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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珩礼嗓音暗哑:“就算没有孩子, 我还是会娶你。” “这样吗?”温芜嘲弄一笑, 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只怪我心志不坚, 活该在这时候才知道真相。” 陆珩礼想要说话,温芜却已经转过身, 不想看到他的脸,更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清瘦的背影显得那样清冷又决绝。 “我知道只要你还不打算放手,我说再多也没用。那就暂时先这样吧, 起码都给彼此冷静的时间再重新考虑一次我们的关系。” 陆珩礼喉咙干涩,晦涩的眸光里隐忍着淡淡的情绪:“温芜,或许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洒脱。” 落下这句,看着她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回应的态度,哑声道:“抱歉。” … 温芜请假了。 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年底项目的会议上,会议室里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氛围。 明明上座的陆珩礼没有骂人也没有飚冷气,看起来也和平常别无二致,但众人就是莫名的觉得压抑,而这压抑感自然只可能是来自于上座的陆珩礼。 会议结束后,众人只觉得心惊rou跳,又为还敢连请一个星期假的温芜默默地在心里点了几根蜡烛,也不知道等她回来,工作还在不在。 莫杰从市场部回来,敲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进来。” 莫杰知道他心情不好,也知道这八成都和温芜有关,小心翼翼的将文件递了上去:“陆董,这是您要的资料。” 陆珩礼接过文件,翻开看了两眼,抬起头,视线落在面前的人身上,忽然沉声问:“三年前京大房卡的事,裴锦怎么会知道?” 莫杰愣了一下,不明白陆珩礼怎么突然问这件陈年旧事。 “除了他,还有谁知道?” 莫杰有些为难,仔细想了想才敢回答,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遗漏:“虽然我也不清楚裴少怎么会知道,但除了裴少,您忘了当时在场的还有京大的校长。” 但京大的这位校长作风极为端正,学识渊博,大概率也做不出那种跑到他人面前嚼学生舌根的事情,更不可能对裴锦说起。 所以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裴锦能知道还是挺让人意外的。 但如果事情真不是从他口中泄露出去的,也没有其他可能性让裴锦知道才对,除非他还无意间和其他人提过一嘴。 陆珩礼伸手,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这件事他原本死烂在肚子里,虽然不知道递房卡的人是谁,过去这么多年也无从查起。但这段时间以来和温芜相处久了,不用查他也坚信这个人不是她,所以并不打算因为这件陈年旧事来打乱两人的生活。 没想到,裴锦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件事,喝多了酒就开始不知道分寸,竟然在三年前就听说过温芜的名字,还阴差阳错的就认为是温芜这个人给他递的房卡。 莫杰不知道想到什么,惊讶道:“您和温小姐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 难怪原本的领证都这样搁置了。 陆珩礼淡淡瞥了他一眼:“去帮我联系一下京大的校长,就说有空这几天聚一聚。” 莫杰:“好的。” … 天空仍旧阴沉沉的,街道上还吹着冷风,寒气逼人,偶尔的几块地上还有未清理干净的冰雪。 温芜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出来散散步,彻底和陆珩礼摊牌了,她心中反而轻快了许多。 找了一家甜品店坐着,桌上是她点的几样小甜品,温芜打算等到晚饭时间再回去,低着头吃了几口蛋糕,忽然就察觉到对面的位置上多了一个人。 “温小姐。” 温芜抬头,见到的是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大概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好在保养得当,皮肤看起来还不错,穿着也很时尚。 认出来人是谁,温芜笑了笑:“秦老太太,我还以为你们能忍住一个月再来找我,这才不过两个星期,也太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了。” 秦老太太毕竟是年过半百的人,说话犀利又直奔主题:“是你故意让人散播出秦氏得罪陆珩礼的消息,是不是?” “怎么会。”温芜低头吃了一口蛋糕,慢悠悠的说:“当时是在什么地方您难道不知道吗?人多眼杂,还需要我亲自散播?” 要不是万不得已,秦老太太也不会亲自过来见温芜,女儿和姑爷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刚开始还一字半句都未曾和他们提起。 直到传出这个消息,许多公司品牌都拒绝和他们秦氏合作,就连原本的杨氏科技也对他们敬而远之。 要不是秦氏现在风雨飘摇,岌岌可危,这夫妻俩大概能瞒他们一辈子。 秦老太太知道温芜身后是陆珩礼,钱权势在她面前根本行不通,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也查清楚了她对秦孟不可能有什么心软的可能,于是干脆问道:“听你刚才的意思,看来早知道我会来找你?” 温芜慢条斯理的吃着蛋糕,没说话。 秦老太太没想到温芜小小年纪,倒是这么沉得住气,但她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的和她耗下去。 “温小姐,你说个条件吧。” 温芜终于抬头看她,微笑:“很简单啊,毕竟算计我的人是您的女儿和姑爷,我也不会为难秦家的其他人,想要的就只是让他们俩公开离婚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