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页
书迷正在阅读:白月光和蚊子血、你是我心头朱砂痣/你是我遥不可及的白月光/岁月光影如梭、快穿白月光:陛下,你挺住、Omega教官死忠遍地、万人嫌小师弟今天也在崩人设[穿书]、穿成霸道总裁的白月光、被渣之后、我在街舞大神心尖嚣张、喵呜,目标白月光、穿成法老的心尖宠
这话说得也太不讲究了,简直就是他亲弟。 很亲弟的裴挚接下去就跟段默初对上了。 可这天分别时,段默初趁旁边没人,还是专门来跟白砚道别。 虽然经常见面,但白砚没跟这位长辈私下交流过几次,只觉得莫名其妙,只能没话找话说,裴挚就是嘴上不把门,其实完全没恶意。 段默初凝视他片刻,他没说错,只不过你是男孩儿,不是姑娘。 接着问:白砚,你是吧? 是什么?是不是GAY?是不是喜欢男人?在此之前,性向是白砚心里最深的秘密,终于在这天,第一次被人戳破。 可就算他是个GAY,跟段默初又有什么关系?白砚一直觉得裴挚乖戾,可在某些方面,他的乖戾程度没输给裴挚:只要是他喜欢的人,随便坐在一处聊个天他都高兴,不喜欢的人,对他把爱意表达得再诚挚,也只能涂惹他不适。 更何况,察觉他跟裴挚在一起之后,段默初又端起个好为人师的范儿,说了这样的话: 年轻人的轻狂劲儿很动人,可多经些事你就会明白,男人真正的魅力在于有足够的力量掌控自己的生活。 这就是明目张胆地抬高自己踩裴挚,白砚当时险些一句话呛回去,等裴挚到你这个年纪,你就是老头子了。 所以,许久不见,白砚再次跟裴挚一块儿站在这人面前,摆出了必须有的,初心不改的范儿。 段默初深深看了他们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六年过去了,你们还跟以前一样。 白砚听见裴挚笑了声,那是,我跟我哥一块儿长大,别说六年,再过六十年也是这样。 白砚压根不想跟这人深谈,段叔叔,你正忙着,我们就不耽搁你时间了。 结果不长眼的执行制作人又重复了导演刚才的话,白砚哥,今天段先生就是特意来看你的。 白砚一个冷眼刮过去,就你多嘴。 余光瞟见裴挚也在冲着制作人笑,笑出一口森森白牙。 今天的正事儿是段默初的风水先生到剧组参观指导,执行制作人见势不对,跟段默初打了个招呼,自己带着大师先进去了。 门口剩下一老对两少。 段默初先跟裴挚寒暄:你回国到现在,我一直没亲自去医院看你,真是忙得走不开。 裴挚一副不以为意地样儿,叔你真是太客气,光差助理就去了两趟,好意我心领了。 段默初又问:现在身体恢复了? 裴挚微微笑,一个能打十个。 段默初又波澜不惊地打量他们一会儿,随后转而问白砚:听说你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聊几句? 真是很成年人的套路,先跟裴挚好言好语地寒暄,再摊出重点找白砚单独聊。但凡讲究点儿的,都不会拒绝。 白砚略作思忖,也没拒绝,可以。 接着看向笑意未褪、眼色已现出不悦的裴挚:我们往秦皇宫走,你不是想知道下个景在哪吗?待会儿就看到了? 这就是说,还得带着裴挚一起。 裴挚会意,立刻转怒为喜:行啊。 段默初深沉目光单落在白砚身上,嘴唇抿成一条线,脚没动。 白砚适时拿出草台班子一根筋做派,声音清冷地问段默初:怎么?您不想带上裴挚? 谁能说是? 讲究点的人都不会当着裴挚的面说是。 段默初是个在场面上足够讲究的成熟男人,于是,接下来散步交谈成了三人行。 而段默初说的话,白砚这些天已经从别人嘴里听过很多次:现在外边传闻你跟公司理念出现了出入,我不知道这是否属实,如果你有解约的意思,我有个朋友有跟你合作的打算。你可以考虑考虑。 就是替人当说客挖白砚过去,对吧?有什么可避着裴挚? 还非得在裴挚面前搞得,好像白砚跟这昔日仰慕者有什么秘密似的。 裴挚发表了一下意见,叔,我哥真要跟公司解了约,有我在,他自立门户才是最好的。 什么?自立门户怕后盾不够坚实,当裴少爷是死人? 这话要是私下说,白砚得怼裴挚一千句。 可当着段默初的面,白砚连否认的念头都没有,直接告知段默初:我暂时没有解约的想法。 一致对外,很成功,不管段默初要说的话说完了没有,散步时间总共只有半个小时。 开拍的第一天,设备上的事儿多,演员反而空闲。送走不速之客,白砚折到剧组换装后就带着裴挚回了酒店。 车上,裴挚凝视白砚的俊美侧颜,由衷地说:我哥对我好。 外人走了,白砚又记起了先前的气,眼皮都不眨一下地回答:我只是太讨厌段默初。 裴挚彻底没了玩闹的心思,沉默半晌,突然说:我也不喜欢他,可有段时间,我还真想变成他那样。 白砚这才转过脸去,而此时裴挚的视线已经不在他身上。 裴挚身子靠着椅背,两条腿大马金刀地张开,依然是那副大大咧咧的坐姿,可眼睛一直朝车窗外望着,视线焦点茫然且落寞地不知道定在了哪个位置,又像是透过某一处眺向更加不可探知的久远。 白砚想不通地问:你,想变成他那样? 片刻不语,裴挚视线才收回来,接着脸略微侧向他,对着他一笑,这一笑十足自嘲,可不是?我要是他,咱们也不用分开这么久? 段默初是什么人?大佬本身。裴挚是什么人?大佬家的公子哥。虽然白砚并不认为他们分手跟裴挚公子哥的身份有必然联系,可到底能弄懂裴挚的意思,恨自己当年掌控力太弱。白砚第一反应是,果然裴挚出国有些被强迫的意思。 再开口时终究是这样说:你十九岁那年,他都快四十了,你跟他有什么可比性?你就是你自己。 当年,段默初就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他,裴挚是个纨绔胚子。 纨绔怎么了?纨绔吃你家大米了? 裴挚这纨绔还会打yin魔外加救电视台接待小妹,你这大佬有心思有格调做这些吗? 想到这些,白砚又说了句多话,可别学他,没多大意思。 很快,刚才还有些颓丧的裴少爷身子靠过来,压低声音问:哥,你是不是就喜欢我这一款? 行,又原地满血复活变成了那个活泼得让人牙痒的裴少爷,白砚扯着嘴角冷笑,没说话。 裴挚黑漆漆的眼珠子巴巴望着他,认真地说:现在,我不用变成他那样也能让咱们好好过下去,咱们想干嘛就干嘛。真是,干嘛学他啊,我还比他年轻比他壮。 白砚手掌忽地按上裴挚的脑门,一下把人推开,顶烦你,少气我几次,一边儿去。 专供艺人使用的保姆车,隔板完全把后座遮挡成一个密闭空间,所以裴少爷浪起来毫无顾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