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边杂志的记者
“司明哥~”穆司明身边千金大小姐嗲得很有水平，“你居然在美国开公司吗？好厉害哦~” 穆司明呵呵笑了笑，似炫耀，似自嘲的说：“没什么，再大的公司，跟穆氏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大小姐嘻嘻笑了笑：“还是司明哥最厉害了啦，我最喜欢司明哥了诶~” 才见面十几分钟不到，就这么热情么，穆司明不禁冷笑。这个女人的背景也相当雄厚，规模甚至比穆家还大。不过，因为家族内耗，长辈留下的公司基本被掏空了。否则，这个女人也不会如此急切想找一个靠山。 穆司明最喜欢这种女人，漂亮，愚蠢，好控制。不过更让他感兴趣的，是女人背后的公司。虽然实质已被掏空，但只要还有一个空壳在，穆司明就能填实了。 “对不对啊，司明哥~”大小姐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穆司明当然不可能认真听，只在她说出这种需要自己回应的话时，“嗯嗯”几下回应。 得到司明哥的回应，大小姐可高兴了，更加兴奋的叽里呱啦。穆司明貌似认真听着，眼角却总是不由自主瞄到那个睡觉的女人身上。 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如果没被市政府邀请，想进来就得花上不少钱。特别是她坐着的，离舞台最近的圆桌，市政府简直算得上漫天要价了。她居然坐在那里，说明也是个有钱的大小姐么？穆司明想起前天在娱乐会所遇上她的情形，那个地方的消费也很不一般。 只不过……她的性格太奇怪了，穆司明可从没见过那样的大小姐。甚至，连这样的女人都没见过。 萌发于心中的好奇心，让穆司明问身边的千金大小姐：“那个人，”他指着睡得正酣的伊尹说，“你认识吗？” 司明哥找自己问其她女人，大小姐有些不高兴，可顺着司明哥指的方向，看到没穿晚礼服，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伊尹时，便不屑的冷哼一声，说：“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估计是把全部积蓄花掉，打肿脸充胖子。运气好能勾到一个暴发户，运气不好的话，呵。” 穆司明挑眉：“所以，你不认识她咯。” “哎呀，司明哥，那种没品的女人，有什么意思嘛。我跟你说呀……”千金大小姐没说完，就听到主持人大声宣布：“让我们欢迎，穆氏公子上台！”紧接着，幕光就打在穆司明身上，所有人啪啪鼓掌。 “抱歉了。”穆司明一笑，从千金大小姐怀里抽出手臂，大步走上聚光灯中心的舞台。 “欢迎欢迎。”将话筒递给穆司明，主持人通过别在领子上的话筒介绍，“穆少是穆氏的长孙，被公认为穆家新生代中最有能力的一员。若不出意外，穆氏财团将来就会由这位有为青年来继承。”主持人说这段话的时候，观众席上一群女人看穆司明的的眼神都绿了。 “不过，今天，穆少到来这里的目的，并非为了穆氏，而是为他私人创立的科技公司。”主持人说完，向穆司明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自由发言。 站在舞台上，穆司明能轻易看清台下所有人的表情。在这中间，最扎眼的，是依旧呼呼大睡的那个女人。穆司明把她当空气，一边观察自己在意的投资者，一边朗声发言：“不知各位是否知道‘Pioneers’。” 当‘先驱者’的英文原名被念出来的瞬间，伊尹的脑袋立刻腾地一下从桌上弹起来。 “终于到了，”伊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她虽然也喜欢投资各种小公司，可被市政府垂青的这些，在伊尹眼里实在没什么意思。创立者大部分都是已经很有钱，或者有大官亲戚的天之骄子。就算偶尔两个名牌大学毕业的，也属于交际专才的那种。拿出来的创意乏善可陈，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仔细琢磨就会发现：又是服务有钱人，属于跟一般小屁民嘛关系没有的创新。 整场介绍会，无聊到让伊尹眼皮都睁不开。要不是为了‘先驱者’，她根本不会来！ “从今年开始，‘pioneers’将进入大陆市场。‘先驱者’是我们在中国的名字。” ‘先驱者’的老板正介绍他们的公司，伊尹睡得眼睛太模糊了，一边揉着，一边听他说话。听声音，感觉这位老板很年轻的样子，撑死三十五岁，可能还更小。 “嗯？好年轻呢。”伊尹低声喃喃着，放下双手，眨了眨眼睛，往舞台上看去，“诶？小哥？” 穆司明此刻也低头看着伊尹，特别是当他吐出‘pioneers’时，这个女人猛然惊醒的样子。与她对视，穆司明又感觉到异样。这个女人的眼睛有魔力么？穆司明不知为何自己无法移开目光。而她，不像上次对视那般毫无兴趣，此时此刻，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是充满好奇和兴奋的光芒。 