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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说完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了。”沈琮岚语气一变:“李月遭遇车祸出事当天,你是不是去过车祸现场?” “是。”魏国才回答的很干脆。 沈琮岚没想到魏国才居然回答的这么利索,有些诧异,魏国才接着说:“我就在马路对面,目睹了李月被撞身亡的过程。” “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有人在我家门口,塞了一张纸条。”魏国才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的字体很娟秀:我知道杀害吕慧琦的凶手,下午5点,校南门咖啡店见。 沈琮岚见过李月笔迹,这张纸条是李月写的没错。 “她约你见面?” 魏国才点头:“我按照时间到了咖啡店门口,但却一直没等到约我出来的人。大约又过了十分钟,我就看到一个女孩急慌慌的从马路对面跑过来,她的视线和我有一瞬间的接触,她对我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冲进了车流。” “她说什么?”沈琮岚急忙追问。 “她说对不起。”魏国才声音低沉。 李月在临死前,原本想要告诉魏国才全部的真相,这件事被真凶知道之后,他决定除掉李月,所以李月才会突然暴毙。 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凶手确确实实和吕慧琦、李月熟识,且走得很近。他能掌握她们的一举一动,一旦超出自己的控制,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沈琮岚想到了李月临终前曾打给自己的那通电话,李月断断续续的曾提到过什么笔。沈琮岚抱着试试看的心情,问魏国才:“你知道李月有一支很重要的笔吗?” 魏国才猛的一僵,神情一下子变得很不自然。沈琮岚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魏国才反应这么激烈。沈琮岚察觉了端倪,问他:“你知道这支笔?” 魏国才沉默无言,沈琮岚见他神情有些犹豫,急忙追问他:“如果你有线索,请千万不要隐瞒,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魏国才叹了口气,神情哀切:“李月口中的笔,应该是小琦生前经常用的录音笔。” “录音笔!”沈琮岚没想到李月指的竟然是录音笔。 魏国才点头回答:“小琦生前经常用录音笔录课,李月要找的录音笔,应该就是指的那支笔。” 李月让沈琮岚一定要找到那支笔,那就意味着这支笔里记录着关于嫌疑人的重要信息。沈琮岚见魏国才闪烁其词,犹豫不决,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事。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沈琮岚脑子里闪现:“在吕慧琦出事的那天夜里,你是不是曾经见过她?” 魏国才瞬间脸色苍白。 “录音笔这种东西,大学生经常随身携带,更何况是吕慧琦这种很努力的学生。但我们在事发现场并没有找到这支笔,甚至连摔碎的碎片都没有——”沈琮岚顿了顿,直视魏国才:“因为这支笔一开始就被你拿走了。” 魏国才的手微微发抖,沈琮岚想不明白:“你明明一心想为吕慧琦报仇,但却为什么要拿走她留下来的证据?你为什么要包庇凶手?!” “我没有!”魏国才激动道:“我恨不得把那个凶手碎尸万段!” “那你还——” “因为小琦给我的那支录音笔,根本里面什么都没有!”魏国才歇斯底里地喊道。 吕慧琦拼死想用录音笔记录下犯罪嫌疑人的线索,可是天不助她,那支录音笔却在关键时刻没了电。吕慧琦并未留下任何线索,她甚至在临死前都不清楚这支笔早已经停止了工作。 魏国才痛苦的把头沉浸在臂弯中:“那天夜里,我和宏朗出门寻找小琦,是我在图书馆外的石阶上找到了小琦,那时她已经……她在最后的弥留之际,把那支笔递到我手上之后就咽气了,我……我……” 魏国才说不下去了,吕慧琦临死前留下了这支录音笔,希望能把关于凶手的线索留下,可事与愿违,这支笔里竟什么都没留下。 自己的亲人拼命留下的证据,却不过是一场空,这件事让魏国才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所以他没有告诉魏宏朗,也没有告诉红姨,他不相信警察会主持公道,所以一直私下里调查吕慧琦死亡的真相。他只想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来为吕慧琦伸冤。 “这支录音笔,现在在哪里?”沈琮岚问。 魏国才沉默,沈琮岚知道魏国才对警方仍有芥蒂,他神色凝重,郑重其事的对他说:“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抓到逼死吕慧琦的凶手,三天内,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魏国才抬起眼眸,正对上沈琮岚炯炯有神的目光。 迟疑了片刻,魏国才从衣兜内袋摸索出了一直录音笔,递给了沈琮岚。 送走了魏国才,沈琮岚回到桌前,急忙打开了这支录音笔,果然,录音笔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李月并不知道,这支录音笔里并没留下任何记录。”沈琮岚把自己埋在了靠椅里,脚尖轻轻转动座椅:“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本人也不知道这一点。” 柯罗的声音从耳机里响起:“沈琮岚,你想到了什么?” 沈琮岚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或许我们可以下套,让凶手把狐狸尾巴露出来。” 柏昌私立大学内,邓信然上完了最后一堂课,他拿起讲台边上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完了半瓶水。教室里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在教室最后,只留下了一个穿着夹克衫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