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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琮岚惊呼:“你该不会要把这些砖块挖出来吧?” 袁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手套,开始干活。沈琮岚瞠目结舌,站在原地,犹豫来犹豫去,不知道要不要下手。 “怎么,堂堂沈少爷也怕灰尘?” 沈琮岚一脸嫌弃的把一块嚼过的口香糖踢到一边:“我是觉得你在做无用功,吕慧琦为什么要伪装自己的自杀?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难道只是想吸引警方的注意力?” 袁秋把一块青砖敲开,扔到一边:“这是其中之一。如果她不这么做,那么她的死只会被当成是一个普通的自杀,毕竟抑郁症患者轻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所以她进行了伪装,将自杀变成谋杀,成功吸引了警方的视线。” 沈琮岚在一旁站了一会,从口袋里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套,无奈的蹲到了袁秋身边搬砖:“第二个问题,她既然选择伪装自杀,说明她还有未完成的心愿,她想要为自己不幸的遭遇讨回公道。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选择报警,而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进行控诉?” 袁秋低着头,沉声回答:“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一点。很多遭遇性\侵的女性,会选择隐瞒来保护自己。但吕慧琦不同,她并不想隐瞒,相反地,从她的行为可以推断,她想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但她并未像警方求助,甚至没有去派出所报过案。” 袁秋的动作停住了,视线停在一块破旧的青石板下:“我猜想,或许有什么事情,让她不再相信报警能为她带来公道,所以才选择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控诉。” 沈琮岚顺着袁秋的视线望去,青石板下,一只满是泥土的绛红色小熊袜皱巴巴的压在青石板下,发黑的红色血迹染红了小熊的头像,让人不寒而栗。 沈琮岚呼吸一滞,他凝视着那只带血的小熊袜,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最好查一下最近几年内柏昌市收到的女性遭遇性/侵的报警电话,重点排查一下柏昌私立大学附近的派出所和刑警支队。”沈琮岚声音冰冷,眼眸从悲哀到愤怒,闪着一抹厉色。 袁秋默默地掏出了电话,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宛如阎王一样,冰冷而危险。 柏昌市警局内,会议室里,袁秋“啪——”的一声,把一厚沓资料扔在桌上,会议室占满了人,柏昌市各大分局以及派出所的人都集中在了会议室。宋局坐在会议桌前,一改往昔和善的模样,脸上乌云密布。 “过去两年内,柏昌市收到猥\亵的报案共有178起,暴力性\侵的报案64起——”袁秋沉着脸,将手中的一份资料扔到其他人面前:“这其中我们警方立案侦查的案子一共有15起,而成功破获的案子只有3起。” 会议室内,所有到场的警员们都沉默无语,袁秋环顾四周,脸色冰冷的可怕:“不知各位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会议室寂静无声,很多警员连大气都不敢出。角落里,一个民警有些不满: “袁队长,您是刑警,和我们民警可不一样。这些案子的受害者一般会第一时间到派出所报案,可我们派出所一天收到的报案少说也有几十个,邻里吵架,夫妻打架,谁家狗丢了,谁家孩子又惹事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多到数不清,我们也不会一个个全部立案处理。” 袁秋眼眸一冷,语气不善:“你的意思是,猥\亵、强\jian是小事?” 那警员赶忙摇头,否认道:“这您可就冤枉我了,只是您可能不清楚,那些报案来的女人啊,有不少是自己出去瞎混,和那些情头不和,才故意报警说是被强\jian了,我们遇到说被自己丈夫强\jian的投诉少说也有十几起,其中不少人,只是想用警察的名头吓吓自己的男人罢了。” 另一位派出所民警也大着胆子附和道:“没错,那些报警的女性,大部分都是夜店或者酒吧、KTV的陪酒女,平时工作上接触的都是些社会上的混混,本来就干净不到哪里去。我们要是全部立案侦查,派出所的人手也不够啊。” 袁秋越听,脸色越冰冷的可怕,吴言站在一边,默默地咽了口唾沫,生怕袁秋冲动起来收拾这几个人。还有好几个民警想要插嘴抱怨,还没等他们开口,吴言先发制人,把这几个人嘴里的话都怼了回去: “你们身为民警,遇事判断轻重缓急,不正应该是你们的指责吗?” 吴言环顾四周,声音带上了几分严厉:“如果你们连夫妻吵架和暴力强/jian的区别都判断不出来,那还要你们做什么?” 吴言几句话,让那几个民警都说不出话来。面对吴言的质问,再多的辩解都显得很苍白,会议室内,显示屏上两张李月和吕慧琦的被害照片,血淋淋的呈现在他们眼前。 第29章 初形(二十九) 会议桌前,一直沉默无言的宋局缓缓的开了口:“每一个报案记录都有当值民警的签名记录,哪些情节严重的案子一直积压未动,一查便知。凡超过两个月未做任何处理,全部按照渎职处分。所有玩忽职守、渎职的涉事警察,无论大小,全部停职查办。” 说完,宋局阴沉着脸离开了会议室,很多民警们都有些坐不住了,最开始开口的民警更是忿忿不平,冲到了袁秋面前,找他理论:“这两个女孩的死怪不到我们头上!伤害他们的是嫌疑人,没能破案是你们刑警的责任,我们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