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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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时候,诗诗让婢女去捡琴,小磐会把红绡留在马车上,把诗诗赶下车,让诗诗自生自灭! 诗诗不许红绡去捡琴,还拉着红绡向小磐道谢。 小磐抱着手臂警告二人: “你们主仆俩可别动什么歪心思,不要以为我家少爷心肠好,你们就有自荐枕席的机会!” 诗诗现在哪有这样的心思啊! 程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哪里是她这样的妓女能妄想的,如果她厚颜无耻去勾引程大人,那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大人是正人君子,奴不敢造次。” 小磐赞许点头。 少爷不是正人君子,少爷是比正人君子更胜一筹的正人淑女,不管是什么样的美人想勾引少爷都注定会失败,为了彼此不尴尬,最好是一开始就不要起这个心嘛! 直到程卿和孟怀谨一起出来,柔嘉派来的车夫才一甩鞭子驾着马车离开。 程卿直接上了孟怀谨的车。 诗诗主仆靠在车壁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虽然不知以后会如何,至少今晚,主仆俩的命保住了! …… “师兄,你顺便送我回家吧。” 孟怀谨沉甸甸的心情凭空多了两分柔软,“你不怕她们是柔嘉安插的探子?” 程卿无所谓:“美人计对我无用,她们是不是柔嘉的探子对我影响不大。” 站在程卿的角度,柔嘉安排美人计,还不如安排美男计管用。 程卿不会把诗诗主仆长期留在身边,如果她们不是柔嘉的探子,顺手救一救,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说到底这事儿和诗诗主仆本也无关,三年前萧云庭请诗诗去弹琴,是因为诗诗是宣都府上京的,和程卿、孟怀谨是“老乡”。 今晚柔嘉让诗诗去请程卿也是同样的原因。 诗诗这个名妓,在权贵眼里只是“工具人”,有用时拿出来用用,用完了就丢弃,没有人真正在乎诗诗,身在贱籍的女子就是如此卑微——假如诗诗主仆不幸遇害,程卿没有那么多圣母心,非要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程卿会觉得谁杀的人谁是凶手! 但事前发现了端倪,抬抬手就能救下两条人命,程卿不会吝啬这点善心。 贱籍不贱籍的,程卿不在乎,要是和柔嘉一比,那诗诗主仆就更顺眼了,起码诗诗弹琴还挺好听的,而柔嘉,不管是当县主还是做了皇子妃,都让程卿堵心。 孟怀谨也只是随口一说。 他和程卿都在想柔嘉说的话。 柔嘉的一番辩解之词,孟怀谨无动于衷。 孟怀谨现在想弄明白害死程蓉的凶手,是不是要多增加一个萧云庭! 马车驶动时,程卿忍不住开口: “柔嘉说别人也罢了,要说萧云庭身边那个叫小蓟的婢女,现在想来的确有点奇怪,以前萧云庭两次去南仪县,小蓟都寸步不离跟着,承平八年我上京处理蓉姑姑的身后事,却再也未和小蓟打过照面。这婢女行事张狂,我还特意向萧云庭庄子上的其他仆从问起过她,确认她并没有在萧云庭面前失宠。” 小蓟仍然跟在萧云庭身边,只是程卿再也没见过对方。 后来和萧云庭打交道,萧云庭身边换了新的婢女。 柔嘉不提小蓟,程卿渐渐事忙,都快要把小蓟这个张狂的婢女抛之脑后了。 柔嘉一提,程卿再一对照记忆,难免觉得蹊跷。 小蓟在躲着她? 以小蓟张狂的性格,根本不应该呀。 除非是萧云庭下了命令,不让小蓟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想想,程卿就感觉到了愤怒:小蓟挑唆柔嘉去针对程蓉,最终导致了程蓉受辱身死,不管萧云庭事前是否知情,事后绝对是察觉了小蓟做的事! 程卿见不到小蓟,不是萧云庭对程蓉的死有愧,让小蓟避着程卿走,而是萧云庭在保护小蓟。 如果程卿早知道小蓟是害死程蓉的源头,小蓟坟头的草恐怕都有一丈高了! 程卿和孟怀谨,包括程五老爷这三年多的忍耐,不是忘了程蓉的死,是不能保证一击必中,大家才放任仇人继续蹦跶。 毕竟害死程蓉的人,柔嘉母女、淑妃和大皇子,甚至是狗皇帝,都是需要周密安排,徐徐图谋的……但连小蓟都收拾不了,那程卿还是趁早放弃为程蓉复仇的想法吧! 孟怀谨点头,“我知道,我派人去把这个婢女找出来,你先回去吧,你今天已经很累了,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这件事交给我办。” 第576章 :割袍断交(2更) 程卿当然很累。 身体的疲倦,精神却很亢奋。 孟怀谨将程卿送回家,小磐带着诗诗主仆从后门进府,把诗诗主仆带到了一间僻静的屋子里,警告她们不许乱跑乱走。 “等少爷空出手,再为你们安排去处,记住我说的话,不许起歪心思!” 程慈过几天就要出嫁了,程府突然多出来两个青楼女子,传出去算什么?这事儿还要瞒着柳氏,小磐只能告诉何婉。 何婉的处理方法和小磐差不多,说了一声自己知道了,让小磐给诗诗主仆送几套干净的衣服过去。 “等家里办完喜事再说,把她们看牢一点,不许她们随意走动。” 小磐知道真相,何婉的其他婢女们不知道呀,程卿雨夜外出,回来时车上却多了两个妙龄女子,何婉的婢女们都觉得自家小姐心太大。 未来姑爷可能没有拈花惹草的心思,架不住外面的狂蜂浪蝶不要脸倒贴姑爷! 小姐和小磐信任姑爷,只有让她们来当坏人了,一定要把人盯紧,不让两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有可乘之机。 程卿睡不着。 孟怀谨劝程卿好好休息,他自己其实也睡不着。 回到孟府后,孟怀谨没有休息,而是去了书房。 半个时辰后,孟怀谨出现在了萧云庭府上。 刚刚进入萧云庭所居住的院子,就被十几道杀意锁定,孟怀谨没想过要隐藏行踪,背手而立: “我要见你家世子,如果他不见我,我就去找萧云沛。” 锁定在孟怀谨身上的杀意没有消失,院子里甚至听不见虫鸣,过了半晌,名叫蝉衣的婢女才从黑暗中走出,朝孟怀谨行了礼:“孟大人,世子请您去偏厅稍侯。” 萧云庭心思重,睡眠浅,偏偏又是琉璃般易碎的身体,平日基本全靠药物助眠。 孟怀谨虽然和萧云庭理念不同分道扬镳,一直觉得萧云庭有自己的难处,不为友,也不见得要当敌人。 今夜陡然知晓程蓉之死另有隐情,孟怀谨心火难消。 孟怀谨最怕什么? 最怕程蓉之死,全由萧云庭一手策划,以程蓉来搅乱局势,将立储的事拖延了三四年! 更怕程蓉之死,是萧云庭对他的警告…… 孟怀谨在偏厅等了一刻钟,萧云庭才出现,萧云庭刚睡着就被吵醒,自然有起床气,见了孟怀谨就忍不住讽刺: “孟怀谨,本世子知道你今日不同往日,但你还没走到那一步,还是不要太张狂了,你也知道就算是十拿九稳的事,如果别人起意要破坏,倒在最后一步也很正常!” 孟怀谨冷冷看他:“蓉娘是不是你害的。” 萧云庭皱眉,“本世子还以为你大半夜发疯,是为了你那好师弟而来,原来是为了程蓉。我害程蓉做什么,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一个弱女子,还值得本世子出手?” “蓉娘的确是弱女子,但她的死,让皇上推迟了立储,如果没有蓉娘,大皇子早就做了储君……蓉娘之死,有许多人在推波助澜,我一直在查,是谁将大皇子引去那偏僻的地方,查来查去,当年的线索断得太干净,现在想想,倒是把你漏掉了。” 储位之争,不是今年才开始的。 早在三四年前,皇帝就想立太子了。 那时候,四皇子和五皇子都还没长大,既无嫡子,皇帝是倾向于立长的。 谁不愿意看到皇上早日确立太子? 萧云庭就不想。 孟怀谨以前没有怀疑到萧云庭身上,因为程卿上京为程蓉治丧,萧云庭主动相邀,告知了程卿那些“真相”,害死程蓉的凶手们各自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当时孟怀谨和程卿就有两点疑惑: 第一,柔嘉虽跋扈,却也不至于在程蓉第一次进宫就动手。 第二,大皇子以储君标准要求自己,纵起了色心,也不该在皇宫里做出那种事! 柔嘉冲动的原因,今晚有了解释。 大皇子冲动的原因,或许也在萧云庭身上…… 孟怀谨既起了疑心,越看萧云庭就越有嫌疑。 萧云庭冷笑:“我做过的事,我会承认,没做过的事,你让我怎么认?姓孟的,你可以滚了,从今天起,我不想看到你再出现在我的地盘上!” 萧云庭下了逐客令。 孟怀谨人走到偏厅门口,又停住脚步:“你把小蓟藏好一点,不要让我找到人,如果蓉娘之死是你亲手策划,我与你从此便是仇敌!” 萧云庭经常算计人,一切尽在他掌握中,许多时候他只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去做一件事,偏偏因他足够聪明,做事的切入点选的好,当事人被他利用了还要反过来感激他——比如五皇子,萧云庭激发五皇子的野心,鼓励五皇子夺嫡是别有居心,现在五皇子真的崛起了,对萧云庭就非常感激。 做坏事时没被揭发,不是他做的坏事,孟怀谨认定了是他所为,这种不被理解的憋屈,让萧云庭心火上窜! 就像程卿与反贼来往,令萧云庭失望。 孟怀谨的误解,同样令萧云庭失望。 如果说萧云庭把什么人当成“朋友”,孟怀谨大概算半个。 现在这半个朋友也没有了。 萧云庭不会做“割袍断交”那种场面仪式,但他在心里是的的确确将孟怀谨划到了陌生人行列! “世子爷。” 蝉衣眼中有担忧。 萧云庭已经被程卿气过一遭了,孟怀谨再搞一次,他的反应不如第一次那么激烈,至少没有动气吐血。 “我没事,你把小蓟安顿好,她不能留在京城了,让她回邺王府的封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