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容珩一饮而尽,半晌,才道: “不必了。让卫昭和三弟过去一趟处理吧。” “是。” 因卫昭一变,江锦本就失去优势。如今又被容林二族联合围困,弹尽粮绝是早晚的事。 他谋划了这么久的密谋,也就此一败涂地。 容珩是清楚江锦有不轨之心的。只是,曾经没有寻到他的短处,自然不会无名出师。 而如今江锦已在明面上挑衅纵横的地位,他自然会以一儆百,风厉江湖。 自打那日无意撞见他与甄墨后,慕衿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甚至都有些爱编排人的侍女们私下里传言,甄墨将来就是少阁主的二夫人。 慕衿知道他手握江湖,有许多纷杂繁冗的事等待着他处理。她不想因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去打扰他,可…… 朝歌见慕衿有些分神,便提醒道: “少夫人。到时辰了。” 慕衿微微点头,她的病症前段日子里已好了许多。 今日心神不定,又开始有些头疼。才传了卫绾过来把脉。 卫绾望闻问切后,放下心道: “jiejie放心。按时服下药就好了。” 言慎将容焕寄来的书信呈送给容珩过目,容珩仔细看了后,微微笑道:“三弟如今能力长了许多。” 言慎高兴道: “三公子本就聪颖,只要悉心栽培,自然能独当一面。” 言慎在容珩身旁张望了半天,才道: “少阁主,您如此cao劳,不然我去给你泡杯龙井吧,端些点心来也可以。” 容珩面无表情的将文书放下: “柔桃在□□。” 言慎对于容珩的反应十分满意,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后又折回来: “少阁主,你上次不是对我说女人对自己小性子是喜欢么?我之前去把柔桃刚晾好的衣裳扔到水里去了,她现在彻底不理我了,我说什么她都不理的那种。” 容珩手中的笔微微一顿:“这些手段不适合你,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天天起早贪黑帮她做事情吧。” 言慎大吃一惊: “少阁主,你是如何知道的?” 容珩扫了一眼言慎,没有说话。 对于言慎这种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 午后,慕衿过来容珩身边坐了一会。坐在他身上的时候,慕衿总能和他那把扇子不期而遇。 真是冤家路窄。 她很想把那把破扇子撕了,可是仔细想了想,那画上既是甄墨,若直接撕了传出去或许会有人谤她心胸险恶。 其次,再怎么也是他的贴身物品,跟了这么久也该有灵性了,直接撕了或许不大好。 慕衿思来想去,决定道: “不然我给你编一个扇绥吧。” 她承认,她确是有些小心机的。 虽然不过是一把扇子,兴许他只是恰巧觉得那副画正好妙笔生花,才拣了来作了扇面,本就算不得什么。 可她还是希望他贴身携带的物品上,也能有她的痕迹。 容珩说: “眼睛不方便就不要找这些事情做了,别反倒累着了自己。” “哦。”慕衿闷闷的答了一句。 可心里还是打定主意要给他做一个。她学会了听声辨气,大不了不亲自碰针就是,对于简单的编织,只要多加练习应该也没有那么难。 慕衿问道: “今夜什么时候回来?” 容珩想了一想: “很晚。让朝歌先陪陪你吧。” 她淡淡‘哦’了一句。 言慎是夜哼着小调,照例去爬墙角,却意外发现自己原来站的墙头被别人抢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言慎抱臂问道。 “我来偷看柔桃。” “真巧,我也是来偷看柔桃。” 于是两个人就非常和谐的并排趴在墙头上看着柔桃忙碌了片刻之后,掩了房门歇憩去了。 那人称赞道: “柔桃虽然长得不是最好看的,可是勤劳能干,人还特别温柔。” 语毕,他还神秘莫测的拿出一盒胭脂,扬起来得意洋洋道: “这个是我昨天亲眼看见她昨天掉到地上的。还给她的时候,她说不要了,就送给我了。” 言慎看着,闷闷的没说话。 那人伸了个懒腰,走了。 言慎跳下墙头去了柔桃等侍女住的别院里,一件一件的将她晾好的衣裳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台上。 里间柔桃刚睡下忽然想起自己今日重晾的衣裳忘了收进来,于是披了一件衣裳出来,却远远的看见了个人影。 她近前去,讶异道: “言总管?” 作者有话要说: 言慎钢铁直男实锤 ☆、各享人间 言慎像被捉了贼一样,心虚的站在一旁,尴尬道:“我路过,碰巧路过。” 这个谎撒的实在是拙劣的无任何技巧可言。 柔桃会意的笑起来: “前段日子总有人帮我将做事情,我还以为是田螺姑娘。谢谢你,你人真好。” 原来言慎就是那个田螺姑娘。 之前他不分青红皂白把她的衣裳扔水里,她还以为他看不惯她呢。 言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不打紧不打紧。” “以后若是有机会柔桃定会再作感谢。”柔桃话语缓缓的,听上去很温柔。 言慎开始脸红: “柔桃,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嗯。” 言慎转身刚走没几步,突然回头,眼里熠熠生辉,认真的对柔桃道: 那个……柔桃,你能送我一盒胭脂么?” 柔桃微微愣了愣,虽然不解他为什么要用胭脂,不过最后还是点头。 而后言慎就高兴的哼着小调,蹦蹦跳跳的走了。 容珩在正殿宴请宾客,摆明了就是扳倒江锦的庆功宴席。 外界并不知江锦与慕衿之间的恩怨。慕衿自然不好在这种宴席出面,便去了内间等他。 等了许久之后,容珩才回来。他像往常一样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穿的这么单薄,身子都凉了。” 慕衿不答,只是敛眉,欲言又止,默默了半晌,才道:“今天喝了很多酒么?” 他’嗯’了一声道:“正好有兴致。” “习武的人本就容易体寒,以后酒还是烫热了喝吧,不然对脾脏不好。” “好。” 慕衿忽然有些孕吐,有些干呕的症状。 容珩下意识的想去把她拢到怀里。 慕衿突然没有克制住清醒,有些激动,一把推开他: “身上还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就不要来碰我了。” 容珩神色微沉,却还是耐心性子对她道: “这样的筵席上,身边难免要有个人陪着撑场面。不过是选了个姑娘做做样子罢了。” 这个道理慕衿不是不懂。可他以前从来不会如此,哪怕有些人诟病他专宠于她,他也从不在外面同别的女人亲近。 她这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别人若是不理不问,她倒安静。可是别人一旦顾了她,她反倒容易矫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