲着人扶陆琮去偏殿休息,玄庸已无兴趣再喝酒,他搀起陆琮:“还是我扶他回端常楼吧,顺便明儿送他出城。” “也罢。”梁桓起身,“那你们去吧,明天待子安兄出了城,速速归来。” 玄庸二人很快离去。 半晌后,梁桓再推开门,门外隐隐零散窸窣的脚步声,那些守在外面的女子面面相觑:“陛下看上去清醒得很。” 太监总管立时道:“看来陛下已发现异样,赶紧都退下吧。” 梁桓望着二人走远,负手而归,进门时无意往旁瞥了下,眯眼道:“朕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卫连忙叩首:“卑职李卷。” “今日为何多嘴?” 李卷自觉已经露馅,跪地惊惧不敢言。 皇帝却一笑:“如今能真正关心朕的寥寥无几。”他侧目,“没怪你,你起来,退下吧。” 李卷额头上的汗滴到手背,他也没有什么真心,是另有所图。 他仓皇而退,于拐角处回头看,看出皇帝身上几分落寞。 端常楼已打烊,小二正在擦拭着一楼的桌椅,望见玄庸怀里的陆琮,连忙上前相迎:“陆公子怎么了?” “大概是旧疾,我先送他上去休息,劳烦,帮请一下大夫。” “小的这就去。” 玄庸将人搀扶到床上躺下,喂了一杯清水,陆琮终于睁了眼,只是眼中迷离,双眉紧蹙,好似还没完全醒来,混混沌沌。 玄庸刚帮他把被褥盖好,又被他掀开了来。 玄庸伏在床边看他:“子安你热吗,好,那我不给你盖了。” 躺着的人松了一松衣领,十分不安稳。 玄庸想说,这天气还没入夏,就算不盖被褥,睡觉也不可以去衣服。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透过那领口望见了他心口一道伤疤。 他鬼使神差伸手,拨开了衣领,抚了抚那伤疤。 “为何这么久了,还没长好?”他细想当初阿心那把刀刺入,已是去年的事儿了,即便这伤疤永远也不会消失,但至少……现在也该养得差不多了啊。 这倒好像是新伤一样。 他怎么也没想出除了那次,哪里还叫子安心口受过伤,思来想去,只道是人的体质各不相同,兴许有的人伤口就是比别人好的慢,一时间又无比心疼起来。 思量间听有人扣门,是小二请的大夫来了。 大夫进门,一见陆琮红透的脸,便已有所猜想,待切了一回脉,心知肚明,道:“这位公子今日只怕误饮了什么东西,多耽搁时间于心肺有损,但这药性一个人解不了,你是他什么人?” 玄庸没听明白:“朋友啊。” 大夫没再多问,将他往门边引了引,推开门往斜右边指:“那儿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不远,你从这走过去,不过一刻钟,多给点银子就能把人带出来一晚,注意不要带错了人,招香馆里有女子,也有小倌。”他将最后二字加重,收拾了药匣,“告辞了。” 玄庸反应了过来。 飒然面上也覆了一片红,他呆呆站在房内,背对着那人,无端想起白日在宫中所见之景,那画面再度挥之不散。 他木讷地往前走,走了好一会儿也没挪动几步,又停了脚步,支支吾吾道:“子安我……去招香馆找人了啊。” 躺着的人没有回话,大抵也没听清楚。 他不死心,又道:“我真去了啊。” 仍无人回答。 他却还是挪不动脚,屋内寂静,连呼吸声都是蛊惑。 他转了身,退回几步:“那个……你的头烫不烫啊,要不我还是先给你敷一块帕子再走吧……” 他屏住呼吸,颤颤伸出手,覆在那人的额头。 “不烫……不用敷帕子。”他喃喃道,只能自言自语,“好,我……我走了……” 刚要起身,那覆在他额头上的手,忽被按住。 他的心跳也顿然停了,轻声唤:“子安……” 但觉一股力,将他陡然一拉。 他瞬间沉沦。 再不会走了。 天将亮时,身边的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