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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瑞禁不住去想,难道这一座城的男女老少都被那个失格的圣子俘获了嘛? 可他打眼望去确乎如此。 人们为了占据更加靠近他的位置互相撕打,一边追逐花车一边高喊着“爱你!心灵归你!”。 仿佛为他痴狂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 而那庄严落座的圣子脸上却连笑意都没有,如同世间任何一尊天神的塑像,只在微风吹拂中,不经意露出金色长发下线条优美的脊背。 在露出片刻后,便被阿什蒙以披风遮掩,似乎圣子的一切都只能被它享有。 然而愈是被遮掩禁止的,愈勾起人心的渴望。 本就被直观欲求支配的人们很快发现,自己再如何宣言也是无效的,那朵高岭之花只有最强大的生物才能占有。一直站在他身边,从来只承担人类恐惧的阿什蒙理所当然成为了所有人的眼中钉,他们将暴怒宣泄到它的身上。 阿什蒙则兴奋喜悦,一如他所料,当圣子从神坛落下,全世界都会开始疯狂,这不过是个开端。 秩序荡然无存。 斐瑞有些心疼那位圣子了,可他什么都不敢做,最终只能跟着乔伊尔,在无人注意时悄悄溜走。 他知道圣子已经发现了他们,轻描淡写地瞥他一眼,叫他不敢细看。 他会怎样? 这个他来到此世后一眼就爱上的男人、只坚守光明的信徒最终会走向何种境地,斐瑞已经不敢想象。那群失去理智的疯子们令他恐惧,上一个世界里四个人的争风吃醋都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他想起从前在家里宅着时看过的一部名为《香水》的电影,结局的最后,男主角在刑场上为自己喷洒从无数血腥罪恶中提炼的芬芳,落得连骨带皮、干干净净的下场。 斐瑞想到这里,双腿就止不住发抖。 连带着对自己的系统也产生了无端的恐惧,那样令人疯魔的爱意,地狱一般的狂恋。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 足够了,熬夜猝死是他活该,这里的世界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为什么他要在这里? 乔伊尔平静地看向濒临崩溃的斐瑞,小声骂他“废物”。只是斐瑞已经处于临时惊厥中,什么都听不见。倒真像他从前扮演的柔弱小白花般,只能依靠别人的怜惜了。 第27章 光神自天坠落(十四) 新生的第七位魔君是个古怪的存在。 他象征着LUST,本该骄奢yin逸,可行动却与从前别无二致,褪下精致长袍,时常双手合十,低声祷告着什么。 然而无人能够逃脱他的魔力,那是遵守暗神旨意赐予的能力,在觉醒的第一天就造成了一座城池的沉沦。上一任的第七君被他封印,再无出头之日,现任的第三君主阿什蒙则彻底沦落为他魅力的“奴隶”。 其他君主毫不在意地用这样的词汇加诸阿什蒙,意图看到两位互相争斗的场面。 然而非常可惜,它们错了。 阿什蒙对这位美艳异常的新君主宝贝得不得了,哪怕受到再多同类嘲讽,最生气时也不过是亮出獠牙将对方吞噬干净。 它清楚,其他君主同样在畏惧圣子的强大。 他从前是光明的圣子,如今堕入黑暗,仍旧是圣子。 那群家伙也不动脑子想想,能够接受暗神的力量却日日虔诚地向光神祈祷,这本就是无比挑衅的行为,相当于直接同暗神叫板。治鸟敢这样做,显然就没把其他魔物们看在眼里。 然而,阿什蒙也知道圣子为了这份挑衅吃尽了苦头。 它亲眼看着他的皮肤愈发苍白,不再是从前莹润如玉的光彩,反而像是栖居暮色、被太阳放逐的吸血鬼,只是圣子并不畏惧阳光。 他站在太阳底下,感受到的仍旧是无尽的冰冷。 像是体内孕育着寒冰。 作为他不服从的惩罚。 彻底转化为魔物后,许多令他疑惑的地方也就轻而易举地明白了,关于暗神的继承与复活,独属于这个世界的世界观直白地展示在他眼前。 治鸟垂眸:这个世界的黑暗面还真是对他情有独钟。 [宿主,您现在还好吗?] 黑暗对心灵的侵蚀是会造成持久影响的,从来没有谁知道这些影响会在哪一天引爆崩溃。有时,就连自己都以为自己早已忘却,天边却能够“偶然飞来一只怪鸟,用它长长细细的喙啄破记忆的伤口”。 它的宿主有一颗细腻的心脏,这样的心能够支撑他洞悉旁人的每一分欲望,也令他更轻易被那些东西捕获。倘若心灵因此干涸,又要如何不去死呢? 它不想他的宿主如同朝颜花一样转瞬即逝。 莫名地,它希望见到他永远盛放的模样。 可惜再清楚不过,那只是它一厢情愿的希望。隐于性命的无常呐,朝露一般。系统看过治鸟的一切过往,于是求他在最初的世界里长久停留,繁华盛世,也只是掠过他眼底。 不曾留驻。 那还,有什么好不好呢? 在不同的地方,被不同人追逐。 众生间面孔如此相似,治鸟要如何区分今时往日,或许,他真得需要区分吗? [侵蚀地如此厉害,莫不是怕了我。]接过阿什蒙亲自递上的茶水,治鸟啜饮着,微烫的温度让冰冷的身躯恢复少许温暖。 暗神虽说早已解体,却仍旧下意识地制裁新诞生的黑暗生物。那些荒唐的缺陷正出自祂手笔。谦卑纯善不齿暗神的卑劣,而接纳祂恩赐的迟早要被收取难以想象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