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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还当真往满蝶的嘴皮子凑近了去看,然后略是几分遗憾的往院里瞅了瞅,带着几丝揶揄之气向满蝶道,“我在镇上打了些姜蜜水,这会正搁在院里小桌上,可惜你嫌我那院里臭得慌,不然还可以去冲杯解解渴。” “姜蜜水!我要喝。”满蝶顿是两眼放光,才不管桐花的打趣,一脸雀跃的拨开了二人,直就往院里去了。 杏花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满蝶就是好奇性子,要是桐花不打这会儿岔,还不知满蝶该如何追问她与桐花独聊之事。 将凳往院抬头搁了搁,杏花朝桐花点了点头,目光环然间,瞧得怀孟正远远背身站着,杏花犹豫了一下,并未上前同怀孟道别,而是直接从另一侧小路着家而去。 怀孟远远的站着,其实一直有注意这边状况,见的杏花离去,这才返了身去,回到桐花家门口。 他看了看桐花,又转头望了一眼开着的院门内,满蝶正满心欢喜站在小桌旁盛着姜蜜水,他上前两步,将院门带上,这才向桐花道,“明日我便要回县学了,所以有些事,我想,我应该来问一下。” 桐花将长凳挪了个平整的地儿,然后坐了下来,听到怀孟的话,冲着他扬了扬唇,“你说!” “我听满蝶说,你和林……燕大人定有婚约,是真的吗?”怀孟见桐花落落大方模样,这不安的心,也是缓了几分,他盯着桐花,无半分迟疑的问道。 “嗯,是家里长辈定下的亲事,说到这,还要多谢怀孟兄,若非你帮忙,只怕我还认不出燕琛便是惑哥来。” 既然怀孟都从满蝶那里知晓了,那自然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桐花坦然应下,并向怀孟道了谢去。 “你……燕大人现在他,桐花你也都知道了,我想知道,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怀孟一个读书人,燕琛亦是他曾极为推崇之人,那几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好在他知道,便是自己含糊了去,桐花定是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我在这世上,也唯有惑哥这么一个亲人了,自然是惑哥在哪,我便在哪,哪还需要考虑什么。”桐花想也未想,便是理所当然向怀孟回道。 怀孟全然没有想到,桐花竟回答得这么快,他下意识里急声脱口而出,只话出口,又察觉不妥,强压了心绪,缓声向桐花问道,“可他一介……,总之,他的身份,只怕不允许他在兴丰县呆不上太长的时候,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虽然怀孟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可桐花还是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她心中疑惑一闪而过,却又被她抛于脑后,“自然是随他一道而去,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这才找到惑哥,怎可能会舍得撒手。” 怀孟盯着桐花望了好一会儿,见其提及燕琛时,不自觉扬了的嘴角,竟是觉得十分刺眼,他沉默犹豫了半响,灼灼然,问了一句,“可若因此,惹上杀身之祸呢?” 桐花愕然,见怀孟敛了神色,一脸执着,心思回转,却是宛然一笑,“若能陪他一道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这轻笑,这恣然之态,直揪了怀孟心神,他望着桐花的目光,瞬间黯然了几分,他弯唇,一抹无力的笑,隐没唇线,他转身,亦是遮挡住了桐花所有望过来的视线。 桐花瞧着怀孟这般反应,原本的猜疑,越发真实。 只此事,她不能说出口,更不能戳破了去,因为她并不值得。 “我来此,实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怀孟心中的疑惑得到了开解,可这并不能让他开心起来,虽然桐花已经将话,说得这般明了,可就这么放弃,怀孟如何甘愿,他背对着桐花而立,纠结了一会儿,终还想放手一试。 就在桐花的心亦是提到了嗓子眼时,原本关着的院门,被猛的推开,“三哥,桐花这姜蜜水可好了,你们要不要来一碗。” 满蝶一手端着一碗姜蜜水,走了出来,丝毫不知自己打断了怀孟的话,塞了一碗到桐花手里,又端了剩下的一碗,到怀孟跟前,将碗递了过去。 “我刚一时贪嘴,喝得有些多了,就剩这两碗了,再不喝可就没了。”满蝶这话是对怀孟说的,可明显这意思是冲着桐花解释的。 “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再多买些。”满蝶这出来的正是时候,别说是几碗蜜水了,便是再贵的东西,桐花也不会生半分气,她垂头抿着姜蜜水,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怀孟。 怀孟也只憋了一股气,只被满蝶打了个岔,这股气也便散了,想说的话,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说出了口,他低头瞧了一眼被强塞到手里的姜蜜水,再瞟了一眼满是希翼望着自己的满蝶,一抬手,几个咕噜直将碗里的姜蜜水饮尽。 “甜吗?好喝吗?”满蝶见怀孟灌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邀功般的向他喊道。 “甜,很好喝。”怀孟涩然无力的向满蝶回了一句,然后将碗塞会满蝶的手里,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前走去。 是啊!明明的甜的,明明很好喝,为何灌进喉咙里,却苦的让人心涩呢! “我哥这是怎么了?”满蝶一脸莫名的瞧着走远了的怀孟,愣愣的向桐花的问道。 桐花无辜的摇了摇头,自然不会告诉满蝶缘由,“刚还好好的,可能是太甜了,腻到了吧!” 满蝶不信,攒着眉正待要问,忽然腹中一阵翻滚,她脸色一变,忙将手里的碗,往长凳上一放,捂着肚子冲桐花尴尬一笑,“刚糖水喝多了,我不行了,我先走,下次再来找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