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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就是一座罪恶与财富并存的城市。 踩着这样的夜色进城的李星河,很应景地被打劫了。 李星河左右看了看围着自己的几个壮硕劫匪,深深地叹了口气。 “识相的就快把身上的荷包和重要物品都交出来,不然的话……哼哼哼。”劫匪中的一人,约莫着是头头,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威胁道。 李星河抬手从怀中摸出荷包至眼前看了会儿,又收了回去,客气地拒绝道:“抱歉啊兄台,在下身上并无贵重物品,而这荷包我随身多年,很是喜欢,所以恕难从命。” 见人拿出钱包,那劫匪还当对方果然识趣,内心一喜的同时也不觉有点得瑟,自己的眼光一向毒辣,守在城门,不好招惹的就放对方进去,像这种好拿捏的,就拦下打劫,从没出过差错。 可实在没料到,眼下这人竟会如此动作,顿时被气得不行,怒道:“谁要你这破荷包,老子要的是里面的银子!” 李星河一听,果断再次拒绝:“那更不行了,这可是在下的盘缠,给了你们,我就要露宿街头饿肚子了。” 那匪首被噎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不由勃然大怒:“老子管你饿不饿肚子,识相的就快把钱交出来,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匪首边说边挥着刀,带着一众属下一齐逼近李星河。 李星河不慌不乱,仍是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劝诫道:“别生气啊兄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动手动脚,有辱斯文。” 匪首冷冷一笑:“斯文?就让我的大刀告诉你什么叫斯文!” “一群大汉欺负一个文弱书生,真是不要脸。” 骤然,有一女子的声音传来,清冷透骨,覆盖着冰霜般的肃杀之意。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女子从城外缓步走来,月光在其身后,故而并看不清她的面庞,只见其身形细长,背后却背负着一把极不相称的粗狂长刀。 那女子踩着月光步步走来。 近了。 更近了。 月色投下的光晕散去,可众人还是看不清她的长相。 其面上的嵌珠面具,掩去小半张脸。 气氛急速下降,一众贼匪见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领头的人嘴上仍旧叫嚣道:“你……你你,你不要多管闲事!” 那女子闻言眼神一扫,浓重的杀意骤然弥漫空中。 这女的不好惹。匪首见状,心下警铃大作:“不过是个娘们!别以为背了把刀,我们就会怕你。”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不待言,身以动。 女子慢慢抬起右手。 洁白如玉的手,握住身后通体全黑的长刀,将刀提至身前。 这只又白又好看的手,在巨大长刀的衬托下,显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柔弱感。 可就是这一只修长又柔弱的手,所发出的一个横扫,竟惊沙万里,裹挟着破杀千军之势。 强横无比的刀风旋起,扫的面前劫匪七零八落,尽数倒地。 “滚。” 一声冷叱,一众劫匪甚至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舞刀的,只觉得那股森冷可怖的气息将他们都笼罩进无边的恐惧里,纷纷抱头窜逃,连滚带爬,顷刻便消失无踪。 女子见状,当即收好长刀,冷冷瞥了李星河一眼,便抬步离开。 李星河一直在观察她,虽只露了半边脸,但细细一观,也还是能看清这女子的相貌,秀雅如画,如碧水出清莲,圣洁无比。 “多谢姑娘相救。”斟酌一秒,李星河踏步跟上。 “是我多事了。”女子自顾走路,目不斜视。 若说一开始她没有注意到李星河是否会武,但方才自己的那一击,已用了八分力道,可对方却丝毫不受影响,一步未退,可见对方不仅会武,而且还是个高手。 对方根本无需自己相救。 李星河彬彬有礼说道:“姑娘路见不平,无论如何在下都欠姑娘一个人情。” “既是路见不平,那又何须言谢?” “姑娘侠心,不求回报,李星河深感钦佩,那不知姑娘能否告知芳名,在下也好铭记在心,时时感怀。”女子闻言停步侧头,看向李星河。 李星河微笑回视,是温润如春风的笑。 不过几步的路程,二人已从城门走至城内,面前是一个分岔口。 月光并着周围灯火,灿烂的如同晚霞余晖,李星河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的脸,一半隐在面具里,一半浸在光晕中,过分白皙的肤色,几乎像要羽化在暖光之下,如梦似幻。 沈辞衣淡淡道:“随手而已,不必了。” “诶,姑娘此言差矣。”不知为何,李星河一反常态,热情洋溢道,“相逢即是缘,而机缘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佛法不能度,许多人成日将其挂在嘴边却不知抓住珍惜,对此行径,在下深感惋惜,故而从不轻易放弃任何一次上天给予的机会,还望姑娘成全。” 沈辞衣冷冷地盯着李星河,月影连同灯影,撒在李星河的眉眼之间,在如此光线的映照下,李星河整个人都被镀上一层暖光,他的外表虽看着持重,可眼下微微笑起的时候却有种狡黠的孩子气。 良久,沈辞衣收回视线道:“沈辞衣。” 李星河抱拳附身:“在下李星河,有缘望能再见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