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在线阅读 - 第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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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陶蒙离开后,裴念在房间里找到了一块放置的西洋古币,她跪坐在沙发上,决定用投币的方式来确定自己是否需要去寻找食物。

    然而,在她的结果还没有出来时,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裴念回头。

    一个面色苍白穿着西装的男人歪歪扭扭走了进来,嘴角还往下留着口水,嘀嗒的落在华贵的毯子上,紧接着,陆陆续续的人走了进来,他们就像鱼群一样涌入了这个房间,一步步朝裴念走了过来,身上散发着极致的恶念之气。

    “这是送我的礼物吗?”

    裴念自言自语着,声音温柔:“还不错……”

    “很合心……”

    穿着西装的男人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展露了自己的獠牙。

    裴念放下手中的西洋古币。

    她背后的影子像是石头落进湖水激起的涟漪扭曲了一下,然后慢慢伸展开了双翼,而她本人则是慢慢化成了血浆,融入影子中去。

    时间回到现在。

    那些分裂的长长的触须从那些尸体上宛如潮水般散开,又像水母海草朝沈舒宁飘了过去。

    沈舒宁漆黑的瞳孔倒映着这一幕。

    堆积的尸体,趴伏在天花板巨大的蝴蝶,以及那像海水蔓延过来的触须。

    那些触须是丝状的,蝴蝶只需要轻轻煽动一下翅膀,它的翅膀就会分解成透明的须线,蔓延过来的触须越来越多,它们以一种无害的姿态攀爬上了沈舒宁的手腕。

    沈舒宁脸色越发的苍白。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逃跑和尖叫,然而他的身体仿佛被什么cao控了一样,动弹不得。

    他试图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又来了……

    他绝望中带着平静的想。

    他以为那些触须会将他拉入尸体堆中去将它蚕食。

    事实也差不多如此。

    那些触须在缠绕住了他的手腕和身体后,试图将他拉扯进去,拉扯进那血腥恶臭的地狱中去。

    嘭的一声枪响,唤醒了沈舒宁一部分对身体有着掌控权的神经组织。

    子弹打进了怪物的口器中去。

    而那怪物只是口器动了几下,便将那打进去的子弹吐了出来。

    咚的一声,吐出来的子弹落到了堆满血rou块的地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舒宁趁此机会试图抬起手将身上的这些触须弄下来,但是那些触须被他的手触碰到,反而密密麻麻的缠绕上来,并用尖端蹭着他的指尖和指腹,还挠弄着他的掌心,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甚至试图往他衣袖中钻去。

    沈舒宁的手和身体疯狂的颤抖着。

    一抹带血的寒光闪过,缠绕在他身上的触须被尽数砍断,陶蒙拉住他的手,厉声道:“走!”

    沈舒宁被他拉着,朝走廊的尽头跑去。

    半途之中,他终于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眼瞳骤缩:“念念!念念之前在里面!”

    那个怪物也在里面,那么多的尸体,念念——

    他一回过头,便见无数的触须冲破了房门,朝他这里铺天盖地卷了过来,紧接着,无数的紫蝶飞出,吞噬了所有光明扑来。

    陶蒙将他往前面一推,声音冰冷极了:“下楼,逃!”

    “念念——”

    陶蒙站在阶梯的顶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攀附在阶梯扶手上的沈舒宁,他的眼眸森冷,此刻的声音让沈舒宁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裴小姐若是在里面也早死了,你若是想看她有没有活下来,不趁现在找,待会儿就来不及了。”

    那些触须已经有的探到楼道的转角。

    没有人会想到,今天这个奢侈华丽的宴会,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景象。

    但那一定不怎么美妙——沈舒宁心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陶蒙,转身往楼下跑去,楼下的名媛绅士们还在谈笑风生,言笑晏晏。

    只是他们在沈舒宁眼中都是一个样子,别人看是上流社会名利场,他看是怪物集聚地,扫了一眼后没有看到裴念,他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看着还在沉浸在宴会气氛的众人,沈舒宁短暂的犹豫后,朝陶杨的房间迅速跑去。

    他应该提醒他们让他们离开,但是他知道他的提醒不会有人相信,他们只会以为他在开玩笑,并且还会拦住他进行一些戏谑的刁难,浪费更多逃跑的时间,能让他们离开的,只有陶杨。

    砰砰砰——

    走廊上华丽的灯管接二连三的爆裂开来,数不清的紫蝶伴随着触须倾巢而出。

    祂此时的心情不太美丽。

    祂知道,伴侣喜欢柔弱、纯洁、美丽温柔的人类,祂也一直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伴侣面前,尽管祂知道,祂是一个卑劣的冒牌货。

    而第一次以这么糟糕的形态出现在伴侣面前,就迎来了伴侣恐惧排斥的目光,那么一瞬间,饥饿,恐慌,不满,难过,愤怒,恐惧……种种负面的情绪让他想直接将伴侣吞噬,然而当那些触须缠绕上伴侣纤细的身体后,便不自觉放轻了力度,想去安抚他,让他开心一些,祂想拉着他,来到祂的身边,拥抱他,亲吻他。

    最好再构建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巢xue。

    但是——

    他跑掉了。

    祂的伴侣,跑掉了。

    祂不会怪罪自己逃跑的伴侣,然而过度的饥饿让祂以往控制得很好的某些东西有了释放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