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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不到5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艾米丽在飞机上的整个过程中都在留心看这里的岩石地形,而埃文斯则全神贯注于看地图。萨曼达闭着眼睛,表面上像是为避开飞机噪声的烦扰,实际上又或许是为避免与安德鲁斯说话也说不定。 副驾驶走进乘客室,告诉大家飞机即将垂直降落,每个人都要做好出机舱的准备。萨曼达按着肚子一脸苦相,显然对要从高处突然间跳下来还有些举棋不定。 大家排好队,一个接一个快速从飞机上下来,埃文斯第一个,帮助后面每个人安全撤离。副驾驶递给埃文斯和科林几个背包,然后把装人工制品的铝箱谨慎地传给埃文斯。在收到你的情报之前我们原地待命,否则就在晚上6点到指定坐标地集合。祝你们好运。 埃文斯挥手表示收到,于是直升机升起,像只大甲虫一样加速飞走了。接下来就是一片沉默,和只有这片荒漠才能带给他们的一样。 那么,我们到底该怎么找到他的踪迹呢?安德鲁斯突然大声地问道,他感觉有点不自在。 在我们从这个地点开始行动之前,有一个新协议我们都得记住,埃文斯旋转着他的头审视着地形,好像在寻找着它的支撑轴。首先,与总部联络只有我才可以,第二,如果我们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这个人工制品的主基地我们只能以勘测的形式进行。我们要保护遗址,而不是探险。明白了吗? 埃文斯扭过他的头,等着每个人回应。大家都点了点头。保持供水。我们会定时停下来休息和饮水。如果有人需要额外休息,就提出来。否则我们将一直赶路。 埃文斯向西方看了一会儿,他的鼻孔张得老大,好似一条猎犬正在寻找它的猎物。我们有他的坐标,我们从那里开始,然后向西南方向前进,直到找到他的行踪。在这种沙子和岩石混合的地方,要找到他的脚印应该还不算太难。 那萨曼达呢?艾米丽问道,她能帮上忙吗? 我们先从老方法开始吧,埃文斯回答,如果20分钟内我们找不到他的行踪,就用其它方法,包括遥视。 安德鲁斯打开军用水壶,呷了一大口水,然后对埃文斯说:如果你真要用老方法的话,我们干嘛不鼓足了肺大喊他呢? 先找他的脚印吧。然后再喊。埃文斯低声笑着,朝聂鲁达体印传达的坐标地走去。安德鲁斯扭了扭背包,开始做起他最不情愿做的事:跟屁虫。 埃文斯找到了一条两块大石间的干河道,到对岸大约50米。这里的石头显得有点浅桂皮的颜色,随着太阳从东方徐徐升起,颜色开始逐渐泛红。空气十分静寂,当他们经过稀少的荒漠植被时,由于穿着夹克,他们身上开始有点发热了。 * * * * 只跋涉了10分钟,科林就发现一个脚印。 聂鲁达!埃文斯捂住嘴立刻喊了出来。他朝脚印的方向喊了好几遍,然后等着回应。一阵微弱的回音伴随着他的呼喊,但没有一个声音像是聂鲁达的。艾米丽也同样试了,不过结果一样。 要说他受了伤可不可能?艾米丽对埃文斯问道,我是说我们得面对,聂鲁达不会没有睡袋就睡在沙漠里。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声音减弱到了微微细语,那一定不妙。 我们都还没确认,埃文斯辩称,他的生命迹象很好。我担保他只是在睡觉。 那为什么不回答我们? 我们跟着他的足迹找找看吧,科林像个调停人似的回答,毕竟事实胜于雄辩。科林非常瘦,45岁左右,一头红褐色的头发,耳边已经变成了银丝,头顶有一道与之颜色匹配的条纹。他看上去不太喜欢在一个地方呆得时间过长,像是因为他那小鸟一样的细腿没法支撑他的体重似的。 聂鲁达!埃文斯又叫了一次,寂静的回答使他的声音增加了不耐烦。 我们去把他叫起来,埃文斯说。 他们跟踪聂鲁达的脚印开始还算顺利,可是到了一块露出地面的岩石以后,他的足迹变得错综难辨了。于是大家像觅食的蚂蚁一样分散开找,但是足迹消失了。谁都再也找不到一个脚印。 他一定在沿着这些石头往前的什么地方。也许附近哪儿有一个岩礁或山洞。埃文斯大喊着对其他人说,找找岩石之间有没有裂缝或者开口。 艾米丽能够感觉到他的声音提高了关心度,她能感到有股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注意到他们很可能就在一个外星基地周围几米远的地方。也许是一个活性部位。聂鲁达的消失增加了一种迫近注定要发现该地点的奇怪感觉。 我找到一个脚印,萨曼达喊道,和其它脚印一样...我...我认为的。大家赶到时,她跪在地上,用手里的木棍指给大家看。 很好,埃文斯发表意见,现在我们知道他的方向了。大家分散开5米以外慢慢往前走。 聂鲁达!艾米丽又叫了起来。强有力的回声告诉大家,他们已经深入了峡谷岩壁之中。他们正接近一块大岩石的魁伟岩壁,这岩壁以几乎40米的垂直高度直冲云霄。大家谨慎地向前走着,头像监视器一样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