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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舒月冷笑一声:“说罢,又在打什么算盘?” “赵越溪有喜了。”景柯说道,小心翼翼看了舒月的脸色,她倒是不意外,接着吃她的果子。于是接着说道:“舒月,丞相今日倒了,外人已在等着看我被牵连了,赵越溪有喜了,此时你若提和离,真的就叫人看了笑话去。你甭这么心狠,夫妻一场,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且等些日子再飞好么?” 他说的话,舒月根本没入耳,此时她想的是星儿。赵越溪有喜了,万一与父皇提和离,父皇一时糊涂,将星儿留在王府,那他便会遭殃了。想到星儿可能会受苦,舒月心中绞着一般。思及此,不得不再次冷静下来,眼下真的不是好的时机。 吃完果子才开口与景柯讲话:“不早了,请回吧!” “和离之事?” “再等些日子吧!” 景柯听到这句,一颗石头落了地,忍着笑意朝舒月说了句:“多谢体谅。”这才转身出门。 他走了,舒月却没法睡了。自己这是什么命?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和离,今儿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到底不是那来去自由之人,到底要受这等禁锢! 第52章 第 52 章 舒月最开心的事,便是去凡尘书院。清风把书院交给她打理,头一两天她摸不到门道,逮着进来的人便说个没完:你看着个手把件,雕工细的狠,那老头的胡子一根是一根!你看这字,收放自如,多好! 她话密,讲的口干舌燥,竟卖不出东西。到了第三日,一个老主顾终于是忍不了了,善意对她说道:“来凡尘书院的人,都喜静…太聒噪,万万不可。”竟然说舒月聒噪! 她一气之下扭头坐在书桌前,不再理人。她住嘴了,竟有人来付账。这才明白清风的门道。 知晓门道的舒月,自在极了,在塌上翘着二郎腿,指挥丫头收银子。好歹也是王妃,从前京城人见她少,这会儿来了书院,见她没什么正形,便偷偷说道:“看,这王妃真是好玩。”一传十十传百,书院的人竟多了起来,买东西的少,都是来看王妃。 舒月在成亲前,也是享誉京城的名门贵女,自然受得起这份端详。端坐起来朝大家笑着,真是有模有样。过了会儿她自己端不住了,摆了摆手:“不许看了不许看了,累了。”她这架势一崩,大家便笑了开来。 关山月来取前些日子定的字画,听到里头很热闹,一脚踏进去,看到崩了架势的舒月。她眉眼舒展,笑意盎然,十年过去了,还如少女那般娇俏。那年的她将一朵花插在鬓角,头凑到关山月面前问他:“好看吗?”“好看。”“待我老了也会这样好看吗?”“美人从不迟暮。” 过了这么些年,还是觉得她好看。 舒月正与人群嬉笑,感受到那道炽热目光,抬头望过去,是关山月。瞪了他一眼手伸过去扭头对小厮说道:“将他赶出去!” “……”关山月自然知晓她的脾性,听到这句,不想引人注意为她带来麻烦,脚又退了回去,站到院外等着。 舒月心里骂他哑巴了?见过好几回,屁都不放一个。兀自生着闷气。 到了傍晚书院该关门了,舒月揉揉肩走出去,一脚踏出门外,看到站在那的关山月。 ……这祖宗站了一整日? “关公子给书院做石狮子呢?”舒月指的是他一动不动站一天,像守门的石狮。 关山月指了指自己:“脚还没迈进去,就要赶我出来。” “你可以走啊!” “我定了字画的。” “……”舒月定了定,适才以为他是奔着自己来的,哪成想是奔着字画来的。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了。扭头让正在关门的小厮停下,又对远处喊了一句:“你回去告诉你主子,本王妃这会儿带关公子进去拿字画,他若是想听墙角,自己来!” 关山月往远处一瞧,一个小厮猫着腰跑了。 “进来吧!”转身带着关山月进门了。指着一堆字画:“自己挑,她走的急,只说老主顾知晓自己定了什么,可以自己拿。” “好。”关山月坐下去,慢慢查看那些字画。这会儿院子内有些暗了,舒月就着那点朦胧的光线看他,他这人还似从前一样,坐的板正,眉头微皱,细细翻看那些字画,显然又对几幅动了心。拿起一旁的茶水啜了口,喉结微微动了动。 妈的。舒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是不是太久没有过了?为何看他喉结动,自己竟动了扒了他衣裳的心思?又或者,这会儿年岁大了,顾忌少了,总觉着年少时想与之造次的人这会儿就在面前,且那样体面生动,就势必要苟且一回? 她目光复杂的狠,灼烧的关山月耳垂红了,好在,日头要落尽,自己这点羞臊落不到她眼中。 找到自己定的那幅,又起身挑了几幅,这才付银子。一百两。舒月信口开河,将手直直摊到他面前。关山月顿了顿,自腰间拿出一块金元宝放到她掌心。他的指尖擦着她的掌心,有些酥痒。舒月慌忙收了手,嘴上却不饶人:“不够!” “明日送来。” “明日不许你来!” “……后儿呢?” “后儿也不许!”舒月急起来像是要吃人的小老虎,眼睛通红。关山月连忙点头:“莫急,我不来。”说完抱着字画转身要走,却听到身后的舒月喊了一声:“站住!”