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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江淼,疲惫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连睡衣都来不及换,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时,窗外的雪又停了,从窗户望去,整个世界一片纯净的白,可当她摸出手机,低头看一眼,心乱如麻。 陌生号码发了十几条短信,她当然知道号码的主人是谁,只是指尖点在屏幕上,犹犹豫豫的不知该不该回。 人呆坐在床上,静止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先给外婆打去报平安电话,约等于间接跟他说了,然后,她将手机藏进枕头下,起身走向衣柜。àIρǒ18.てǒ? (aipo18.) 翻箱倒柜几番,终是翻出藏在角落的围巾,款式老旧,可贴在掌心的温度,却能一秒暖化她的心。 上面全是他的味道,蚀骨的熟悉感一丝一缕滑入她鼻尖,等她清醒过来,粗厚的围巾已圈住她的脖颈,温暖如春。 她轻轻闭眼,耳边全是他喘着粗气的荤话,她面红耳赤,却又情不自禁的跟随他的节奏,在无尽的情欲之海一点点沉溺。 江淼自嘲的笑。 她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他。 特别特别没出息。 努力过,却也真的无能为力。 江母的电话打过来,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手忙脚乱的接通。 江母询问她跟李煜的进展,江淼含糊其辞的答,字里行间都是敷衍。 “你少糊弄我,我今早给你外婆打电话,她说昨晚纪炎也在,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又跟他搅和到一起去了?” 江淼心头一跳,“没。” 江母是何等的聪明,一听她颤巍巍的声音就知道有猫腻,话调一转,“你跟李煜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校长提议尽早家长见面,早点把这事定下来,你的意思如何?” “太快了。” 江淼呼吸一下急了,“我们刚认识不久,也不够了解,现在就谈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江母音调拔高,“是了解不够,还是你压根不愿了解?江淼,我已经给你足够的空间了,你若是非要忤逆我的意思,那也别管我不讲情面,你解决不了的,我亲自帮你解决。” “你要解决什么?” 江母默不作声。 江淼慌了神,“妈!” 电话被挂断了。 江淼一时间心慌意乱,在房间里盲目的打转转。 她虽听不明白江母的意思,但同江母相处这么多年,江母从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顶着教导主任的头衔,干的全是以权谋私的事。 室外温度零下10°,纪炎照例带队训练。 刚训练不到半小时,江牧气喘吁吁的跑来,说外面有个中年女人找他,纪炎隔着cao场瞧过去,一眼就看见那个趾高气扬的老妇人。 他抬高帽檐,眸色一点点转冷,“我没去找她,她倒先找上我了。” 江牧听的莫名其妙,低声问:“纪队,见不见?” “见。” 他吩咐着:“你给我安排个地方,把她带过去。” “是。” 十分钟后,空荡荡的会议室,没开暖气,冷的像个冰窖。 两人正对面坐着,江母从容不迫,纪炎不卑不亢,两人视线对焦,即使不发一言,仍是一出精彩的对手戏。 江母不阴不阳的笑,“纪队长,好久不见了。” 纪炎冷笑,“阿姨,咱俩也不是寒暄的关系,您有话可以直说。” 江母一脸虚假的温情,“之前无意中听说你母亲去世,深感惋惜。你跟在我父亲身边多年,算得上半个儿子,我作为亲人过来慰问下你,也是应该的。” 一提起纪母,男人的脸瞬沉下去,眼底散着凌厉的寒光,“亲人?您这话说的可有意思。” 他皮笑rou不笑,“之前我顾忌淼淼的感受,有些事糊里糊涂,也没想求个正解,但您今天亲自上门送温暖,我好奇想多问一句” “我妈自杀前一日,您曾去疗养院拜访过她,恕我冒昧,请问您跟我妈聊过些什么,刺激的她宁可服药自杀也不愿再见我一眼。” 江母脸色变了变,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反问道:“你是觉得你妈的死跟我有关系?” “我是军人,清楚任何事情都讲究证据,我不追究不代表不重视,但如果我真想把事闹大,您进到警察局,也是存在教唆自杀嫌疑的。” 江母冷笑,“纪队长这是在威胁我?” “阿姨,如果不是淼淼,我想我们之间不存在如此“和谐”的对话。我心疼她,所以有意隐瞒这些,不愿意她在我们之间左右为难。我也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没关系,我如今也不在乎您对我的看法,如果您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劝退我,我只能说,您白走这一趟了。” 纪炎起身,面无表情道:“我妈的这笔帐,您该担几分责,我们以后可以慢慢算。” “但对于江淼,我绝不会再放手了。” 临近期末,学校事情堆积如山,李煜约了江淼好几次,她都借故推脱了。 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每天都会给她发短信,有时候只是寥寥几句,有时候会长篇分享出警时遇到的趣事。 尽管她每每都当没看见,可时间长了,江淼又情不自禁的开始期待他的信息,手机一震动,心就不自觉的狂乱颤抖,她知道自己不该,却依旧做不到心静如水。 所以人的心,哪能是自己随意左右的。 