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切尔诺贝利的回忆:核灾难口述史在线阅读 -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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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诗金王子说:有没有可能看到一棵树,心中却并不高兴?是啊hellip;hellip;我喜欢思考,但是不管怎样人总是会抱怨,却从来不思考。

    关注邪恶有何意义呢?当然,邪恶很重要。罪过不是一种切实存在的物质。但你必须承认它的存在。《圣经》里说:对于那些行走于光明之中的人而言,这是一条路;对于剩下的人而言,教诲不可或缺。你抓住一只鸟一或其他任何有生命的物体;我们听不懂它们的语言,因为它们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别的。是的,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我只能说:周围的万事万物都是流动的。

    所有靠四条腿行走的动物都注视着地面,头也低垂着。只有人靠两条腿直立行走,从而解放了双手,使得人可以举起手,抬起头注视天空。正是因为如此,只有人才能祈祷,向上帝祈祷。教堂的一位老太太祈祷说:请宽恕我们每个人的罪过。然而,无论是科学家,还是工程师或士兵,他们谁都不会承认自己有错。他们心想:我没有需要忏悔的罪孽。我为什么要忏悔呢?是啊,为什么hellip;hellip;

    我的祈祷很简单。我为自己祈祷。喫,上帝,我呼唤你!请你倾听我的祈祷!只有邪恶才能让人变聪明,让人升华。当一个人说出如此诚实的充满爱意的话语时,他是多么简单且值得同情啊!即便是哲学家,他所使用的词语也只能近似地表达出他自己的真实感受。只有祈祷时的语言才能精确地反映出祈祷者灵魂深处的想法。我亲身感受到了这一点。噢,上帝,我呼唤你!请你倾听我的祈祷!

    还有,人也一样。

    我害怕人,但与此同时,我也想见到人。我想遇到一个好人。没错,在这里,你要么做一名四处躲藏的强盗,要么就做一个像我这样的受难

    者。

    你想问我的名字是什么?我没有护照。警察把我的护照收走了。他们还打了我。你在这附近徘徊是为了什么?我没有徘徊;我是在忏悔。之后,他们狠狠地揍了我一顿。他们用力地敲打我的头。所以,你应该这样写:上帝的仆人尼古拉。现在,他自由了。

    士兵们的话

    二等兵:阿尔焦姆.巴赫季亚罗夫,清理人:奥列格?列昂季耶维奇.沃罗贝,司机兼侦察兵:瓦西里?约瑟福维奇.古希诺维奇,雙察:根纳季.维克托罗维奇?德门耶夫,清理人:维塔利?鲍里索维奇?卡巴列夫斯基,司机兼二等兵:瓦伦丁?科姆克夫,直升机飞行员:爱德华.鲍里索维奇?柯诺克夫,清理人:伊戈尔.里特文,二等兵:伊凡?亚历山德罗维奇.卢卡舒克,盖格cao作者: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米哈列维奇,直升机飞行员:奥列格?列昂纳多维奇?巴甫洛夫上校,警卫团指挥官:阿纳托利?鲍里索维奇.瑞拜克,二等兵:维克托?桑科,清理人:格里戈利.尼古拉耶维奇?科赫尤罗斯特,警察: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申科维奇,上尉:弗拉季米尔.彼得罗维奇.舍维德,警察:亚历山大.米哈列维奇.亚辛斯基

    我们军团在收到警报后立刻出发。不过,直到我们抵达莫斯科地铁的白俄罗斯站时,他们才将此行的目的地告知我们。军中有一个人闻讯后当场就表示抗议;我想,他应该来自于列宁格勒。他们告诉他,他们完全可以把他拖上军事法庭受审。指挥官当着我们所有士兵的面,清楚无误地说道:违令者,要么进监狱,要么就地正法。但是,我的想法和那个

    人完全相反。我想当英雄,想留下一些英勇事迹。也许,这样的想法很幼稚,但是,我们部队里有我这种想法的人很多。我们的士兵来自于苏联各地:俄罗斯、乌克兰、哈萨克斯坦、亚美尼亚hellip;hellip;这次的任务有些可怕但不知为何,我们觉得这也很有趣。

    于是,他们就把我们送到了那里,他们直接把我们送到了核电站。他们发给我们一些白色的罩衣和白帽子,还有蒙着纱布的手术面罩。我们的任务就是清理事故现场。我们首先在下面清理了一天,然后又爬到反应堆的屋顶上继续清扫。我们带着铁铲到处走。我们把那些蹿到上面去的人叫做鹤。机器人在这里根本无法作业,它们的系统完全崩溃了。但是我们能够照常工作。我们为此而感到骄傲。

    我们坐车进入了那里;那里有一块标志牌,上面写着:隔离区,限制入内。我从没打过仗,但是进入那里后,我有了一种类似于打仗的感觉。我该从哪里开始呢?从哪里开始回忆呢?因为某种原因,只要一想起它,我就会想到死亡hellip;hellip;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些疯狂的狗和猫。它们的行为举止十分怪异:它们没有把我们当成人,一见到我们,它们立刻就跑开了。我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想不通它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直到他们让我们开枪射杀它们hellip;hellip;所有的房子都被封死了,农用器械被遗弃得到处都是。这真是有趣的一幕场景。这里除了我们和坐在警车上巡逻的警察,一个人也没有。你走进一间房子一一房间的墙壁上还挂着照片,但是房子里没有人。各种文件散落在地上:共青团团员证、其他证书及奖状。在一个地方,我们发现了一台电视机,我们搬走了它,使用了一阵;我们说,我们只是借用而已;但是,我从没见过部队里有人把这里的东西带回家。这是因为首先,一来到这里,你就会有一种感觉,这里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其次,不管怎样,这里的一切都或多或少与死亡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