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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栾月不远处的时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找了你一上午,我看他挺着急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时悦不是刻意要帮闻池说好话,只是她很清楚,闻池在栾月心中的分量罢了。 电话不接,折磨的何止是电话那头的闻池,还有栾月她自己。 “误会”两个字,宛若踩了栾月的痛脚,让她骤然回神,一股脑将手机塞进了时悦怀中。 “我跟他已经结束了。” 声音很闷很冷,却带着种莫名的坚定。 不像是故意闹情绪,反倒像是深思熟虑后的斩断联系。 时悦惊了一跳,她鲜少看到在面对闻池时,这么冷静理智的栾月。 “月亮——” 她一时有点琢磨不透栾月此刻的心绪,眼神复杂的望着她。 栾月看了眼时悦,染着几分笑音的开口,“怎么了?以为我会想不开啊,你放心,现在的栾月,不会再像十年前那么傻了,天不会塌地不会陷,不过一个男人而已。” 她说的洒脱,看起来没心没肺。 不痛吗?痛是肯定的。 有谁经得起,真心两次被同一个人践踏。 但你问她后悔吗? 不后悔,因为,她终于可以对那个人彻底死心了。 * 江边一家水吧,时悦安静的坐在藤椅上,听栾月讲那过去的事。 “五年前,其实我去找过一次闻池。” 栾月的嗓音带着几分渺远。 时悦手中握着的吸管,因惊讶险被她折成两截。 缓了好一会,才“咕咚”一声,将口中的果汁咽了下去。 “五年前?五年前你不是还在国外?” 栾月点头,“嗯,其实现在想想也挺可笑,因为一个签名,为他跨了一个国,又落了一身自欺欺人的伤。” 她眼底有淡淡的嘲讽,唇角的轻笑染着哀伤。 寥寥数语,栾月将五年前的事简单交待,只是陈述,没有多加怨怼,平静的,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时悦却在听完后,当场拍桌而起,“艹,这闻池他妈的就是个24K金纯渣男,亏我还想为他说好话!” 怒火在燃烧,时悦此刻无比想打飞的回家,把还等在家里的那个“垃圾男人”,用扫帚扫地出门,简直污染空气! “也不怪他吧,是我自己傻,一厢情愿。” 她以为,有些人说的“专属称呼”,真的就是一辈子。 却忘了,见异思迁,本就是人的常性。 栾月牵了牵唇角,将手边的柠檬水,一股脑全部喝了下去。 酸是真的酸,连舌尖味蕾都像被麻木冰镇住了。 “老板,来几瓶啤酒——” 像是觉得柠檬水不够刺激,刚缓过劲来的栾月,张口就要酒。 啤酒上桌,栾月顺手捞起一罐,手指勾开拉环,还顺势推了一罐给时悦。 时悦看着眼前的啤酒,有几分犹豫,“月亮,你真要喝酒啊?” 栾月酒品不好,沾酒就醉,加上她肠胃本来就不好,宿醉后第二天,胃绝对是天翻地覆的难受。 栾月一脸正色,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喝!” 豪气的“喝”字落,栾月就给自己猛灌了一瓶,时悦想拦都拦不住。 半个小时后,喝的脸颊驼红的栾月,被时悦搀着从水吧里走了出来。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在水吧里也能喝醉的人,临结账时,老板特意盯着她俩看了好几眼。 “悦悦,喝,继续喝——” 被时悦搀着,栾月仍不安分,那股疯醉劲儿,差点几次把时悦带倒,两人滚到江边的护栏下去。 “姑奶奶,求求你消停会儿,你再这么疯下去,我俩今晚江边大街睡得了!” 好说歹说,终于将栾月哄上了车,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扑腾累了,一上车,栾月就歪着头,咂巴着嘴睡了过去。 时悦可算松了口气,发动汽车回小区。 只是,这样的消停没持续多久,等到时悦的车到达小区,刚停稳。 栾月就像是有感知般,“唰”地睁开了眼,欢天喜地的按开安全带,跌跌撞撞下了车。 “合着您还是无限续航的!” 时悦拍了下脑袋,怕栾月出事,赶紧熄火下车。 可等到她下车时,就看到栾月正靠在一个人怀里哭。 * 闻池还是上午见时的那身衣服,就连发型也仍未顾得上打理。 栾月消失的这九个小时里,他差点没将自己逼疯。 什么沉着冷静,清冷自持,他就像个胡思乱想、六神无主的疯魔之人。 从时悦出门,便一直不停派人寻找栾月,就差将整个宁市翻过来,一点微小的动静都恍若惊弓之鸟。 然绷到极限的神经和疲乏感,却在见到她安然无恙归来的一刹,统统化为了心甘情愿的牵肠挂肚。 他的手轻抚在她的背上轻拍,因为她的呜咽,有种无措的手忙脚乱。 清冷的眸光晃荡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慌,以及恨不得将世间一切最好捧到她面前,只为她欢颜的心疼。 “栾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心脏随着她的抽噎一寸寸揪紧,他想伸手替她擦掉眼泪。 谁知下一秒,却被她狠狠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