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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圣皇闻言,视线终于从奏本挪到了燕琛神色,带着几丝饶有趣味的开口道,“你说来听听。” “臣请出宫,归于乡野。”燕琛抬头,视线透过珠帘,瞧向了里面年轻的帝王。 圣皇轻笑,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珠帘前,凝眸望着燕琛,“可,但你能给我什么?” “这是臣这几年所收集的有关内厂罔顾圣意,欺上瞒下,为中饱私囊,图一己之力所犯下的事端,此中所录,人证物证皆在,圣皇若以此,肖弱内厂,朝中群臣,自无异议。”燕琛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本册子,双手奉上。 圣皇闻言,目光落在册子之上,眼中激动之色,一闪而过却又马上被其强压而下,他抬手拿过册子,粗粗扫了下,随即合上,望向燕琛,“这,并不足够。” “明日之后,臣保证,内厂之中,再无常公公人手,圣皇也再无常公公之威胁!”燕琛早有所料,当即便向圣皇保证道。 “哗啦啦!” 圣皇闻言,猛一掀珠帘,带出一片翠响,他俯身,一双眼眸,直戳燕琛心底,一字一顿,却是对燕琛的保证,并不相信。 “你知黎左是朕的人,那你也应知厉卢是常公公的人,你若下此死手,难道就不怕厉卢对你那比命还重的女子动手吗?” 第77章 (已补章) “圣皇还请放心, 厉卢早已是臣的人。”燕琛恭敬回道,就是因为此,他才放心, 将厉卢留在清田, 守在了桐花身边。 “你不信朕?”圣皇非但不喜,反而露出几许恼怒之色。 “非是, 禀圣皇,臣此番带黎左回京, 只是想待此事完结之后, 将内厂总务,交由黎左统领。”燕琛半丝不慌, 向圣皇解释道。 圣皇闻言,目光略是狐疑的扫过燕琛, 半响之后,他返过身去, 丢下一句,直转珠帘内而去, “好!你若真能做到这般,慕府之事, 朕便不再追究于你, 并允你出宫,并可保你一生无恙。” “谢圣皇恩典, 臣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燕琛见此,又是俯身一拜,然后退出了殿内,直出皇宫而去, 归京都的府宅之内。 “大人,人在你书房之内,你看?”黎左跟着燕琛进了院内,这才悄然于其身后提醒道。 燕琛脚下微顿,虽并未应话,但脚下步子,已是偏离了原来的方向,直往书房而去。 这一夜,书房的灯,隐隐绰绰,却是一夜未灭,于四更天际,一全身隐于黑袍之中的男子,这才悄然离开府邸。 燕琛吃罢黎左安排的膳食,吩咐了两句,便先去歇着去了。 这一睡,便过了第二日晌午,这才堪堪起身。 “大人,常公公已经出城了!”燕琛正在用膳之际,黎左匆匆赶了过来,到了燕琛跟前,小心禀了一句。 “迁阳楼的那盏老钟,也该是要想一想,昭昭吉瑞了。”燕琛闻言,头也未抬,牛头不对马嘴的冲着黎左来了这么一句。 “大人想听,属下这就去安排。”黎左闻言,面上未显半分疑惑之色,直接应了下来。 “我听闻,左相家有一盏好茶,你过去拿来。”燕琛搁了筷子,偏头又是向黎左吩咐了一句。 “若是相爷不给?”黎左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这京都之人,都知道先帝曾赐给左相一罐鹤翔龙诞,为世之孤品,左相从未拿出来过来,如今燕琛要讨要,只怕左相不会答应。 “一茶之量,他会允的。”燕琛一脸胜券在握的冲着黎左挑了挑唇角。 左相为帝师,深得圣皇信任,昨夜之事,圣皇定会于左相商议,左相知他所求鹤翔龙诞,是为何因。 所以,即便不舍,也会允其之需。 “还,那属下便去试试。”黎左闻言,虽没信心,可既见燕琛之态,也只能应允了下来。 黎左见燕琛重拿了筷箸,知道吩咐已止,不再发话,转身而去。 燕琛慢条斯理,用完午食之后,便是往内院密室而去。 “嗡嗡嗡,嗡嗡……!”就在燕琛于密室中挑选毒药之际,一响彻京城的钟鼓嗡鸣声,九鸣而止,是为祈礼,虽非常态,但也不足为异。 燕琛神色如常的挑了一嫣红小瓶,然后将小瓶旁的一木盒,直接开启,捻起里面的一赤红药丸,直接塞入嘴里,又将盒内所余剩余的一颗药丸,塞入腰带之中。 然后出得府邸,街上行人,尽皆俯首叩拜,燕琛目无斜视,直往内厂官办方向走去。 “燕琛,你欺上罔下,你背叛督监,你不得……好死。” 还未走至官办门口,紧闭的大门,便被拉开,一满身是血之人,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瞧见燕琛,眼中的恨意,滔天斐然,他提着剑,咬着满牙的血,便冲着燕琛冲了过来。 只是,还未到燕琛跟前,又一人从门口冲了出来,直接一剑穿心,将那口出狂言之辈,一剑扎死在了燕琛脚边。 “指挥大人,还请再此稍后片刻,我等马上就将叛逆一网诛尽。”那后来者,将剑从地上那人心口拔出,见是燕琛,躬身一礼,然后便折身而返。 燕琛垂眸,望着地上不断抽搐,气绝身亡的侍卫,淡若无事的直接从其尸身上,一脚踩过,往官办而去。 官办之内,一夕之间,已是风云转变,斑斑血迹,陈陈横尸,嘶嚎不止,凡是试图靠近燕琛之辈,还未近身,便已是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