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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切开的新鲜奶油蛋糕,被叉子切了一块走,没有那么齐整,但却更是诱人。 哪怕已经餍足,姜谣还是不自觉舔了舔下唇,心里满满弥漫起不舍来。 明明厨房离卧室只有几步路,但就是莫名的流连不舍。更何况,刚刚他还在她的身体里,那么密切,现在却要起身离去…… 姜谣轻咬红唇,眼波流转间,已经软了嗓子,一把拉住陆霄,声音甜腻得仿佛吃了蜜:“哥哥别走。” 陆霄被她拽得顺势倒在姜谣身上,半撑着手臂压着她,只留下一点点胸脯起伏呼吸的空隙。 眼前的人眸子圆溜溜的,低低喘着气,脸上满是情动的红潮,发丝散乱着,就那么毫不避忌、落落大方地盯着他看。 这是他刚刚万千疼爱过的小姑娘,他最爱的人。 也会是他一生的伴侣。 姜谣就经常说,父母和孩子不能选择,但伴侣是人生中唯一可以选择的,所以要是你的伴侣也对你不好,说明你眼神真的很不行。 终身大事上眼神都不行,那还指望什么呢? 虽然是歪理,但有时候居然还觉得很有道理,发到公众号上不知道还忽悠了多少人,甚至有一阵子还成为了金句。 陆霄不禁勾唇,看着娇俏模样的少女,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姜谣自然而然地张嘴承接他的亲吻。 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唇舌辗转,身体无缝紧贴,沉甸甸的,有些重。 但姜谣喜欢这种感觉,也喜欢陆霄腿压着她,有安全感,不会空落落的,也不用怕觉睡一半人跑了。 她偏了偏头,喉咙里泄出一声轻吟,不易觉察,但还是让陆霄不自觉加大了力度。 姜谣眼角有点红,掀开眼皮瞪了他一眼,捉住他乱动的手,控诉道:“你又……” 陆霄理直气壮,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嗯,怎么样?” 姜谣一下子就软了身子,甚至挺了挺腰去迎合他,眨眨眼睛,丝毫不感觉丢人:“哥哥再来点。” 少女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了陆霄的脖颈,轻轻抚过他的上半身,仰着头,双眼迷离,如同春天的雨雾迷蒙。 陆霄心头一动。 哪怕跟她做这种事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但他还是觉得不够,总想每时每刻都把人抱在怀里,哪怕她有时候气他,却还是让人舍不得。 “乖。”陆霄抬手拨开她垂落在眼前的发丝,嗓音低哑,有种平日里不同的韵味。 此时此刻,难舍难分,真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永远不必分开一时一刻。 一时间,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抱在一起,屋子里分外安静,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落地窗外是隐隐约约的灯光,底下是车水马龙。 鸽子笼里,他们不过是最平凡最普通的一对人类,谈不上有任何特别之处。 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整个世界,不再需要其他,只需要有对方,就好像拥有了全部。 姜谣喟叹一口气,低低道:“宝贝,真的永远都不想和你分开。” 她眼睫低垂,轻轻颤动着,柔声道:“以至于甚至都很害怕生老病死。”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姜谣向来不会考虑那么长远,总有一种孤身漂泊的感觉,甚至哪怕经历了母亲的去世,对死亡也没有太多实感。 但现在,她忽然想到,将来他们都会老去,总有一天,会有人先1离开这个世界。 在老得几乎走不动路的时候,身边空落落的,陪了你大半辈子的人忽然再也不会回来,那感觉实在是难受。 七老八十的时候,父母早已入土,兄弟姐妹各自成家成为亲戚,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在身边的,也只有自己的伴侣了。 如果他再离开……姜谣光是想了想,就感觉喉头发紧,心里涩涩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种时候才感觉到悲欢离合、生死无常的真切意味。 年轻时候经历过一些小事,就觉得是最大的事情,当你经历过世间百态,才会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 姜谣刚要开口,就哽了嗓子,闷闷地抱住陆霄,低声道:“他们都说男性会比女性走得早。” “你不准先离开我,不然……不然我就去找个老头子,跟人家黄昏恋,不要你了!”姜谣抚摸着他下巴流畅的线条,明晃晃地威胁他。 明明是搞笑的话,她却忍不住落下眼泪来,又自己抬手用力擦掉。 不知道为什么,年纪越大越爱哭了。小时候不惜命,觉得活着死了都无所谓,现在体会过人间的快乐,还没尝够,哪里舍得放弃。 陆霄有些好笑地擦擦她的眼泪,语调却是漫不经心:“好啊。” 姜谣难以置信地抬眼瞪他,闷声道:“你都不气!” “气什么。”陆霄摸摸她的脸,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走了,你就再找一个呗。” “不要。”姜谣扁着嘴抱紧他,声音有些哑,说得很是认真,“我……我一定把你的骨灰放在床头,每天陪着你。” 这话从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口中说出来,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凄凉与搞笑。 陆霄下意识脱口而出:“大可不必!” 姜谣恼火地瞪他,咬牙切齿问:“你就不伤心?” 陆霄有些好笑:“还有那么久,伤心什么。” 他又轻描淡写道:“再说,说不定是您先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