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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夏至用棉签修了修眉头,把化妆品全部塞回化妆包,放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自从潘mama向她宣传那“黄金油”的神奇功效,并嘱咐她不要化妆别用其他护肤品后,每次见到她化妆总要絮絮叨叨。 为免潘mama见到这一桌的瓶瓶罐罐又唠叨,她都把化妆品收起来,然后把那瓶珍品维E放在梳妆台上最显著的位置,每晚剪开一颗放洗手台上备查,有时还得当着潘mama的面装模作样地狠狠涂抹一番。 化个淡妆出门,她得像做贼一样低着头溜下去。口红是绝对不能在家里就涂上的,不涂口红就算被逮着,屋里光线不好,潘mama也不一定看出她化了妆,涂上口红就没法抵赖了。 唉,演戏好累啊。 第72章 方言 潘锐一伙弟兄约在了镇上一夜市的大排档里,都是高中时玩得最好的一群人,一起打球,一起打游戏,毕业后各散东西,上大学的上大学,工作的工作,好不容易又聚在了一起。 桌上连潘锐在内六个男的,只有夏至一个女生。这六个人平时就是一月一聚,除了潘锐其余五人都是单身汉。上个月听到这阵仗夏至没有跟过来,结果那五人不依了,非要潘锐带夏至过来见见。 “来,嫂子,你喝茶。”叫刘能的瘦高个子先给她斟了一杯茶水,她马上道谢。大学时也曾和潘锐的舍友们一起吃过饭,被叫“嫂子”却是第一次,她听着挺羞赧的。 结果潘锐一句就把她温婉的良好形象拍灭了:“不用上茶,她能喝酒。” 五人高声吁着喝彩,刘能呼服务员多拿一只玻璃杯过来,夏至用眼白盯了潘锐一下。潘锐只朝她调皮地挤了两下眼。 他们是潘锐拜把子的兄弟,但对夏至来说不过是刚认识还记不清名字的陌生人,而夏至不习惯和陌生人喝酒,不过还是依着潘锐的意思和大家碰了碰杯。 刚开始,大家都客客气气说着话,不用说夏至也猜到那是因为她在场的缘故,她才不相信一群男的说话会连粗口都不带。 大家的话题都围绕着她或者带着她转,不管谁不小心带偏了话题,总有人很快地又把话引到她身上,问她是否适应五谷镇的生活,问她康洲那边的情况,诸如此类。 酒过两巡后,男人们渐渐双眼放空了,不知道从哪一句起,她插不上话了,就默默地夹着菜。 她不太在乎说不说得上话,他们一直绕着她转反而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听他们的瞎扯也是挺好玩的,可以知道潘锐不少过去的糗事。她也时不时地被逗笑。 但是,当他们酒一杯一杯地灌,谁起了个头飚起了方言后,桌上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叽里呱啦起来。 夏至这下完全懵圈了,她看着他们一会儿拍桌叽里呱啦,一会儿抱着肩叽里呱啦,一会儿叽里呱啦后哈哈大笑。她尴尬地也跟着干笑两下,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么。 潘锐喝得满脸通红,侧过脸问了她一句:“你怎么了?” “呃……没什么……” 这时刘能捧着酒杯蹒跚地走到她面前,又是叽里呱啦的一句,她怔了一下,她想这应该是要敬她酒吧,慌忙站了起来。 刘能好像刚刚才重新发现了她的存在,随着自己大着舌头的普通话晃着头说:“嫂子,以后就辛苦你了!” 刘能碰了下她的酒杯,把自己杯里的酒一口闷了。夏至不明白他为什么说以后辛苦,但还是笑笑喝了一口酒,桌上莫名地又起了一回哄。 夏至坐了下来,而六个男人却又同时站起来了,每人满了一杯酒。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满上一杯站起来,不过他们似乎也没等她,她在犹豫的那一秒钟里,他们已举着酒杯底朝天。 夏至抬头看着他们,感到自己已被完全推出了他们的欢乐之外,就像在看一场自己完全抓不住笑点的电影,全场笑翻了,只有她一个人置身事外。 她不仅仅是因为人生的经历不重合而无法融入,语言的不通更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异世界的旁观者。 在潘锐家里,潘家人都将就着她,只要她在场,基本都用普通话交流。一出了门,她就因语言的问题处处受阻。 整个泰城地区的方言自成一支,被称为泰城话,各县城又稍微有个别词语及音调上的不同,比如大河话与泰城话并不完全相同,但各县城方言也是可以相互沟通的。 她来到泰城后,已经不只一次吃过不懂方言的亏了。买个水果,老板要多收她两块钱。吃个牛杂面,她用普通话点餐比别人用方言点的餐,牛杂明显要少一些。还有之前到报社应聘,也疑似因为这个原因被刷下。 她很气愤,其实也不只一次想要学方言。她让潘锐教她,只是学着说了几个词语,就连不拘言笑的潘爸爸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潘锐更是笑话她一点方言天分都没有。 潘锐是再也不肯教她了,她也没辙,只能作罢。 其实不出门,她不会有这样强烈的被孤立的感觉,而此时此刻,她却被孤独拖沓着,深深地无所适从着。她进退不得,安静地坐着,手托着腮看他们觥筹交错。 她无聊得很想睡一觉,可是她没喝多少酒,她比桌上任何一个人都清醒,她也不困,最后反而是她看着他们一个个东倒西歪。 她轻轻摇了摇潘锐的手:“你喝多了吧?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