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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书包?! 安安一惊,快步从教室后门口走到他的桌子前,拽起他桌子上的书包猛看,真真切切,还真是她丢在了公交车上的那个。 陈澜二瞎揉她头顶的碎发,“来这么早还一副便秘的痛苦表情,今天早上又被你家那两位小学老师轮番轰炸了?” “没有。”安安推开他的胳膊,抱着书包,喜开颜笑,“然而,谢谢你啊。” 陈澜二呆愣,“谢我干什么?不是你自己把书包放我桌子上的吗?” 又说:“喂喂喂,把rl分清楚好吧?老子叫澜二,不叫然而!” 安安也没多和他解释,拿了自己的书包,眼神瞟到景云深那儿。 他直直地坐着,一手搁在桌子上,另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中。 这书包,应该就是他帮她从公交车上拿到教室里来的。 原来这人,良心也还未泯啊。 对事不对人,往自己的座位走去,经过景云深那儿时,安安停下脚步,轻声和他说:“谢谢你帮我拿回书包。” ……对方没有一点反应。 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安安尴尬极了,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挪着步子快速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面红耳赤,心跳得特别快。 和变态咸猪手说谢谢,真刺激。 *** 期中考试结束,周六的早上,安安依旧六点钟起床。 她妈不断催她吃早餐,她爸坐在沙发上看F市晨间新闻。 安安间或听到几个关键词“公交车色/狼”、“咸猪手”、“当场抓获”、“当事人采访”…… 她爸从眼镜后面向着安安坐着的地方闪过一道视线,“六路,终点站是F大附属 高中,安安,这就是你每天早上坐的那辆公交车啊。这个咸猪手被抓获是上周四的事,你之前有遇到过他没有?” 安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景云深被警察当场抓获了?报应来得这么快? 她放下手中瓷碗,没控制好力度,瓷碗和大理石的桌面一碰撞,发出“砰”的一声。 还好没碎。 没来得及理会她妈的怨言,她冲到她爸身边坐下,往前看去,但见那个被抓获的公交车咸猪手,有一头油腻腻的短发,低垂着头,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但这被抓的人竟不是景云深。 难道她之前一直认错人了?! 安安汗颜。 电视里,抓获他的便衣警察,手里拎了一顶劣质的女性假发,和记者介绍,这个咸猪手,平时是如何装扮成女人,混在人堆里,对公交车上那些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女性下手的。 安安抿住了唇,回答她爸之前的问题,“没有,爸,我没遇到过他。” 她爸放心地点点头,她妈冲她喊:“安安,快点呀,还干什么呢!mama要送你去补习班了呀!” 安安忙灰溜溜地站起来,正要走,又见新闻里那记者采访了事发时,正在公交车上的乘客。 ——一位不愿意透明姓名但脸部没做马赛克处理的景云深同学。 眼看着景云深简单明了地和记者介绍着咸猪手被抓时他看到的情景,安安屏住呼吸,脸上慢慢洋溢起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假笑。 她真的认错人了,咸猪手确实不是景云深,而是那个假扮女人的矮个子油腻中年男。 之所以她会误将景云深认作咸猪手,是因为他很不凑巧地,每次都站在咸猪手身边而已。 安安开始回忆,怀疑自己第一次遇到咸猪手时,如果不是景云深带着那堆人群往后退,自己很可能会被摸第三次、第四次…… 在去补习班的路上,安安小心翼翼地问她妈:“妈,要是错怪了别人了,该怎么办?” 她妈没多想,“知错就改,去和她道歉呀。怎么?你和班里同学起冲突了。” “嗯。”安安开始编瞎话,“上周三,我以为澜一把我的试卷弄丢了,说了她几句。昨天晚上才发现,其实是我自己把试卷落在家里了。” 到了她要去的补习班所在的大楼前,她妈踩了刹车,回头看她,“澜一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这样,下周一,你先和她道个歉,然后再买点零食给她,算是赔礼。” 安安咧唇点点头,“我知道了妈。” 背着书包下了车。 陈澜一确实不是小气的人,但那个景云深……却好像是。 一幕幕回忆着之前自己错怪景云深,甚至怒骂他时的情景,安安按电梯上楼去补习班时,直感觉自己的脚重得灌了铅似的。 根本抬不起,也挪不动。 好不容易到了补习班门前,她打了卡,找到自己班所在的教室,推门进去,见有人站在黑板前。 背部挺得直直的,穿了一件黑色风衣,比她高出很多,是个男的。 他背对着她,手上持着黑板擦,正在擦拭、修改黑板上的一道复杂几何题。 她看不真切他的全部长相,只觉得仅从背影看,这人的气质颇好。 “老师,抱歉。”以为他是新来的老师,安安下意识地和他说话,“我今天迟到了。” 站在黑板前的男人放下黑板擦,转过身来,眼神清冷,“我不是老师,你也没有迟到。” 安安拉开椅子,正要坐下,见这转过身来说话的人,居然是景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