等穆司明的发言结束，回到观众席，打算找他中意的投资人深入交谈时，却发现，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不见了。奇怪的女人，如此想着，穆司明微微皱眉。 而伊尹，得知‘先驱者’穆总的真身后，便懒得继续听其他所谓新兴企业家们催眠，坐出租车回家了。离开之前，伊尹往主办方要了一份参与者的名单，翻到穆司明的照片，开始详细阅读关于他的资料。 “嗯？他就是穆家公子？穆少？”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实，伊尹到现在才知道。不过，‘先驱者’的老板是穆少这件事，却鲜有人知，否则伊尹也不会找到现在了。从五年前，跟‘pioneers’的股票到现在，在伊尹眼里，‘先驱者’的老总就是个白手起家的穷鬼。眼睁睁看着‘pioneers’好几次财政危机几乎贴着破产边缘飞过，伊尹怎么可能猜到，老板居然是富二代呢？而且还是富得不得了的富二代！ “穆少吗，”看着资料上，穆司明帅气的脸，伊尹愉快挑起嘴角，“这下我工作有动力了。” 而穆司明，跟几位地方银行代表共进晚餐的时候，不由自主打了好几个喷嚏。 …… 第二天，商务大厦。 穆司明和地方银行的行长一起走出会议室，行长很高兴，因为淘到一个相当不错的投资对象。“不过，穆总，我有件事很好奇。”这位淳朴的行长笑问，“你的‘开拓者’明明不缺资金，我听说，国外对你们感兴趣的投资者有不少，你却为什么偏偏一定要找国内的资金呢？” “如果事情没有意外，‘开拓者’将成为国内亿级以上的公司。”穆司明笑问，“你们希望这样一家在大陆挣取巨大利益的公司，背后的投资结构，全部是外籍资金吗？至少我不想，同样，我的顾客们也不愿意。” 行长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很好，很好。你是聪明人，你是真正的聪明人！” 穆司明笑了笑，眼角突然瞥到大厅角落里的伊尹。皱了皱眉，当她是空气，依旧跟地方银行的代表们一起走出去。原本以为那个女人会消失，哪晓得，她居然跟上来了！直到穆司明把银行的人送走，自己回到大厦地下车库取车，那个女人居然还跟着！ “有事么？”没停下脚步，穆司明随口问身后的女人。 “穆总谈完了吗？”伊尹回应着，立刻跑到穆司明跟前，笑眯眯地说，“你好你好，我叫伊尹！” “我知道。”穆司明的脚步一点不慢，逼得伊尹不得不快步倒着走，“小姐，没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我很忙。” “抱歉啦，我想采访您呢。”伊尹笑眯眯的说，“穆总行行好，施舍点时间可不可以呀。” “采访？”穆司明的脚步终于停下，说话的语气也稍微客气一点，“你是哪家媒体的？” “嗯……”伊尹扭扭捏捏，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那个……我是《小女性世界》的编辑，那个……” 看到杂志封面上一个打扮花哨的女人，旁边是各种丈夫出轨之类情感故事的标题之后，穆司明翻了翻白眼，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绕过伊尹，快步离去。 “诶，等一下，等一下嘛！”伊尹快步跟上去，死皮赖脸的嬉笑，“穆总，穆总，等等，穆总……诶！”穆司明很快坐进自己车里，一个麻利的打弯，绕过站在路中心的伊尹，干净漂亮的绝尘而去…… “啊，走了……”依旧站在路中央，伊尹瘪了瘪嘴，低头看手机，“嗯……那就去下一个地方咯。” …… 第三天，火车站。 “好久不见！”穆司明和多年不见的好友热情拥抱。 “是啊，真的好久不见了。”好友给穆司明介绍身边的年轻人，“这位就是我好不容易帮你挖来的半导体专家，刚入行没多久就被我拐走了，哈哈！” 穆司明伸出手，年轻人立刻握住：“穆总您好，我其实毕业不久，实战经验不多，可能会给您添麻烦。” “他信你。”穆司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好友，微笑着说，“所以我也信你。” “其他朋友们陆续也会来你公司，因为辞职手续的问题，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好友说，“另外，‘先驱者’还需要几个厉害的电路结构设计师和大量优秀的程序员对吧？嘶……这个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穆司明皱了皱眉：“工程师可以暂时从国外调过来，至于程序员……可惜我们都不是电脑专业，这方面的人脉一时半会儿很难找……” “呃……穆总。”年轻人指着后面，提醒穆司明说，“后面有个人，跟了我们一路了……” 穆司明回头一看，发现是伊尹，翻了翻白眼，说：“花边杂志的记者，别理她，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