你的心理建设做的坚不可摧,仍抵不过短短几个字给你带来的强烈冲击。 你努力想挣脱眼前灰白飘渺的浓雾,殊不知它早已侵入你心底,灌满你的整个胸腔,把你逼上绝路,无奈选择臣服。 李煜再约她,她没有拒绝,既然已经看懂自己的心,就不该再给其他人任何遐想的空间,同没有发展意向的人保持暧昧关系,这本就是件不道德的事,她理应及时停止。 出校门时,屋外又下雪了,她没打伞,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围着同衣着毫不协调的男士围巾,遮住了小半张脸,露出小巧的鼻尖和一双澄亮水灵的眼睛。 李煜的车停在路边,她小力拉开车门刚准备上车,人突然顿住,莫名感觉一道灼热的光紧紧黏在自己身上。 她抬头,就见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皮卡,男人一袭黑衣倚靠在车头,指尖夹着点燃的烟,深吸一口,白雾散尽,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闪着锐利的光,看她的眼神深不可测。 江淼一下愣住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砸落的雪花在眼前飘散,模糊了视野。 “江淼?” 车里的李煜觉得奇怪,柔声唤她。 江淼整个人冻住,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眼里只有那个沉默抽烟的男人。 纪炎的视线缓缓落在那条灰色的男款围巾上,唇微勾,轻笑了声。 这时,他电话铃声响起。 男人熄了烟,接通后还没听两句,脸色阴沉,眉头紧皱,挂断后直接上车。 车平行驶过时,男人侧目看了她一眼,看不出表情,只是目光过于炙热,一眼看进她心底。 直到车尾消失在转角,她才猛地回过神,带着一身积攒的风雪上了车。 车已经开出几公里,江淼仍有些恍惚,李煜同她说话她也是懵懵懂懂的答。 李煜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车没有按原计划开向预定好的餐厅,而是缓缓停靠在街边。 “你还好吗?” 江淼长吁一口气,感觉脑子也清醒不少,她努力微笑,点头,“没事。” 李煜侧头看向她,“如果你有话跟我说,不用勉强自己吃完这顿饭的。” 男人说的足够直接,江淼也不必再纠结扭捏什么,她沉默几秒,轻声道:“对不起,我好像没办法跟你继续约会了。” 李煜面色稍变,只问她,“因为刚才那个男人?” “嗯。”她没想隐瞒。 李煜看向前方,理智的为她分析,“若是按照吴主任的高要求,那个军官应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如果得不到家人的支持,你以后会过的很艰难。” “我知道。” 江淼眼神坚定,“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也不会畏惧将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说完,她侧身看向李煜,字里行间都是歉意,“对于你,我很抱歉,我应该一早就说清楚的。” “相亲只是一种形式,能否继续发展取决于两个人的意愿,我尊重你的想法,同时也表示可惜,江淼,我挺欣赏你的。” 她微微笑,如释重负,真诚的回答他,“我也是。” 成年人的对话,很多时候都无需说得太明白,一点即通,尤其像李煜这样的高智商人才,驾驭语言的能力超群,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把场面弄得太尴尬。 他笑着问:“饭还吃吗?” 江淼也笑,“吃,但这顿饭我请。” “好,没问题。” 这顿饭对于两人而言是最后的晚餐,今后应该也不会有过多接触的机会了。 饭桌上相谈甚欢,少了相亲关系的束缚,两人相处起来反而更轻松,只是饭吃到尾声,江母突然打来电话,说外婆高血压住院了,让她尽快来医院。 江淼匆忙买完单,李煜见她心神不宁,好心送她去医院。 她担心外婆的身体,一进医院大门便慌了神,跌跌撞撞的找到住院部,好不容易找到外婆的病房号,房门开了一个小口子,她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外婆情绪激动的拍床大吼。 “今天要不是江牧那小子给我送东西,无意中说起这事,我还不知道我自己费心养大的女儿竟然这般恶毒,竟连一个生病的妇人都不放过,你说你这么做,让你爸在九泉之下怎么面对纪炎的父母?” 外婆越说越大声,呼吸急促,“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纪炎mama自杀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言语刺激的?” 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脸惊愕的江淼伫立在门前,目光呆滞的看着气到面色潮红的外婆,视线慢慢落在床边的江母身上。 江母站起身,神色惊慌,“淼淼。” 她一步步走进,嘴里低喃着,有些失魂落魄,“妈,外婆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淼淼,这事不是你想得那样” “纪炎的mama去世了?” 她失魂落魄的看向外婆,很轻的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 ———————— (谢谢大家的关心,喵恢复的很好,啾咪。) (这本往尾声走了,不出意外,和好后多加一顿rou。) (最近喵有在存新文的稿,写老男人久了,准备换换口味,喵系小奶狗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