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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来宿舍后,桑清第一个冲了上来,左手勾住路越溪的后背像只无尾熊一样往人身上挂。路越溪甩了好几次没有甩掉。无奈道:“你到底要干嘛?” 桑清笑得jian诈,“我们看见你和顾诗晴去吃饭了!” 李耀文在后头补了一句,“其中还有一个男人!” 桑清回头看他,“什么男人?” 李耀文拿着课本敲了一下他的脑门:“那么大的人,你没有看见吗?眼睛是做什么的!” 舍长在后面补刀,“就是!” 桑清从路越溪背上滑了下来,路越溪比他矮一些算是身高相近,他的身材太过清瘦硌得他有点不舒服。 不好意思的摸摸脑门,依稀记起好像一直有个男人一直紧贴在路越溪的身侧,不过他当时的眼神全往路越溪和顾诗晴身上转了,也就没有注意到还有那么大的一个电灯泡。 “不过你们三这是怎么回事?”桑清疑惑,“你们到底谁才是电灯泡啊?” 路越溪叹了一句:“谁都不是!你真是上了年纪的老妈子——瞎cao心!” 桑清眼神努着他,一副明显的不相信的样子。 李耀文忍着笑,推了一把桑清,“桑老妈子,歇息吧你。”顿了顿,“要我说,顾诗晴才是电灯泡!” 说完,他向路越溪挑挑眉,话中带话,“对吧!” 路越溪:“…………” . 他手背贴在guntang的脸上,回忆起刚才李耀文对他的话,想起顾晏南冷硬的眉眼,以及对他特有的温柔,他自己并不是没有半分发觉的。可这又是凭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会没来由的对一个人好? 所谓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路越溪烦闷的将枕头压在脑门上,他从鼻子里呼出一大口浊气。呼哧呼哧的样子颇有几分可爱。 半夜起来喝水的桑清听见路越溪床上的动静,他把手电筒打开,惨白的灯光照到自己的脸上,阴测测的问:“怎么了?” 路越溪翻了个身,一把把床上的史迪仔玩偶砸向桑清的脸。 桑清:“…………” 辗转反侧了大半夜,路越溪感受着莫名的燥意,迷迷糊糊之中睡去。 . 天晴万里,阳光正好。 顾晏南摸着腹部,手掌好似能感觉到那团小生命温热的跳动一样。他低垂的头发漆黑如墨,仿佛其中蕴藏着夜里最深的冷寂。 看似眼神专注于手中捧着的数据 ,其实脑海里思绪纷纷,心乱如麻。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对一件事情感到无从下手。 但只要一想起那人乖巧的容颜,浅灰色的瞳孔里便会放射出柔柔的光,原本坐立不安的心情缓缓的平静下来。 老宅的陈妈眨眨眼,围着绣着大红花的的围裙,看着少爷不知想起了什么,黑眸里的淡漠都消融了下来,暗自思付着自家少爷这近来食量怎么增大了许多?而且还一直要他做一些酸酸甜甜的菜品。 她打扫时不小心触碰到少爷在茶桌上留下的书籍,陈妈翻开看了几眼,发现不是以往令人晦涩难懂的金融商业书论。 其中有一本,书封面上赫然标着三个大字——育儿论。 陈妈一惊! 我得个乖乖,少爷还没有结婚,就想着小孩了?陈妈暗自思索着,不会是少爷哪里找了个女朋友想结婚了吧? 她家少爷可不是其他的豪门少爷一样,什么乱就去玩什么,一想起自己的同行和自己倾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就心烦,她家少爷可洁身自好得很,同那些人可不一样,也不会随随便便包养什么小明星! 现下看来少奶奶的位置已经是有了着落。 . 顾晏南又抽空去做了一次检查。 他的私人医生是从德国留学被他重金聘请回来的,双学士学位毕业,名唤白常云,他指着屏幕上面,紧拧着眉看着顾晏南的时候没有半分怪异的眼神。 内心深处甚至略略有些兴奋。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了,完全不同以往病理史的例子! 他的父亲也是顾家的私人医生,专门为了顾家而服务的,他这一代也不例外,他对着顾晏南的态度也毕恭毕敬的。 语气谨慎,“顾先生,你这婴儿胎位不太稳,况且……”有些难以启齿,“男人怀孕本就没有先例,难保不会危及你本人,所以我介意还是……” 顾晏南的眼睛里深深化不开的倦意,这几日因为频繁的孕吐,令他彻夜难眠,眼角下浮起一层薄薄的青黑眼圈。 白常云的话在他脑海里回绕,他闭眸思虑。 孩子是肯定要留下的。 因为他属于路越溪,那个他想了很多年的孩子。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容颜以及他的一切一切都长成了他最喜欢的样子,甚至对他有点喜欢撒娇的性子还是没有变,即使他本人并没有认识到。 他血液流淌着令我着迷的毒药。 他想。 他对白常云说:“留下他。” 作为平日工作里与顾晏南靠得最近的人,助理的内心忐忑不安,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担忧着老板异常的脾气。这几日不知道老板不知道为什么胃口都变怪了,还特别喜欢吃一些酸性的水果,比如橙子。 他抱着一大箱橙子回来的时候,公司的女性同事看着他都带着异样的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