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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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今晚是圆月。 明亮的月光照耀在大地,如一层金黄色的薄纱铺洒下来,宛如一幅画卷。 高高的芦苇随风轻轻摆动,在这浩瀚的星空和宽阔的大地上,竟然有种别样的美感。 沈惜霜是第一次感觉自己那么弱小,被眼前这个男人稍微压制就无法动弹。 她躺在一片干净的草坪里,后脑勺上垫着他guntang的手掌心,她在被他一点一点地迷惑。 索性也不想反抗。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疯狂的,放肆的,无法掌控的。 从小到大,沈惜霜的生活都是循规蹈矩。人生的每个阶段都被父母安排得明明白白。唯有这一次,在三十岁之后的现在,她和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四岁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沈惜霜是无意间看到周柏元放在桌子上的身份证,她一眼便记住了他的出生年月。 事实上,外型一眼看上去,其实根本看不出来沈惜霜大了周柏元整整四岁。 只能说,沈惜霜保养得太好了。 说到保养这件事上,沈惜霜还得感谢自己的闺蜜席悦。 每个月席悦花在保养这件事上的金额至少得有十几万,用她的话说,所谓的天生丽质都是用金钱砸出来的,尤其是快到三十岁的女人。 沈惜霜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花费在自己的脸蛋上,但幸好是天生丽质,即便是没有化妆,她这张脸也嫩得仿佛跟一块果冻似的。 今天的沈惜霜只擦了豆沙色的口红,扎了个高马尾,有些大学生的既视感。 周柏元的吻先是小心翼翼地落在沈惜霜的额头上,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紧接着,他的吻落在她的眉毛上,眼睛上,鼻梁上。 沈惜霜有点怕痒,但这个时候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痒,反倒是觉得他嘴唇所经过的地方都像是一团火。 周柏元并没有他所说的那般急不可待,他撑在她的上方,逗吻着她的唇,流连许久之后辗转往下在脖颈上。 明明是在b市,却又仿佛置身野外,耳边甚至有清晰的虫鸣鸟叫。 忽而一辆大货车按了一下喇叭,发出轰鸣的一声,也让沈惜霜“惊醒”。 沈惜霜睁开眼,受惊的小鹿似的看着周柏元,一双手也紧紧地揪着他胸前的衣襟。 周柏元勾着唇笑着,低哑着声问沈惜霜:“害怕?” 沈惜霜舔了舔自己的唇。 借着月色,她能清晰看到他的五官,甚至是他浓密的睫毛阴影。 “起来。”她的语气有点强硬的味道,像是受伤之后的伪装。 但周柏元没有起来,他撑起身体,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问她:“凶什么凶?嗯?” 沈惜霜脸颊上被他手指触碰过的地方像是发烧了,她抓住他的手指。 周柏元的唇角依旧衔着笑,他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安抚似的:“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乱摸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沈惜霜蹙着眉:“难道你有在外面那个的癖好?” 周柏元轻笑摇头:“没有。即便是有,我也不会让你在这外面。” 沈惜霜问:“为什么?” 周柏元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傻啊?外面多危险。” 他说着起来,一并伸手将她也拉了起来。 起来之后,周柏元又俯身将她身上一些杂草清理,十分妥帖。 本来就是吓一吓她,没想到她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要可爱许多。 周柏元的大手牵着沈惜霜的小手,又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啄了啄。 在沈惜霜看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面前这个男人虽然年纪比她小,但行为举止大胆,性格霸道,做事情野蛮。可他却又是十分细心的。 他会细心地将手掌枕在她的脑后,会细心地亲吻她的嘴唇,会细心地将她身上的杂草拾去。 可在即将离开这个危险之地,他却忽然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用力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他吻地热烈又激情,长驱直入,不给她任何反应思索的空间。 四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芦苇荡,他们两个人就站在中间吻得难舍难分。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回忆起这一幕,沈惜霜还能感受到耳边阵阵微风划过,以及自己炽热的心跳。 这夜晚说早不早,说迟不吃。 对于这个城市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饿不饿?”周柏元突如其来那么一句。 沈惜霜点头:“饿。” 周柏元笑:“那带jiejie去吃点好吃的。” 沈惜霜难得好奇:“什么好吃的。” 说到吃的,她反倒真的像个小孩子,满脸惊奇。 周柏元反而坏心思地不告诉沈惜霜,“秘密。” “切,不说算了。” 重新上路,沈惜霜的脸依旧贴在周柏元的背上,她的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她问过他身上那股香味是什么,淡淡的,又似乎带着一种侵略性,让人捉摸不透却又想要握紧在手。 可他不说。 周柏元说:“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就抱紧我,沾染上我的味道。” 看看,这年纪的小男孩也太能说情话了吧。 摩托车从工业区开出来,行驶进闹市,很快,在一家大排档前停下。 其实对于食物上面,沈惜霜并没有那么讲究。她可以优雅初入五星级酒店,也可以坐在街边痛快畅饮。 “这是朋友开的店。”周柏元介绍。 很快有年轻人出来,拍着周柏元的肩膀笑得阴阳怪气:“柏哥带女朋友来啦!稀客稀客,蓬荜生辉啊!” 沈惜霜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正在慢慢入侵他的生活。 但这原本并不是她的本意。 从这天以后,沈惜霜和周柏元的交往明显多了起来。 他们很有默契,隔几天都会见面,每次见面直奔主题。 这段意外的纠缠,竟也不知不觉有一个月的时间。 甚至,他们之间也会有一些短暂的交流。 诸如,一大早,周柏元给沈惜霜发了一条微信。 zby:【昨晚弄疼你了?】 消息是来自半个小时前的。 沈惜霜刚醒,躺在床上回复。 沈惜霜:【???】 zby:【昨晚我梦里你都哭得好大声。】 沈惜霜:【变态。】 zby:【再骂一句试试?】 沈惜霜:【变态变态变态。】 zby:【真听话。】 沈惜霜:【……】 zby:【我晚上回来。】 沈惜霜:【哦。】 距离沈惜霜上一次见周柏元已经有一周时间了。 这段时间周柏元都没有在b市,但沈惜霜也没有问他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 只是,每一天周柏元都会给沈惜霜发一张照片。 周一的时候,周柏元给沈惜霜发了一张蓝色天空的照片。 周二的时候,周柏元给沈惜霜发了一张地铁路标的照片。 周三的时候,周柏元给沈惜霜发了一张个性滑板的照片。 周四的时候,周柏元给沈惜霜发了一张街头涂鸦的照片。 周五的时候,周柏元给沈惜霜发了一张无糖汽水的照片。 周六的时候,周柏元给沈惜霜发了一张向日葵的照片。 周日的时候,周柏元给沈惜霜发了一张新纹身的照片。 对于那些照片,沈惜霜并未做任何回应。 只是在看到那张新鲜的纹身照片时,问了句:【疼吗?】周柏元回了句:【疼。】 今天是新的一个周一。 原本万恶的星期一,却对沈惜霜来说有了新的期待。 只是这个周一,又有新的问题在等待着沈惜霜。 临近下班时。 “啪”的一声,一个文件夹重重地扔在沈惜霜的办公桌前。 沈氏集团总裁沈正德双手插着腰站在沈惜霜的面前,声线严肃:“这么一点小事情,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决?罗宇寰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怎么到现在还不签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