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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口,那意思是要赶人了。 几位宾客互看一眼,一时也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离开。 “伯爵先生,请等一等!”赵翊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缓慢而坚定地开了口:“我们现在不应该离开。” 德鲁克伯爵明显不悦:“那请问赵翊伯爵,我家中女仆犯了病,我女儿受了伤,您留下来想要干什么?” 赵翊毫不示弱:“我也很想知道,德鲁克伯爵,您女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您却不急着给她找医生,您想要干什么?” 这时汉斯先生也赶到现场,一见凯瑟琳的状况,他急忙冲到她身边,想要帮她制住血,却毫无办法,急得快要哭出声,大声朝自己的仆从喊:“快去叫医生!快去!” 他的男仆闻言离开朝塔下冲去,却被德鲁克伯爵叫住:“等等!” 男仆愕然回头,德鲁克伯爵脸色阴晴不定:“先不用叫医生。我们有自己的医疗方式可以治疗她。” 男仆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凯瑟琳,凯瑟琳神色木然地半睁着双眼,面孔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明显已经失去意识了。 男仆犹豫着停下脚步,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医生。 这时赵翊忽然冷笑一声:“特殊的医疗方式?巫术吗?” 听到“巫术”两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男爵和女士们低声窃语:“巫术?” “不是吧?真的有巫术?” “难说啊,你看凯瑟琳明显失血过多,这时还不去找医生,她肯定活不下来!” 德鲁克伯爵整张脸笼罩了一层寒霜:“赵翊伯爵,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翊朝凯瑟琳的方向走了几步,蹲在她身边查看她的伤势:“一个不起眼的小伤口却能让她流这么多血,而且完全止不住。凯瑟琳小姐的身体状况不一般吧?” 德鲁克伯爵神色一凛:“我女儿自幼身体不好……” 赵翊摇头:“不!我听到的情况可不是这样。” “凯瑟琳小姐的身体一直很健康,跟常人没有差别。直到——” 他眼神犀利,直直盯着德鲁克伯爵脸上神色的变化:“直到一年前她生了一场奇怪的病!” 德鲁克脸上一下变了神色,眸光闪烁:“人都会生病!” 赵翊笑了笑,那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人都会生病,可是凯瑟琳小姐的病却尤其怪异。” 迟蔚在旁边补充:“没错!凯瑟琳虽然生了病,但从头到尾伯爵城堡都没有请过医生来看她。而那场奇怪的病让她整整一年缺席了社交活动。” “更奇怪的是,凯瑟琳病好以后,她的女仆苏珊便不见了踪影。” 这时人群中的小女仆艾玛忽然颤声道:“是我们村的苏珊jiejie吗?” “苏珊?”德鲁克伯爵似乎完全不记得有这个人。 管家兰斯在旁边提醒:“苏珊以前是凯瑟琳小姐的女仆之一,后来遇到了她心爱的未婚夫,两人便搬到邻国生活去了。” 德鲁克伯爵点点头:“女仆只是在城堡工作,她们想要离职我也不会强留。” 迟蔚高声提醒:“可离职的不止苏珊一个。凯瑟琳小姐的四个女仆在一年内先后离开了城堡。” 赵翊厉声质问:“苏珊和其余女仆真的是离职?还是被人用来当成了巫术的祭品?” “什么祭品,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是吗?那么,也许等我们把楼下月季花田里埋葬的尸体挖出来后,伯爵先生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 话音一落,室内众人纷纷惊呼起来。 “尸体?” “天哪!花田里有尸体!” 这时,躲在门后的一个仆人探出头来,哆哆嗦嗦地开口:“是的,我是城堡里的花匠,负责照料那片花田。今天上午我发现那片月季花田有点不对劲,有一片花田的泥土像是被人翻过一样。而且,我在花田边上捡到了这个!”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物件。 迟蔚仔细一看,那是一条黑色丝带,是凯瑟琳小姐手下女仆们的专用款式,此刻她头上也绑着同样的一条。 而花匠手里的那条丝带上,光滑的缎面上分明还有已经凝固了的血迹。 这时艾玛捂着嘴叫出声:“这是萨丽的!一定是她!” 迟蔚眼里闪过同情神色,她过去拍了拍艾玛的肩:“我们确实在花田里看到了萨丽的尸体!” 艾玛整个人崩溃大哭起来,指着德鲁克伯爵和里德夫人:“我就知道萨丽不可能离开城堡也不跟我告别,一定是你们害了她!” 赵翊微蹙着眉,在原地踱了几步:“城堡里的管家兰斯来自一个神秘的村子,据说,你们村子的人会一些神秘巫术。有人说你们会蛊惑人心,预知未来,也有人说你们可以生死人、rou白骨。” 兰斯先生挑了挑眉,对他的指控不置可否。 赵翊换了个方向,看着不远处的里德夫人继续道:“关于兰斯先生的传言很多,可大家似乎忘了,兰斯先生是由里德夫人作为同乡介绍来的。那么,里德夫人,你也同样来自那个神秘的村子。” “一年前,凯瑟琳小姐因为某个事故——有可能是重病,更有可能是意外——险些丧命。凯瑟琳小姐母亲早逝,几乎是里德夫人一手带大,也看得出来你们之前感情深厚,情同母女。于是,里德夫人动用了村子里的某种巫术,救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